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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心行遠路

    不正經文案: 還珠使秦庸奉新皇之命到下邳城辦事,卻看到自己家未來的童養媳宋芝瑤在宋家宅子的牆根兒撩起裙子站著撒了一泡尿。 宋芝瑤:「哪來的登徒子偷看小姑娘解手?還要臉不要?」 秦庸看著還在冒熱氣的濕漉漉的牆根兒,有點恍惚。 宋芝瑤:「喲,還挺俊的。」 假裝正經的文案: 下邳城人人皆知宋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知宋家居然把自家女兒賣給還珠使當童養媳去了。狗屁童養媳!只有秦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養媳婦兒,是在養兒子啊! 偏偏他這便宜娘子一副香軟乖巧的皮相,一張口的渾話能把人氣個倒仰。 好不容易把混小子拉扯大,卻再也捨不得放手了。唉!只能當眼珠子寵了呀,還能離咋地? 前期穩重腹黑後期病嬌陰鷙攻×前期純良後期不按常理出牌騷話受,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受一出現把所有人的路數都打亂了。 顧之遙:呵,下棋?不存在的,給爺爬!

    第20章 阿瑤從此不姓宋,秦庸幫親不幫理

    小說: 丹心行遠路 作者:绯雀大人 字數:3792 更新時間:2020-03-07 20:01:12

    秦庸的聲音是那種冷冷清清的質感,變聲並未徹底結束,在清冷中又帶著點沙啞。

    他的話就彷彿春天的第一場雨,在平靜的湖面上攪起圈圈水波,而後傾盆而下,在每個人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陳氏竟然就是婧明公主!傳聞中十年前便失蹤的那位金枝玉葉!

    當年婧明公主和奶媽常氏被擄,果真是逃到了下邳城來,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來為什麼遮蓋容貌隱姓埋名,又因何而自戕。

    還有,阿蠻的爹又是誰?

    各中隱情都乃皇室秘辛,縣官不敢多問,茲事體大,涉及到皇子皇孫,只得由秦庸做主,將屍體和婧明公主身邊的人都帶回京城去。

    至於宋如煙與鄭清風,利用皇室公主的屍身嫁禍朝廷命官,那宋如煙又知道婧明公主因何而自戕,其中的門門道道也都見不得光,這渾水縣官蹚不得,就是有十二萬分的力也使不上。

    況且,再親的外甥也不如自己身家性命和頭上這頂烏紗來得重要,只好將二人押送至京城由宗人府去審問。

    秦庸與縣官這頭把衙門大門緊閉,周遭圍觀的百姓見再沒熱鬧可看,也便散了。

    那宋府太太見自己大女兒做出這等沒臉的事也顧不得旁的,只哭天搶地地求宋芝瑤給秦大人說說好話,只要秦大人肯開口,說不得女兒女婿這一遭能保下一條命呢?

    且不說旁的,單女兒教唆鄭清風去嫁禍秦庸,便算是與鄭家結了仇,鄭家如今傍著縣太爺,自家如今這狀況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宋夫人跪在地上邊給宋芝瑤磕頭邊嚎啕大哭,哭求宋芝瑤好好吹吹枕頭風。

    祝成棟一直在一旁陪著宋芝瑤,見宋夫人哭著哭著還欲上來抱宋芝瑤的大腿,扇子也不扇了,命侍衛擋住宋夫人,不許她靠近宋芝瑤,面色不虞地瞪向她:「你就是阿瑤原來府上的太太?你們那麼對人家,人家不給你小鞋穿就不錯了,還吹枕頭風?阿瑤才九歲你想什麼呢你?」

    祝成棟被他娘褚琳當小將軍培養到這麼大,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派頭,宋夫人被他一瞪噤了聲,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眼睛直往宋芝瑤身上打量。

    宋芝瑤知道自己這位嫡母是個什麼德行,早料想過這婦人會找上自己。

    本來是想避開她去一邊等秦庸,不想這婦人盯著自己找上門來,開口閉口都是些混賬話,連枕頭風這種話也說得出。

    她不管不顧也便罷了,倒顯得秦庸好像那色中餓鬼,專挑他這麼大的小丫頭下手一般。

    且不管之前自己在宋府中如何被嫡母長姐欺壓,單看這一回,宋如煙明明白白地想要坑害秦庸,若果真被她得逞,秦庸此時還不知道會如何,宋夫人竟然還想讓自己去求情,當真是不識好歹。

