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應該是之前有過胃病，可能你們都沒有重視過，反酸、食慾缺乏，胃潰瘍的疼痛多在餐後1小時內出現，經1～2小時後逐漸緩解。也有部分患者沒有疼痛或者疼痛很輕微。」醫生看著坐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項南，又看了眼一旁面色焦急的賀止，「這孩子應該沒有酗酒或者抽煙的習慣，那應該是飲食不規律，長時間空腹造成胃酸過多使胃內部被灼傷產生潰瘍創面，而且如果常吃辛辣刺/激類的食物也會加重情況。」

賀止點點頭，仍舊皺著眉，「那都有哪些注意事項？」

「這次他是因為猛烈撞擊導致的潰瘍破裂，現在已經止血了，還是儘早恢復飲食。不過飲食但應以清淡、流質、溫熱的食物為主，忌生、辣、硬、辣的食物攝入。差不多就這樣，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

賀止：「那他胃部的淤青和後背的淤青應該怎麼處理？」

醫生：「現在是不能用藥酒揉散淤血了，不過我會給他開點鎮定和消腫的噴霧，你每天兩次，給他上藥就可以了。」

賀止：「謝謝您！醫生！」

醫生擺擺手，笑笑，「謝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行了，快讓你這個小朋友趕緊休息吧。」

「好的，麻煩醫生了！」

賀止把醫生送出病房，又坐會病床旁邊給項南倒了一杯溫水。

項南拿著杯子呷了一口，一雙眼睛滴流滴流的，偷偷打量著賀止的表情。

「偷看我幹什麼？」賀止摸了一把項南的下巴，勾著嘴角壞笑，「怎麼？想要個親親？」

「呃……嗯。」項南點點頭，閉起眼睛嘟起嘴。

正中紅心

賀止捧著被萌地發顫的小心心，輕輕地吻上項南的嘴唇，兩人的舌頭緩緩交纏。

「一股子藥味兒。」

「嘿嘿，」項南抓著賀止的手，一對小酒窩露了出來，「老賀，你沒告訴我爸媽吧？」

「怎麼了。」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你別告訴他們好不好？」

賀止拍拍項南的頭，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

「知道了。」

項南：「老賀，宋老師呢，我找他有點事。」

賀止：「他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要是有事的話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晚上過來。」

「沒事沒事，你把電話給我吧，我自己打。」

賀止深深看了項南一眼，「嗯。」

項南拿著手機，翻到微信頁面，打開和宋凡的聊天界面。

項小可憐：老宋，在不

老宋：幹嘛？醒了？

項小可憐：醒了

項小可憐：忙什麼呢

老宋：你管我幹什麼？好好養病去吧

項小可憐：老宋啊，宋宋，宋宋老師

老宋：……

老宋：截圖了，馬上發給賀止

項小可憐：拜託！你可是一個老師！能不能正經點！

老宋：行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項小可憐：那個錄音你們聽見了？

老宋：聽見了，我正找證據整死那個王八犢子呢

項小可憐：你一個老師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

項小可憐：怎麼整他啊？告他？

老宋：屁！現在有刑法能整治性騷擾男性嗎？而且他還沒成功

老宋：我把他在留學這方面的暗箱操作的證據整理出來了

老宋：你倆也是傻，明知道他針對你，你還眼巴巴湊上去

項小可憐：……我一時疏忽

項小可憐：那啥，我把他給揍了一頓，沒影響吧？

老宋：你揍他了？怪不得他今天請假。

項小可憐：對了，你可幫我看著點賀止，別讓他去

老宋：行了，這事兒你甭操心了

項小可憐：怎麼jiubuyon

老宋：？？？

項南抬起頭仰視賀止，可憐巴巴地，「幹嘛？還給我，我和老宋聊天呢！」

「你今天看手機的時間太長了，現在應該休息了。」賀止拿起項南的手機給宋凡回了一條消息，又轉過身把項南身體放躺，「睡一覺吧，你臉都是白的，而且給你用的藥也會讓人發困。」

