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請段助理來一趟可不容易，你可得好好跟段助理學習學習，聽見沒有？」

「是，劉局長。」

劉局長把手搭在段子清的肩膀上，還在段子清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幾下。段子清臉色未變，只是微微側身，借著鞠躬的動作不著痕跡地躲過了劉局長的觸碰。

「劉局長抬舉了，段某怎麼能與您身邊的人相提並論，不過劉局長放心，段某一定毫無保留。」

「毫無保留啊……」劉局長的眼神在段子清身上走了一圈，隨即笑的眯起了眼睛，「好啊，好！那就麻煩段助理了！哈哈哈哈哈哈！」

「應該的。」

段子清跟在劉局長身後，鬆了一口氣，他還是不習慣於這種人打交道。

「沈總，這是分公司交上來的文件，請您過目。」隋伊站得筆直，將手中的文件交到沈若寒手中，這是她第一次獨立完成審核，雖然之前段子清已經教給她很多了，但她還是不自覺的緊張。

沈若寒審閱著手中的文件，微微皺眉，「段助理教你的？」

「是，……請問沈總，是有什麼問題嗎？我再去審核一遍。」

「不用，做的很好，你下去吧。」

「是。」隋伊走出辦公室把門關好，鬆了一口氣。

之前隋伊也做過沈若寒的助理，在段子清被調到分公司的那一個星期，那個時候隋伊的能力和現在比不說是天壤之別，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把文件處理的這麼好，確實有點能力。

沈若寒不由得想到了段子清，昨晚段子清拒絕了他，他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沈若寒發現，自己或許根本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了解段子清。

『嗡——嗡——』

手機來了消息。

林曉雅：沈大總裁，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吃飯呀～

沈若寒拿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手指在熒幕上頓了頓，打下一行字。

沈若寒：林小姐什麼時候有空

林曉雅：這麼快就回覆了！我還以為你在工作呢～

林曉雅：那就後天在積香居，中午十二點，怎麼樣～

沈若寒：好

回覆完，沈若寒把手機放到一邊，揉了揉微微做痛的頭。段子清拒絕他也好，反正他們兩個的關係遲早要結束。

……

「段助理，你今年才26吧？真是年輕啊，想當年，我26的時候可沒你這麼成功！」

「劉局長，您就別取笑我了，我怎麼能和您比。」段子清推推眼鏡，擋住眼中的厭惡和嘲諷，他想過劉局長長袖善舞，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會噁心人。

「你看看，趙總，段助理他就是謙虛！哈哈哈哈哈哈！」劉局長喝了一杯酒，摟住段子清的肩膀，臉也往段子清的臉邊蹭，「段助理，你的能力我們都知道，就別跟我們謙虛了！」

「是啊，段助理，在座的都知道你的實力，跟我們說官話就沒必要了。」趙成浩臉上帶著邪笑，直直的和段子清對視，像是沒看見段子清眼中的厭惡一般，自話自說，「沒想到沈總這麼大方，居然捨得把你借出去，看來還是劉局長的面子大啊！」

「哈哈哈哈哈哈！」

「劉局長，趙總，我有些不勝酒力，想去一下衛生間，抱歉。」段子清站起來，臉上還是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包間。

一出房門，段子清臉上的笑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神中都閃著厭惡和冷然。

段子清把手伸在水龍頭下反覆搓洗，好像能把剛剛和趙成浩劉局長交握的觸感洗掉。

「呵，段助理，您這是有潔癖啊？洗了這麼長時間。」趙成浩靠在門框，叼著一顆煙，朝著段子清吐了一口煙圈。

「趙總也來上廁所嗎？那我就不打擾了，您慢慢解決。」

趙成浩伸手擋住項南的去路，「誒，段助理別走啊，這麼急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趙成浩舉起段子清的手，惋惜地嘆了幾聲，「嘖嘖嘖，手都搓紅了，不疼嗎？」

「與您無關吧。」段子清把手收回來，目光如炬地看了趙成浩一眼，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冰冷。

「你這幅樣子和沈若寒可真像，還真是奴才隨主子。」

「趙總，如果您沒事的話就把路讓開，我沒有興趣和您在廁所里說話。」

「段助理啊段助理，沒想到你還挺記仇的，」趙成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把手放在段子清的領帶上理了理，動作曖昧，好像兩人是多年的好友，「段助理，上次是我態度不好，你也不至於這麼看不上我吧？上次走的太急，沒和你聊多久，要不這次你和我好好講講，你和沈若寒到底是什麼關係？」

