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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心行遠路

    不正經文案: 還珠使秦庸奉新皇之命到下邳城辦事,卻看到自己家未來的童養媳宋芝瑤在宋家宅子的牆根兒撩起裙子站著撒了一泡尿。 宋芝瑤:「哪來的登徒子偷看小姑娘解手?還要臉不要?」 秦庸看著還在冒熱氣的濕漉漉的牆根兒,有點恍惚。 宋芝瑤:「喲,還挺俊的。」 假裝正經的文案: 下邳城人人皆知宋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知宋家居然把自家女兒賣給還珠使當童養媳去了。狗屁童養媳!只有秦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養媳婦兒,是在養兒子啊! 偏偏他這便宜娘子一副香軟乖巧的皮相,一張口的渾話能把人氣個倒仰。 好不容易把混小子拉扯大,卻再也捨不得放手了。唉!只能當眼珠子寵了呀,還能離咋地? 前期穩重腹黑後期病嬌陰鷙攻×前期純良後期不按常理出牌騷話受,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受一出現把所有人的路數都打亂了。 顧之遙:呵,下棋?不存在的,給爺爬!

    第26章 夜裡忽見修羅鬼,阿鼻地獄在人間

    小說: 丹心行遠路 作者:绯雀大人 字數:2433 更新時間:2020-03-12 20:01:17

    宋如煙這十來天過得提心弔膽,本來還算是容貌清麗,如今神情憔悴不堪,生生把自己嚇得脫了相。

    鄭清風也好不到哪去,他本來長得就及其平庸,全仰仗著家裡面有些銀錢,平日里全靠衣裝,如今鬍子拉碴,臉上也帶著一層灰敗。

    鄭清風後悔,他不該豬油蒙了心,只因宋如煙這點姿色就去做那害人的事,偏偏害的還是皇帝親派特使。

    他悔自己蠢笨,只聽說秦庸不受秦大人看重便輕易看低了他,若不是……若不是如此!以他的家室在下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宋如煙倒是不曾後悔,她甚至有些快意,雖然自己身陷囹圄,說不得到了京中會被處死,但這種事都是要連坐九族的,宋芝瑤那個小賤人再怎麼樣也是她的妹妹,到時候她一樣逃不開。

    宋如煙一會覺得自己要被問斬了,嚇得哆哆嗦嗦,一會覺得宋芝瑤也要被料理了,又快意非常,竟是似癲若狂,快要瘋了。

    夜裡很靜,宋如煙和鄭清風的囚車被隔在角落裡,秦庸不許他們二人與親人被關在一出,也不把這兩個人放在一個囚車中,兩個人各守一車,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蟲鳴。

    還有什麼?那是什麼?嘻嘻索索的,好像是什麼拖在地上的聲音,是蛇嗎?

    林子里的夜晚比牢獄中更加毛骨悚然,哪怕是出來一隻青蛙,一隻老鼠,甚至一條蛇,爬到囚車上,只要二人不死,甚至都不會有侍衛來舊自己。

    北方的春天可真冷啊,風一點都不含蓄,吹在身上,手腳針扎一樣得又疼又癢,兩個人坐在囚車裡縮手縮腳,聽著周圍的的風聲,聽著蟲鳴聲,聽著嘻嘻索索的聲音,有一種名為毛骨悚然的感覺順著腳踝的骨頭縫想上蔓延。

    不遠的地方傳來足底踏在幹掉了的楊絮上的聲音,是有什麼人過來了麼?鄭清風抬起頭,瞪大眼睛向黑暗中望去,瞪的眼眶都微微發酸。

    這些日子他被關在這囚車裡,見不到鄭家的人,沒有人同他講話,每當他想與宋如煙說話時,宋如煙都是愣愣地發著呆,他懷疑自己再憋幾日也要同這婆娘一樣發瘋了。

    黑暗中有人影慢慢走到被火把著涼的區域,那人身形頎長,頭髮在腦後鬆鬆挽了個馬尾,穿著玄色的鶴氅,邁著平穩的步子。

    等那人的臉完全被火把照亮時,鄭清風才看清,此人正是他想要坑害的那人——秦庸。

    秦庸走近兩輛囚車,侍衛他早已打過招呼,遠遠地守著,沒有人回來打擾他,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哪怕他想直接宰了這兩人都行。

    「秦大人,秦大人!」鄭清風跪在囚車的車半晌,兩手拍著木欄門,手鐐隨著丁零噹啷作響,「草民、草民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都是這個女人,是她讓我陷害您的!」