「那你不許走。」

「嗯，我不走。」

項南把賀止的手握在手裡，十指相扣，看了賀止一會兒才閉上雙眼，「千萬不可以走。」

「嗯。」

項南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不過即使睡著了，他的手也沒有鬆開。賀止在項南的手背上親吻了一口，嘆了口氣，眼裡全是關切。

由於左手被握住，賀止只能用一隻手拿著手機，他接通電話，聲音放的很輕。

「喂，媽。」

「賀止啊，南南怎麼樣了？」賀媽媽的聲音很急，身邊還有呼呼的風聲，「醒了嗎？」

「媽，放心，已經醒了，剛睡著了。」賀止手指摩擦著項南光滑的手背，「這事兒，這事兒怎麼和叔叔阿姨說啊？」

賀媽媽嘆了口氣，安慰著兒子，「我和你叔叔阿姨說過了，我沒說細，就是說南南有點輕微胃潰瘍，等南南好了再告訴他們細節吧。」

「嗯。」

「賀止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媽，等你和我爸來了我在和你們說吧。」

「好，對了，兒子，我和你爸請了年假，今天下午就到你們學校了，到時候你把你們校醫院位置和病房號發給我。」

「你和我爸來了？」

「嗯，你們兩個男生，南南這次還這麼嚴重，我倆怎麼能放心。」

賀止在手機這頭點點頭，「謝謝爸媽。」

「行了，你也照顧好自己，不然誰照顧南南啊。」

「好。」

賀止掛斷電話，找到護士拔針後，握住項南的手也閉上了眼睛，昨晚守了一晚上，眼睛都熬紅了。

賀爸爸和賀媽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項南雙手握著賀止的左手，臉上的表情異常安心。賀止則是趴伏在病床邊，嘴唇覆在項南的手背上。

賀媽媽和賀爸爸對視一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唔……爸，媽，你們來了。」賀止坐起來，揉揉頭，「南南醒了。」

「嗯……呃，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了？」項南睜開眼，看見兩位家長的身影，頓時清醒了。

賀媽媽坐在床邊，心疼的摸摸項南慘白的小臉，「哎呦，南南啊，還疼不疼了？」

「沒事兒，阿姨，一點都不嚴重。」

賀止：「哼，是，血吐的都能湖畫地圖了，一點都不嚴重。」

項南：「……」

「你說說你啊！南南，這幾天媽……阿姨和叔叔就住在這兒照顧你。」

「對，」賀爸爸也皺著眉，關切地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的這個『小兒子』，「我和你阿姨請了年假，你安心養病。」

「啊？這，叔叔阿姨，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項南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都怪我，惹出這麼多麻煩。」

賀媽媽不贊成地看向項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怎麼說是你的錯呢？」

「爸，媽，先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南南，我去把你們的行李送公寓去。」

「別！」項南猛的出聲，看到眾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又降低了音量，「那個，能不能，賀止……」

賀止知道項南的想法，嘆了口氣，走到床邊蹲下，捏捏項南的臉，「好，我給趙躍和阿熱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陪你，然後讓爸爸媽媽和我一起去公寓，放心了吧？」

「……嗯。」

趙躍和阿熱看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醫院接替幾人。

賀止開車帶著父母回到公寓，宋凡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來了？」

宋凡：「嗯，這兩位是？」

「我爸媽，爸，媽，這位是南南的老師，也是我倆朋友，宋凡。」

賀爸爸上前和宋凡握手，「您好，宋老師。」

「您好，您叫我名字就好。」

賀止：「咱們先進來吧。」

賀止把行李放好，給每人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沙發上還放著兩件沾滿了幹涸的血液的衣服。

「這衣服……」

「是我和項南昨天穿的衣服。」賀止揉了揉太陽穴，表情嚴肅，「宋老師，麻煩您把具體的細節給我父母講一下吧。」

宋凡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