    宋芝瑤被宋夫人氣得肺子疼,頭腦卻越發清明,忍不住嗤笑出聲:「表哥,不妨事。」旋即直視宋夫人的雙眼,揚起下巴:「你還想說什麼?」

    宋夫人見宋芝瑤終於肯與自己說話,料想可能還有迴轉的餘地,期期艾艾地抹眼淚道:「阿瑤,畢竟姐妹一場,從前煙兒待你也不薄,你就看在你二人的手足之情,看在為娘與你的母女之情的份上,替煙兒求求情罷!」

    這邊拉拉扯扯的鬧騰,原本已經散開的百姓又聚了過來,對著宋芝瑤與宋夫人指指點點。

    宋夫人見有人圍觀,想著宋芝瑤哪怕顧忌臉面,說不得也要答應自己,用帕子壓壓眼角又開口道:「阿瑤,怎麼說宋府也教養了你八年,念著這八年的教養之恩,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姐姐被押送到京城去砍頭吧?」

    宋芝瑤點點頭:「我不光要眼睜睜地看著,我還要放爆竹慶賀一番呢!」

    宋夫人原本一肚子的勸說,聽宋芝瑤斬釘截鐵一點餘地都不給地拒絕自己,到嘴邊的話一下堵在嗓子眼。

    宋芝瑤見宋夫人被自己堵得一愣,又接道:「宋府好教養,教出宋如煙那種謀財害命的女兒,同樣出身宋府,為何我就要知恩圖報,況且你們對我的恩……」

    宋芝瑤斜睨宋夫人一眼,嘴角慢慢勾起,神色間竟有些秦庸的影子:「你們對我的教養之恩,就是讓我睡在柴房,讓我洗刷夜壺,長這麼大我從未在飯桌上用過餐,連老爺的褻褲都是我洗的!」

    宋芝瑤幾步上前,拎住宋夫人的領子,眼睛發紅:「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娘是側室,是我娘對不起你宋夫人。」

    「自從跟了我夫君,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大的孩子還沒有灶台高是不應該做飯的,才知道被你藤條抽過的地方要上藥才不會爛掉,才知道晚上起夜若是著涼了家裡的大人會心疼!」

    「我夫君這麼好,宋如煙要害他,我憑什麼要幫她說好話?!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妄想害這麼好的人!」

    宋夫人被宋芝瑤的氣勢唬住,哭也忘了哭,囁嚅著還想說些什麼,宋芝瑤死命把她往地上一摜,但因為人小力薄並不能把宋夫人甩趴在地,便用自己的腦門兒惡狠狠地撞上宋夫人的頭。

    咣的一聲,宋芝瑤和宋夫人的額頭都起了一個包,祝成棟在邊上見到宋芝瑤突然發瘋罵人卻沒想到這看似乖軟的便宜表弟這麼凶,一時也驚得不知如何反應。

    宋芝瑤也不覺得撞得頭疼,指著宋夫人的鼻子惡狠狠道:「你這個毒婦,別想讓我求情,你看著吧,我不光不求情,還要拜託官差大哥,天冷了給她被褥底下放冰,天熱了在她旁邊燒爐子!她不是喜歡用雞血害人嗎?以後她水也不用喝了,什麼時候口渴了專門買雞放血給她喝!」

    宋夫人被撞的眼冒金星,聽到宋芝瑤放下的狠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哆嗦道:「不孝女,你敢這麼對你姐姐!」

    「你看我敢不敢!」

    宋芝瑤站起身退後兩步,昂首大聲道:「今日鄉親們在場做個見證,我宋芝瑤,從此便與宋家斷絕關係。我一身幹凈地從宋府里出來,只有這一個姓是宋府給的,從今往後我隨生母姓顧,不再姓宋!如若宋府的人再來胡攪蠻纏,我們官府見!」

    宋夫人聽見宋芝瑤說要與宋府斷絕關係,顧不得頭上被撞的痛,掙扎著要往宋芝瑤身上撲,「尖叫著你怎麼敢和我們分家,你憑什麼分家」。

    旁邊的侍衛死命攔著她不讓她衝撞了那位小主子,祝成棟不好與女人動手,只能把宋芝瑤往身後擋。

    秦庸從衙門中走出來時剛好見到宋芝瑤一個頭槌磕的宋夫人兩眼冒花,此刻宋夫人又一副要撕了宋芝瑤的架勢,忙疾走上前把宋芝瑤抱起來:「宋府真是好教養,欺負一個九歲的孩子,當本官死了嗎?」

