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還在做夢。秦圖想。

不然為什麼一轉身，就看到床下可憐兮兮地跪了個漢元素妹子呢。他元書齋陽盛陰衰，有這麼漂亮的妹子存在嗎？

於是扭頭看到妹子的第一眼，秦圖立刻翻身向內，繼續睡。

眼都還沒來得及閉上，腦內突然被人傳音：「別睡別睡！宿主您睡醒了就快起床，您家那位說您醒之前我不準站起來，不然打斷腿，我腿都要跪麻了！」

聽到這個聲音，秦圖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瞬間垂死病中驚坐起，唰地看向床下跪著的漢元素妹子，表情糾結得擰成一團：「系統？？！」

漢元素漂亮妹子……哦不，系統咬著嘴唇，兩隻手可憐兮兮地揉著膝蓋，眼睛布靈布靈地眨。

秦圖點了點頭，自語道：「我果然還在做夢。系統那麼兇巴巴的電子音，怎麼可能是這麼軟糯漂亮可愛弱小的妹子呢？還是接著睡吧。」

系統當即抄起板凳：「你再說一遍！你說誰凶！」

秦圖面帶五三式微笑：「晚安。」

系統：「……對不起宿主，我以後一定為您提供最優秀最窩心的指導服務。咱們別睡了吧真的。」

秦圖繼續拖沓：「嗯，起床著實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

「跪夠了就滾出去。」

門外傳出冷聲，三分厭惡三分厭惡再三分還是厭惡。

系統妹子欣喜若狂，趕緊扶著桌子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再一瘸一拐地繞著五三逃出門去了。

見到五三，秦圖也欣喜若狂：「五三——」

然後他卡在「三」這個字了。因為喉嚨發癢，身體乏力，還有點想幹咳。

他想擁抱的姿勢也卡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一隻手正掛著吊瓶。

……嗯，吊瓶也好。想想諸多武俠仙俠小說里，卧床醒來面對的就是苦得要死的中藥，感謝科技的發展，感謝醫學的進步。

但一覺醒來不能抱抱五三，秦圖還是很遺憾。

今天的五三沒有再陰陽怪氣，只道：「躺下吧。」

於是秦圖一手抓著被子邊由他攙著乖乖躺下。

他突然覺得有些口渴，還沒說出，五三已經把插著吸管的一瓶水遞到他面前。

「emmmm……」他陷入了糾結，因為他覺得這樣不太有美感。難道不應該是五三一手攬著他柔若無骨的肩膀、一手用調羹仔細地一口一口喂他嗎？

這樣想著，秦圖還是拿住了奶瓶，哦不，插著吸管的瓶子，開始慢慢嘬。

然後他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五三，我們這是……已經通關了？」

床頭的五三點了點頭：「您可以自己看看。」

秦圖抬手，在半空調出主頁界面，發現右上角果然多了兩個板塊——公會系統和好友系統。

不對，是三個板塊。

還有一個主城傳送按鈕。這遊戲果然齊全，連主城都有。

界面邊上還有個穿漢元素的系統妹子的2d人物探出頭，大概是用來介紹的。

秦圖疑惑：「可我們是怎麼通關的？我記得……我記得……我……」

「您暈過去了。後來我將系統召出來暴打一頓，就通關了。」五三彷彿生怕他想起什麼，連忙接話。

秦圖還是道：「……我記得我回不了家了。」

五三沉默。

秦圖將奶瓶撂到床頭櫃上，縮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悶悶地說：「對不起，我還失手打了你。你趕緊打回來吧，不然過久了就忘了。」然後瑟瑟地伸出沒輸液的那隻手。

「……」五三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必，我根本就沒在意。」

「那……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秦圖伸手去撫摸自己調出的主頁頁面：「你不是一般的書靈吧？曾經有過很輝煌的過去？或者跟過很厲害的宿主？連繫統都能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肯定不一般。」

五三本來神色緊張，聽了這話，忽然就釋然了：「看來我應該給自己加一節學著怎麼掩飾的課。」

秦圖道：「那倒不用，平時根本看不出，但你一對上那個漂亮妹……你先別瞪我，好吧，她一點都不漂亮！……就是那個特別凶的系統，你們一見面就跟深仇大恨幾輩子的仇人一樣，恨不得打起來。」

五三道：「其實我和她沒仇，我也是第一次認識她。我只是討厭她背後的那個……那群人。」

秦圖略作思考，一拍被子：「你討厭程式員？！」

五三扶額：「難道您還在覺得這是個抽卡手游世界？」

秦圖彷彿鬆了口氣：「那就好，還好不是程式員。程式員朝五晚九多辛苦啊，討厭他們真沒人性。」

看秦圖好像有了些氣力，還能開玩笑，五三也幹脆開始調侃他：「宿主先生，不如晃晃腦袋，發揮您非凡的聰明才智，猜猜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秦圖再作思索：「嗯……網遊？RTS？RPG？絕地求生大逃殺？」

五三靜靜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他腦子裡裝了多少水。

秦圖又是往被子里一縮：「我現在是病號，你可別罰我。」

五三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為他掖了掖被角：「您不是唯一存在的宿主，想家也不是您獨一無二的問題。系統他們起初說這裡是手游，就是為了避免身份跳躍過度造成您這種情況。雖然現在看起來……也沒避免多少。」

秦圖一頓咬牙切齒：「居然不是遊戲？呵，這種破世界觀如果真是遊戲，肯定虧死！我絕對不玩！」

「您繼續猜。」

秦圖再非常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嗯，首先這個世界有法術的存在，非常玄幻；還有系統進行指導，可見是有法術極其厲害的人故意製作出來的；另外那人還抓了無數人來做宿主，以某種演算法進行排名……我猜，這應該是一個用來選拔什麼來為他做事的世界。」

五三眸色一明，好像終於看見自家兒子腦子裡的水蒸發了一樣。

他非常欣賞：「您居然猜對了大半。現在請您做好心理準備，我要認真講了。」

秦圖趕緊躺正躺好，忽地又意識到什麼不對：「等等，這種介紹世界觀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系統來做嗎？她人呢？」

然後他看到五三本就和善的笑意一下就變得更和善了。

秦圖立刻把嘴縫上，表示你繼續說。系統算什麼，妹子算什麼，五三你才是真絕色。

「您想得沒錯，」五三和緩了顏色，道，「這是一個……天界為選拔書神和書仙布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