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韓成蔭出神，沈安平自己過去給設計總監喊出來了：「誒，你們新來的小帥哥呢？」

設計總監看到韓成蔭趕緊先打個招呼，也給韓成蔭的神志喚回來了。

「他啊，他辭職了。」

「辭職？」沈安平驚訝，哪有剛來一天辭職的，辭職了還把工作完成的漂漂亮亮，就像生怕耽誤了誰一樣。

可是轉頭一看旁邊的人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早就知道了，沈安平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怎麼這樣啊，我還想跟小帥哥加個微信呢。」沈安平故意輕浮，他不挑男女這在公司也都是知道的。

他也看見了桌上的仙人球，氣定神閑地走近，完全沒管韓成蔭逐漸陰沉的臉：「這小帥哥的東西還沒拿走，我看這個仙人球挑的挺好，我替他拿著，下次叫他來找我要。」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手已經碰到花盆壁了，突然被一隻手掌打開，小仙人球連帶著從桌子上摔下來，塑料花盆土壓得不實，嘩啦啦地摔了一地殘破。

兩個人都愣住了，還是韓成蔭先反應過來收回手不自然地摩擦幾下：「找人收拾，破仙人球趕緊扔了。」

那一地的泥土越看越不順眼，他趕緊離開了。

設計總監一聽就要去找人收拾被沈安平攔了下來，他笑眯眯的：「沒事，我來管，這麼扔了怪可惜的。」

沒什麼太高雅的愛好，除了畫畫他就喜歡侍弄些花花草草，看著是真可惜，這仙人球長相極好，一看就是細心挑選過，好好養著花肯定特好看。

他挽了袖子伸手將土撥到新花盆裡，找了兩支筆把小仙人球細緻地埋好壓實，拍拍手帶著小仙人球走了。

下午才接到羅笑的電話，沒多說只叫他把他的東西給帶回來，韓成蔭自然不可能親自去，把司機喊過來趁沒人把東西收拾收拾放到後備箱去。

可能多少有點弄壞了仙人球的心虛，韓成蔭看了一眼後備箱的東西，書本擺放的整整齊齊，都是最新的設計雜誌和資料，破天荒地給搬了上去。

開門放下手裡的東西，羅笑還躲在卧室里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韓成蔭抱臂靠在門框上：「你的東西自己收拾去。」

羅笑頭沒抬，整個人藏在畫板後面：「等一下我下去拿。」

韓成蔭眼眸微睜，過了好半天，羅笑都以為他已經走了，忽然傳來一句「我已經拿上來了。」

這回換羅笑愣了，不過也沒持續多久，足夠禮貌的語氣說了聲「謝謝。」

也足夠生疏。

他們糊裡糊塗地過了也有五年，正常的時候還是一人一間屋，房子是韓成蔭付全了房貸，裝修也是他找人設計的，要真說來羅笑真像一個借住的客人。

為數不多的關聯只有他長得像溫白，再有就是他會做飯。果然韓成蔭從他的房間退出來，就看見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還扣了碗防止散熱。

乍一看，居然孤零零的。

「對了。」羅笑的聲音忽然傳出來，「我桌上有一盆仙人球，你給我帶回來沒。」

隔了一會，才聽見男人生硬的回答「我沒看見。」

羅笑在內心冷嘲熱諷，沒看見？恐怕根本也不是他收拾的，仙人球扎人，懶得管扔了也說不準。

「嗯。」他還是答應一聲，畫筆一頓，染料暈染了畫紙上的燈紅酒綠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