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搖了搖頭，試圖將自己的這種想法甩出頭腦。

「師父可知這扶風城將會舉辦三天的雨神祭？」

雨神祭！沈星河的臉上閃過一絲竊喜，又迅速恢復到之前的表情，倒是許淵把他的表情瞧了去，又道：「到時候，師父和我一起玩吧。」

他輕輕的點頭，即使許淵不去，他也是會去的。雨神祭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他說不定可以聯繫到天帝，如此以來，他的法力總該能恢復了吧。

許淵就靜靜地看著他，眉頭舒展，表情歡悅，抿了抿嘴，眼神落在了他腰間的短笛，有些意味不明。

「師父從未告訴我，師父的師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許淵輕描淡寫的一句，狀似無意，卻讓沈星河的表情有了一瞬的凝固。

他張了張嘴，謊話張口就來：「望海閣閣主就是我的師父。」

「原來如此。」許淵道了一句，不再多問，沈星河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也沒看出個究竟，他到底信了幾分。

「你不再問問？」

許淵倒是笑了，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冷峻的眉宇間多添幾分柔和之氣，道：「師父說什麼我便信什麼。」即使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戳破的謊言。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現在更加確定師父不是普通人。

是妖或者是鬼。

但是這些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他是他的師父。

若是沈星河知道許淵的想法一定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冷哼一聲，本君是神仙，神仙你懂嗎！

「二位客官，你們的菜來了。」

這說話軟軟糯糯的語調，像極了……沈星河望過去，果真是南宮。

比起當年，南宮倒是沒變多少，衣服依舊勉勉強強的掛在身上，說話依舊是軟軟的語調，唯一變化，大概就是眼睛好像能看見東西了。

許淵見他還沒有從另一個人身上收回視線，於是偏了偏頭。沈星河看著看著，眼前就出現了許淵笑嘻嘻的臉。

「南宮。」南宮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這才抬起了頭，一看是沈星河，整個眼神就亮了，他加快速度來到了沈星河面前，把手中的東西放下，這才開始和沈星河搭話。

「將軍，好久未見。」說了一句，目光看向黑著臉許淵，垂首行禮，又轉過頭，「程副將怎麼沒來？」

「怎麼？你很關心他？」

南宮卻突然紅了臉，聲音也變小了，「之前都是程副將過來，沒帶將軍……」話說出口，南宮才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刻噤聲。

好哇，他是怎麼覺著最近這幾天程公允怎麼如此高興，原來如此。

沈星河擺了擺手，道：「無妨，等會和我一起去找他。」

「真的嗎？」他覺得如果南宮還是一隻兔子，南宮的兔子耳朵應該都興奮的豎了起來。

他一笑，「當然，你先到一邊玩，等會來找你。」

於是南宮就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師父……」許淵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眼裡似乎含著淚水，「我不高興了，你哄哄我。」

沈星河皺著眉頭，猶豫不決的開口：「乖？」

許淵：「……」

「你親我一下。」許淵說著就站起身把臉湊過去。

「啪」沈星河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表情依舊沒有變化：「親什麼親！坐好！」

許淵沒有立刻就走，他拿鼻尖輕輕蹭了一下沈星河的臉，這才坐回原來的位置。

沈星河此刻可以用五雷轟頂來形容，他竟然被自己的徒弟調戲了，要是以往他鐵定黑臉，給一巴掌，恩斷義絕，而他現在有些茫然，讓他無所適從。

「以後不可如此逾矩。」等他頭腦清醒了，冷著臉說了一句也不再言它，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