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抓我來還能做些什麼，戰爭是不可能停止下來的。」西穆勒被布條蒙住了眼睛，但他知道自己在有光的房間里。

這群人還留著不該有的慈悲。

迪思坦然地坐在了西穆勒的對面：「老夥計，你發動戰爭我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屠殺猶太民族？」

「戰爭需要錢。」西穆勒笑了，他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很多年前的戰爭我們失敗了，那群虛偽的混蛋把帝國當作狗一樣鎖著。我們要證明自己不是狗，首先要咬死他們的羊。」

「你們需要的明明只是錢而已。」迪思的身體緊緊貼著椅子，他怕自己給西穆勒打上一拳，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發抖的聲音。

「猶太人本來就是最狡猾的民族。」西穆勒搖了搖頭，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仿若是割草機割草的聲音，他絲毫不吝嗇展示出自己的嘲諷 ，「猶太人，可是背叛了耶穌的民族啊。」

如果他們只是搶奪的猶太人的錢，就算戰爭贏了，歷史的鐵筆會謾罵他們是土匪。但如果他們消滅了這個民族，沒人會知道的。

世界拋棄了一個民族，那別人對他犯下的罪惡，誰會去在乎，誰又能證明。

西穆勒聽出了對方的恐懼，他的身體雖然被綁在椅子上，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是自由強大的。慕尼黑大學的那群學生讓他心煩意燥，他卻沒有因此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一群不懂政治的「聖人」罷了，他們只是安享於現在的平靜，看不見未來的貧窮與災難。

「這是他們送來的錄像帶？」赫爾曼平靜地看完了裡面西穆勒被審文的內容。

「不，這個城市每人的郵箱里都放了這個。」小弗蘭克報告道，「我不確定官員里是否混有他們的同夥，白玫瑰的事情影響力太大，傳單銷毀不幹凈，市民把傳單藏起來了。」

「算了，現在大家對猶太人的事情耿耿於懷，不妨讓他們一步。」赫爾曼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他的手臂把西穆勒的文件拔到旁邊，坐在統領的皮椅子上舒適地眯起眼睛，「放一部分猶太人出來吧，讓愚昧的群眾閉上嘴。」

留給後世證明自己是正確的太慢了，不如證明自己的前人是錯誤的來得容易。

他要在西穆勒回來之前，把帝國真正的指揮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元帥，您確定要完全釋放他們嗎？」小弗蘭克不清楚赫爾曼是否經過深思熟慮。

畢竟他們是唯一不受法律保護的勞動力，至少再貧窮的國家也有強者的庇護。

「不不不。」赫爾曼愛不釋手地摸著椅子反光又柔軟的真皮，「你先發布個聲明，說戰爭到了關鍵時刻，需要帝國國籍的婦女和童工做苦力，然後放出釋放猶太人的消息。」

小弗蘭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退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喬裝打扮後徘徊在大街。

當小弗蘭克路過有窗戶的樓房時會停下腳步，細細端詳一番，但不敢過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