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統計下錄像帶的分布密度，B組去盤問城市出入情況，我要明確的結果，然後C組派兩人混進搜查隊搜集現場證據。」小弗蘭克看了眼時鐘，「我還要完成元帥安排的任務。」

小弗蘭克發布了婦女服役的公文，甚至派遣士兵挨家挨戶挑選。他不但逼迫這群婦女挽上袖子拿起鐵揪，而且每日在延長工作時間。

等那群婦女暗地裡用最沒有教養的話語對政府進行謾罵時，小弗蘭克則派出以仁慈聞名的學者進行了演講，代表帝國做出承諾:無條件地釋放猶太人，且暫時為他們解決生活問題。

「自己國家喂不飽還去管他們。」

「憑什麼女人受罪結果便宜那群野種？」

「真是見鬼了，領導人的腦子被驢踢壞了，還指望他們能為帝國做貢獻不成。」

……

整日為一頓飯而受苦的人最厭惡別人張口道德閉嘴道德，肚子是空的顧不上充實腦子。

學者倒不介意這群沒讀過多少書的女人的羞辱，他以仁慈的面孔收了下帝國的報酬。

第一批被放出的猶太人看見了魚鉤上裹著的希望，卻忘記只要咬上去就會被刺穿喉嚨。

A組遞交了統計結果，以某一坐標為中心，向外擴散成零星狀態，或有局部密集。B組可確保無可疑人物出入城市。

「A組與交通特組根據封城時間與人的速度計算據點離中心坐標的路程範圍。」小弗蘭克沉思了下，又朝老弗蘭克留給他的心腹囑咐道，「我有特殊任務私自向X組下達。」

或許錄像帶里的光線與影子可以判斷出大概的時間，這樣也可以搜查出具體地點了。

他不想緊緊拘束於太保這個職位，他要踩在老弗蘭克的愚忠上面，創造出老弗蘭克都不敢想像的家族榮耀。

「雷奧，西蒙，是誰回來了？」女人摸了摸米卡的臉，她的眼睛果真是瞎的，裡面沒有光，只能直勾勾地看向一個方向。

她感覺出了米卡的輪廓。

不是她日日夜夜掛念的孩子。

「抱歉，西蒙暫時回不了家，但我帶來了他的信，我可以念給您聽。」米卡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他灰色的眼睛浮動著黯淡的光。

女人應該就是格林太太了。

西蒙已經走了，他聽迪思說西蒙曾經給自己的母親寫過信，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格林太太的身體在風中顯得很單薄，就像是花色的布把骨頭包起來。她慢慢垂下自己的手臂，唇角的笑容是淡然的。

米卡這才有功夫去打量西蒙的家，看得出來這原來是個很漂亮的小花園，但現在花都凋謝了，野草用身體撞出了家花細小的根，不要命地往上長。

他在想父親的花園是不是也這樣，裡面種的玫瑰花，蝴蝶蘭已經沒人打理了，很可能還被現在的家族傳人變賣出去。

米卡的兩隻手捏著他寫的信，冷汗打濕了他的衣服，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格林太太坐在他的對面，她的嘴唇是幹癟的，像是破裂的蝴蝶翅膀，在微微顫抖著。

「我最愛的媽媽，很抱歉我暫時還是不能回到您的身邊。但值得高興的是，我現在不用做一線的士兵了，沒有什麼性命之憂。軍隊里的伙食沒有外面傳言的那麼差，至少能填飽肚子，所以我吃的很開心。我知道您那邊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賣得很貴，兒子沒什麼本事，但也希望您不要太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