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團體形成之初，三個人就互換了電話號碼，雖然有一部分溫白對兩人威逼利誘的因素。

那個號碼一直存在羅笑手機里，從來沒有撥打出去，也沒有接到一通來電。

第一次接到他的電話，對面是一個酒保。韓成蔭脾氣一般，人又傲，基本不存別人的電話，他看見過除了父母，電話簿里只有溫白和自己。

打溫白的電話關機，酒保就打到他這裡，估計看他是學生，沒通知父母，還挺為韓成蔭考慮。

二話不說，拿起錢包幾乎是衝出去的，他隱隱覺得這大概是見他的最後一個機會。

一手推開酒吧的門，避開所有來拉他的人，眼裡只剩下那個喝的爛醉，還一杯一杯往喉嚨里灌酒的男孩。

奪不下他的酒瓶，羅笑只好付了錢攙扶著他往外走，走了沒多遠，他又揚起酒瓶喝下一大口，然後跌撞著走到牆角吐的昏天黑地。

羅笑在路邊買了礦泉水，強迫他喝下去漱了漱嘴，可能是真的折騰的沒有力氣了，男人頭一次那麼乖巧地任他擺布，喝了水睜了睜眼，卻還是沒有清醒。

韓成蔭眯著眼看了很久，忽然前傾倒在他身上，一個大男人，撞得羅笑後退好幾步，夜很深了路上行人車輛都少得可憐，羅笑還是拖他到巷子里，靠著牆才扶住他。

「溫白。」韓成蔭的鼻息噴在他頸間，一陣酥麻，「溫白，不要走好不好，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被認成溫白了嗎？羅笑扯了扯嘴角，都是意料之中，他來之前就想過，可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從頭涼到尾。

韓成蔭緊緊地抱住他，酒勁又上來了，發瘋的像要把他揉碎了。

「溫白，我愛你，別拒絕我。」

手抵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想要推開他，可是身體里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溫白不要他了，溫白不要他了。」那種強烈的興奮與不知所措在他的身體里衝撞，終於推開他的手轉而繞上了他的脖子。

韓成蔭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抓住他的衣領，一個充滿佔有欲的吻落在羅笑的嘴唇上，高濃度的酒氣，在唇齒相交間都渡到羅笑的胃裡。

頭腦發沉，意識不清。羅笑默默承受著這個本來不屬於他的吻，卻也沉醉到夢裡。

終於韓成蔭鬆開了他，將頭落在他的肩膀上：「溫白，我愛你。」

羅笑的呼吸已經亂了，心臟無規則地跳動著，好在年少就一直在修養，心臟已經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他很快平復了呼吸，拽著男孩進了最近的一家旅館。

關好門將他放在床上，羅笑低頭去看他，喝醉了酒皺著眉也那樣好看，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一個懷抱讓他記了三年多。

他起身想去給他再倒點水，忽然一雙手扯住了他的手臂，一用力，他腳下不穩，撲在了他的身上，單手撐住，韓成蔭迷離的雙眼近在咫尺。

羅笑忽然很害怕，怕他認出自己。眼前一下天旋地轉，他被男孩甩在床上，欺身身壓在他上面。

這個當口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逃離，他沒有認出他來，他的眼裡還是溫白。

他溫熱的雙唇重新附上來，舌頭在口中攪動，攪得羅笑的腦子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他的手開始在他身上撩撥，一點一點伸到他的衣服里。

春天很快過渡到夏天，畢業的季節，兩個人都穿著薄薄的襯衫，彼此摩擦間兩人的慾望都被點燃了。

再不停止就會犯錯，羅笑想著，卻始終沒有動作，這可能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冒險的事，最冒險的也只是沉默接受。

他忽然懷疑韓成蔭是不是真的醉得一塌糊塗，即使忍了二十幾年，動作依舊那麼溫柔，愛撫他心疼他，是因為溫白嗎？

羅笑的鼻腔里充滿了醉酒的氣息，如果他知道今後都將浸透在這種氣息之中，他當時會不會不那麼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