    祝成棟:……

    圍觀百姓:……

    宋夫人委屈死了,明明覺得是這個九歲孩子在欺負自己,還要被倒打一耙,一時被秦庸幫親不幫理的邏輯驚得掉了帕子。

    秦庸卻懶得和她多廢話:「還不拖走,等著讓她衝撞你們小主子麼?」

    秦庸手下的那些人向來都敬畏秦庸,忙不迭地把宋夫人拖走再不提。

    秦庸不管圍觀的百姓如何看,一手托著宋芝瑤,一手撫他的後背幫著小孩兒順氣,宋芝瑤剛才在宋夫人面前好生威風,現在被秦庸抱兒子一樣拖在懷裡,覺得難為情死了,把頭埋在秦庸的肩膀上不肯抬起來。

    祝成棟被宋芝瑤人前小老虎,秦庸面前小白兔的行為驚得嘆為觀止,咂咂嘴道:「我還怕阿瑤被他這嫡母欺負特地留下來陪著,如今看來他不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秦庸瞥了祝成棟一眼,祝成棟立即表示自己很識相,廢話絕不再多說。

    在衙門口鬧了一通,總算收場,兄弟三人回府用過午飯,便各自回房間小憩一會。

    秦庸一中午都沒怎麼說話,搞得宋芝瑤心裡直發慌,等兩人回了正房後,秦庸果真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跟誰學的規矩?拿自己的頭去磕人家,我竟不知道遙兒這麼英武,頭不怕痛的。」

    剛剛回來一路上,祝成棟哪個嘴上沒把門兒的把宋芝瑤的「英勇事跡」倒豆子一樣說給秦庸,還適當美化修飾了一下宋芝瑤悍然護兄的形象。

    秦庸很承情,卻又氣他殺敵一千自損九百九九十九,這會兒房裡沒人,想嚇唬他讓他長個記性。

    結果手伸到一半還沒拍到人家身上自己先心疼了,好好一個巴掌變得不輕不重,跟逗孩子玩兒似的。

    「宋如煙故意害哥哥,她娘還想讓我求情,我氣瘋了,忍不住。」宋芝瑤想到宋夫人和宋如煙做的那些事,忍不住紅了眼睛,低吼道:「憑什麼讓她們這麼糟踐?!」

    秦庸見宋芝瑤是真的氣狠了,捨不得再訓他,把他攬在懷裡柔聲勸道:「知道你心疼哥哥,可你頭上撞了一個包起來,我不心疼嗎?今日你身邊有表哥和侍衛護著,哪日身邊沒人了呢?況且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與你的嫡母爭執,人家如何看你?」

    宋芝瑤本來還忍著,聽見秦庸哄他忍不住把淚珠兒滾了出來,一串一串不要錢似的:「我不怕別人說我,如果累得哥哥名聲不好,我就留在下邳不跟著哥哥走,反正她們想害你就是不行,我氣不過……」

    「瞎說什麼?你不跟著我走留下邳作什麼?」秦庸沒想到宋芝瑤還存著這樣的心思,「我怕你連累麼?我要是那麼在乎名聲,當初就不會救你了……不說這個,你是不是嫌我總訓你,煩了?」

    宋芝瑤聞言連連搖頭:「哥哥怎麼會煩?我……」

    「行了,就不該打你,招你哭。左右回了京城也再見不著他們……遙兒,看著我。」

    秦庸幫宋芝瑤擦了擦眼淚:「其實你發發脾氣沒什麼,我也樂意慣著你,但是你疼了受傷了我會心疼,我也不在乎什麼名聲,可我在乎你的,你對我什麼樣兒,我就對你什麼樣兒。是哥哥不好,你那樣維護我,我還打了你。」

    宋芝瑤又開始搖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怪哥哥,是我眼皮子太淺。」

    「好了好了,這事過去了好不好?」秦庸讓宋芝瑤坐在塌上,自己去拿帕子蘸了水給他擦臉:「以後我不打你,你也別讓自己傷著……不說這個了,遙兒今後就不姓宋,不是他們宋家的人了,開不開心?」

    宋芝瑤點點頭:「我其實想和哥哥姓的,但是別人都當我是你的童養媳呢,姓秦怪怪的。」

    秦庸撐不住笑了:「還是姓顧吧,你娘親對你那麼好,跟著你娘親姓多好。」

    宋芝瑤點點頭,秦庸見他臉已經擦幹凈了,刮一下他的鼻樑:「我所有的好性兒都用到你身上了,京城宋府里的那些丫頭婆子看見了得嚇死。我下午去料理公主的事,晚上回來教你寫新名字好不好?你原來名字里那兩個字是小丫頭用的,換兩個同音不同義的。」

    ……

    宋芝瑤午憩醒來的時候,秦庸已經出門了,他在家中乖乖練字,這回只是練秦庸二字。

    晚上秦庸要教他寫顧字,還要給他取新的名字,宋芝瑤想著想著又開始傻樂,期盼起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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