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盪鞦韆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

許軼和周凱都起得早，兩人到達教室的時候六點半，旁邊高三樓才開始早讀。

許軼習慣默讀，周凱剛來擁有沉睡魔力的教室就開始打哈欠。

理一班人數少，單人座，許軼就把後面多餘的課桌拖過來自己旁邊，讓周凱先趴著休息。

教室里暫時只有兩個人，一位戴著眼鏡看書，一位戴著對方的耳機、聽著對方喜歡的音樂睡著了。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聽到《晴天》，心情卻沒有放晴，周凱夢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眼窩盛著眼淚睜開眼的時候，太陽正好升到照進窗戶的高度。

許軼坐在陽光前，睫毛隨著動作顫動，他的側臉逆著光，美如畫。

周凱本就是一個抱以悲觀主義的人，聽不得傷感的音樂，他對於許軼的執著讓他撐起身體湊過去再一次親他的側臉。

「許軼，我喜歡你。」他不想說再見，更不想許軼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他不想給兩人有迴避或忘卻那一吻的機會，索性就告訴許軼，他對他的喜歡。

「我第一天見你，就喜歡你了。」周凱不願等到自己能追上他再跟他告白，現在的距離已經讓他心慌，與其獨自煩惱，不如平攤苦惱，他真是個自私的壞人。

許軼看著對方的眼睛慌神。這算什麼，現在表白算什麼？

周凱見許軼沒有回答，想直接湊上去親他，這一次卻是許軼推開他。

像是說好一樣，許軼剛推開周凱，翁燕鶴就進門了，「我靠，許神你多早來的？」

「六點多。你身為班代還好意思說，起得晚就把鑰匙給我。」

「你就跟不用睡一樣，早來晚歸，給你是我信任你。」翁燕鶴咬一口油條，坐回位置才發現許軼旁邊的人這不是自己班的，「周凱？你不是理七的嗎？」

一中新轉來的外國學生，沒幾個人不認識的。

「我們約了一起回來自習。」許軼幫忙說話。

「嘖嘖嘖，許神，你怎麼認識人家的我不理，關鍵是你把別人帶壞怎麼成，休息日跟你這麼拚命，這樣下去，很容易禿頂的！」

周凱沒心情聽他們拌嘴，翻出試卷準備先解決周末作業。

「這是你的？」許軼瞄一眼周凱桌面的試卷，不看還好，一看心臟都要驟停。

「語文周測……32分？」方才的驚恐變成氣惱，許軼氣乎乎地把試卷拿過來一看，好傢夥，閱讀選擇題沒有一個選對，作文嚴重離題，還不夠時間寫完，只有三百多字。

「你考試的時候幹嘛了？」許軼的眉頭前所未有地扭緊。

「我下課睡著了，上課鈴響了沒聽見，也沒人喊我起來……」那天他兩位原前桌都請假跑了。

剛剛的心疼變成現在的心虛，說什麼追上步伐，周凱在起點都把自己絆倒了。

「周測而已，你這麼緊張幹嘛？周凱還是在外國長大的，中文能看懂就很厲害了。」周凱並沒有被翁燕鶴的話安慰到。

「你上周周測的試卷拿給我看看。」許軼滿面嚴肅，他現在不想在意周凱的告白，當下最要緊的是學習，畢竟他教過周凱，這分也太給他丟人了。

許軼看著另外兩科的分數，看得窩火，「我跟你說過這條化學方程式怎麼記，還有數學，怎麼這麼粗心，就答案寫錯……」

翁燕鶴聽得直搖頭，心裡感嘆，許軼不愧是唐副校最愛的學生，念叨人這點絕對是得了真傳。

教室里，陸陸續續有學生回來，大家看見周凱都很好奇，想要過去打招呼，但看許軼在啰嗦，果斷折返。

「行了行了，人都到齊了許軼你就安靜點，大家開始自習啦，要討論的人上樓上討論室。」翁燕鶴清點人數，再敲敲許軼桌面提醒他。

教得差不多，許軼就放周凱先自習，而他，難得去找莫健，問對方要筆記。

「我沒聽錯吧，許神問我要筆記。」莫健邊找邊調侃。

「我沒怎麼記過筆記。」許軼拿過來之後回到位置，找到一本新的筆記本幫周凱摘抄重點。

經過許老師教訓，周凱提起十二分精神寫作業，像是要把每個字都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