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月明星稀，白衛凜守在靈堂，沒有去休息的打算。

沈舟陪在他身邊，只打哈欠。

白衛凜道：「先生先去睡吧。」

常軍師家裡許多房間已被收拾出來，方便在此守著的金鱗軍兵士休息。

沈舟搖搖頭，他來這裡本就是為常軍師守守靈的，再困也得堅持下去。

「我靠著你的肩眯一會兒，快子夜時你記得喊我。」沈舟說道。

大凌習俗，為亡人守靈者，需在子時燃香祭拜，所以沈舟需在那時醒來。

沒等白衛凜點頭，沈舟已抱住他的手臂，將他輕輕靠在他肩膀，而後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熟睡了。

靈堂外有風輕輕出進來，沈舟的頭髮被吹到白衛凜臉頰，癢癢的觸感。

白衛凜伸出手，輕輕將他的頭髮撩到耳後。大概是指尖不經意地碰到了他的耳朵，沈舟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在白衛凜肩上蹭了蹭。

白衛凜默默看著他，嘴角緩緩勾起，或許白衛凜自己都未察覺到，他目光柔和，彷彿肩上睡著的是心上人。

靠著肩時間久了，沈祝覺得脖子有些酸，睡夢中自動調整了姿勢，從白衛凜肩上直接滑到他懷裡。

白衛凜的身體僵了片刻，輕微調整了自己的身體，好讓沈舟睡得更舒服些。沈舟也順勢，摟住了白衛凜的腰。猶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在他懷中蹭了又蹭。

白衛凜一手攬住身後的肩，一手固定住他不安分的腦袋。

夜風是涼的，懷中的人是暖的。

白衛凜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奇異感覺，尤其是看到沈舟那張因呼吸而輕微張合的雙唇，眼神停滯了片刻。

鬼使神差地，白衛凜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唇，輕輕觸碰了那兩瓣柔軟。

只覺得淡淡的酥麻感從唇傳遍全身，他一個激靈，火速離開了沈舟。

臉頰滾燙似火。

他剛剛......是在做什麼？！

夜色靜謐，白衛凜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次快過一次。

他想，他應該是生病了。

白衛凜不敢去看懷中的人，盯著那排搖曳的白蠟燭看了許久。

快到子時時，沒等白衛凜喊，沈舟便自動睜開了眼。

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白衛凜好看的下巴，隱隱還有一些鬍渣。不過......

「嗯？」沈舟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某人懷裡，他慌忙起身，對上白衛凜刻意壓制過的平淡的雙眸。

沈舟有些尷尬：「我大概睡覺沒那麼老實。」

白衛凜移開眸子，沒說話，胳膊和腿都被沈舟壓得酸麻，他默默甩了一下手，努力不讓沈舟看出自己心中的異樣。

沈舟心道白衛凜真小氣，不就是在他懷裡睡了一覺麼，居然生氣！

外邊子時的更聲響起，兩人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規規矩矩地祭拜。

祭拜之後，沈舟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想到明天白衛凜還要忙，他大方地讓出自己的肩膀他讓也休息一會兒。實在不行，白衛凜要睡他懷裡他也不介意，畢竟他不像白衛凜那般小氣。

白衛凜卻像是受到刺激般急忙拒絕，方才那莫名其妙地一吻還未讓他的心跳穩定下來，哪裡敢再與他靠近？

沈舟閑的無聊，湊近了白衛凜小聲問：「你膽子大不大？怕不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