    秦庸不為所動,只淡淡瞥了鄭清風一眼,轉而看向宋如煙:「侍衛們說你瘋了。」

    聽見秦庸的聲音,宋如煙才後知後覺似的抬起眼皮,幹癟的兩腮絲毫不見當初的秀氣,她的嘴唇幹裂出紅痕,顫抖著不說話。

    鄭清風見秦庸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又一下一下地用腦門磕木欄門:「秦大人,秦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上有老,桃蕊、桃蕊的肚子里還有了孩子。饒了我、饒了我……」

    此時風停了,周圍不再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只能聽見鄭清風的額頭咣咣咣地敲擊木欄門的聲音,還有他的手鐐聲。

    宋如煙似乎被鄭清風的聲音刺激到了,突然抬頭髮出尖利的聲音:「宋芝瑤下獄了麼?宋芝瑤死了麼?不該是她的,不該是她,本來應該是我的,不該是她……」

    「你現在又來討好秦大人了,是你教唆我的!」鄭清風把手從木欄的縫中伸出,想要去拉扯宋如煙,奈何兩輛囚車隔得遠,根本就碰不到對方,他的手在半空中無力的揮舞幾下,只得又放下,很恨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宋如煙尖叫過後眼神有潰散了起來,她神經質地喃喃著:「不該是她的,嫁到秦府去的不該是她的……」

    「哈哈哈哈哈……我還當你這婆娘終於學會討好人求饒了,原來你還想著害三小姐!秦大人,您都看到了,我、草民是無辜的,您饒了我吧!」

    秦庸只看了一會這二人的醜態就覺得沒意思,淡淡地開口:「如此看來……你是真的瘋了?」

    宋如煙彷彿沒有聽見秦庸的話,眼神依舊放空,口中仍舊是無意識地喃喃著不該是她。

    「也好,」秦庸點點頭,「有些事說給瘋子聽,總比說給清醒的人要好。明兒就到京城了,以後可能就再見不到你們二人了。」

    「秦大人,瘋的是她,草民沒瘋,草民沒瘋!」

    「哦?沒瘋?」

    「是,沒瘋。」

    秦庸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本官看你不如她聰明,還是瘋的好。」

    鄭清風的諂笑一下僵在臉上,不敢在吵嚷,只得訥訥地縮縮脖子。

    「你們二人的罪也不至於是死罪,聖上向來仁慈,估計最多也就是男為奴,女為婢,家產充公罷了。」秦庸低頭看看自己的袖子,上面有顧之遙閑來無事給他綉上去的竹子,「至於宗人府,不好說,公主到底是自戕,傳出去不好聽,你們猜,宗人府會如何對你們?」

    秦庸帶著笑,走近一步盯著宋如煙:「他們可能從脖子會把犯人吊起來,在犯人快要斷氣的時候,給他松一松,然後繼續吊著,知道犯人肯畫押為止。」

    「也可能把他們埋在地里,給他們塞吃的,灌水,吃不下了也得吃,看他半死不活再挖出來按著手畫押。」

    「還可以拔犯人的指甲,一天拔一片,指甲沒了就拔腳指甲,腳指甲也沒了還有牙齒。」

    「哦,還可以在身上用刀子劃出傷痕,抹上蜂蜜,推到養蜜蜂的屋子裡去,等人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就不好說了。」

    「當然,這些都是假設,」秦庸每說一句,宋如煙的眼眸便有細微的躲閃,他又笑了,「更有可能直接定了殘害皇室後裔的罪,折磨一通後扔到軍營里去當軍妓。軍營里的爺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左右都是罪人,這種軍妓沒有飯吃,什麼時候累死,什麼時候就地扔到荒野里去,被狼叼走還是被烏鴉啄食,沒有人管的。」

    秦庸撣撣袖口,不再與二人多言,「夜深了,早點歇吧。哦對了,遙兒已經嫁給我,確切地說是被宋府賣給了我,他與宋府再沒瓜葛,只能算作是秦府的人,宋府再出什麼事也都同他無關了。」

    聽秦庸說完這句話,宋如煙的眼神一下就失了焦距,嘴唇顫抖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有說。

    她委頓地靠在木欄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抽了魂。

    秦庸將宋如煙的反應收入眼底,不管一旁的鄭清風如何地求饒,依舊邁著他平穩的步子,離開了這一片黑暗。

    宋如煙在囚車裡呆坐半晌,旁邊的鄭清風已經停止了求饒呼喊,她看著鄭清風,跪著上前趴在自己的木欄門上,對著鄭清風的囚車伸出手,輕聲道:「鄭郎,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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