段子清微低著頭，嘴角噙起一抹笑，微微抬眼，因為剛剛洗臉而帶著緋紅的眼角上挑，這一眼倒是多出了些風情萬種，「趙總，您覺得我和沈總會是什麼關係呢？」

「……呵呵呵，我想我知道沈若寒為什麼把你留在身邊了，能力超群，還賞心悅目，他還真是會做生意，用那麼點錢就把你綁在身邊。」趙成浩吐了一口煙圈，把煙蒂按在牆上，「段子清，我出雙倍工資，你從沈若寒的公司離職，來瑞隆，給我做助理，或者，你要是想當副總，我也可以滿足你。」

趙成浩的聲音壓的極地，湊在段子清的身邊，就像是海妖的蠱惑，「聽說沈若寒現在和林氏地產的千金打得火熱，你留在他身邊還會有出路嗎？」

段子清眼神閃了閃，像是心動的樣子。

「你不用急著否認你和沈若寒的關係，」趙成浩輕笑了一聲，「我在你身上聞到過沈若寒信息素的味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你是個Beta，你對信息素應該並不熟悉也沒什麼反應，那你應該也不知道，有的時候信息素用水是洗不幹凈的吧？」

段子清冷笑一聲，伸出手推開趙成浩。

「趙總，關於我未來的發展就不勞您費心了，我會將您對沈總的關心傳達給他，劉局長還在等著，我先回去了。」段子清微微鞠躬，轉身離開。

趙成浩看著段子清的背影，跟了上去，兩人剛從拐角走出來就和沈若寒打了個照面。

「沈總？」段子清看見沈若寒心裡一墜，看到他身邊的林曉雅後，身上的血液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凍過了一樣，讓他身體都變得僵硬，「沈總好……」

林曉雅好像看出段子清的不確定，微微一笑，朝著段子清和趙成浩招了招手，「趙總好久不見，這位就是段助理吧，早就聽說過你，我是林曉雅，今天和若寒一起來吃飯，沒想到這麼巧。」

林曉雅說完，放下的手自然的挎在沈若寒的臂彎上。沈若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避開林曉雅的動作。

「趙總，許久不見。」

「是啊，沈總，沒想到向來不近女色的沈總也會拜倒在林小姐的石榴裙下，哈哈哈，真是好福氣啊！」

兩人雙手交握，空氣中隱隱地能感覺到兩人信息素的交鋒。

「好了，我和段助理就不打擾兩位的約會了，祝兩位用餐愉快哦～」趙成浩擺擺手後離開。

段子清向兩人打了聲招呼，隔著眼鏡深深地看了沈若寒一眼，也告辭了。

「看到了吧，子清啊，你只是個家世平凡的Beta，你能力再強也不過是能在工作上幫助沈若寒。那個女人可是個優質的Omega，還是地產大亨的女兒，他給沈若寒帶來的可是無數的人脈和資源。工作能力強的助理好找，可背景體質俱佳的聯姻對象可難得。你說你用什麼和她比，如果你是沈若寒，你又會選誰？」趙成浩站在拐角處，看到段子清的身影便跟在身後，「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吧？好好考慮考慮，瑞隆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段子清沒有說話，但放在門把上的手，輕輕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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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啊，」劉局長把手放在段子清大腿上，手指輕輕的摩擦了兩下，「你人長得又帥，工作也這麼好，身邊身邊的追求者應該不少吧？你女朋友也不吃醋？」

那個女秘書就站在辦公桌旁邊，像是沒有看到劉局長的舉動，也像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

「劉局長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沒什麼人追求。」

段子清把文件推到劉局長面前，借著給劉局長倒水的動作把自己的腿解救了出來，「劉局長，您喝茶。」

「子清還真是窩心，哈哈哈哈哈哈！」

「不敢當。」

劉局長抿了一口茶，嘆了一口氣，「你說說，你這幾天工作做的這麼好，我都捨不得讓你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管你們沈總要人！」

「劉局長，您就別取笑我了，您身邊的人都比我優秀，而且以您的身份，隨便吩咐一聲就有無數賢才慕名而來了。」

「哈哈，子清，你可真是會說話。」劉局長揮了揮手，身邊的女助理適時地遞過來一份文件，「這一個星期，你也辛苦了，這份文件就當是我給你的報酬吧。」

段子清眼神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接過劉局長手中的文件，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劉局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