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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奶，你在幹嘛呢。」吳韜進了屋，發現家裡的老太太趴在窗邊佝著身子不知道看什麼。

「噓！」老太太被打擾了略微氣惱的轉過身沖他比了個小聲一點的動作，她指了指窗邊，一隻寶藍色的蝴蝶停留在上面歇腳，老人家小小聲道：「別把它嚇跑啦。」一舉一動都像個小孩子一樣，無邪又天真的很，連發現一隻蝴蝶都顯得那樣新奇。

吳韜也跟著湊了過去，一樣跟她壓低了聲音說話，生怕把蝴蝶嚇飛了，他道：「要我把它抓給你嗎？」他這話說出口就挨老太太白了一眼，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說，「你抓它它就死啦！不準抓。」話剛說完，蝴蝶就輕輕揮動翅膀短暫的繞著窗口飛了一圈後盈盈飛遠了。

老太太的眼神跟著它一起離去，直到蝴蝶遠去，終於看不見了之後一聲哎叫了出來，看樣子是可惜極了。

「都說抓給你了你不要，現在飛了，我也抓不到給你了。」他這說風涼話似的讓老太太來氣，她撅著嘴賭氣似的不願理吳韜了。

「我要去找我乖孫了，不理你。」看老太太執拗的又要走出門外，吳韜連忙去拉住她說，「你乖孫在這兒呢。你看看是不是？」他說著拉她的手來摸自己的臉，老人家的手像樹皮一樣又糙又皺，但卻很溫暖。

老太太摸了一圈他的臉，臉上又笑開了，「真是我乖孫，」老太太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把眼睛擠得快要看不見。

「乖孫你怎麼這麼大啦，長得這麼高，這麼帥。」

吳韜無奈但也近乎寵溺的說道：「因為我十七歲啦。」

老人家似乎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拉著他仍然樂呵呵的。

吳韜把陳袤帶到她身邊，說這個是我朋友，過來看您的。

陳袤乖乖的喊了聲奶奶好，老人家拉著他的手高興的說道：「又一個乖孫，好，真好啊。」

一聲乖孫把陳袤喊得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喊奶奶好。可把老人家哄得見牙不見眼的。吳韜在一邊捂嘴偷笑，由著他去哄奶奶了。

吳奶奶許是寂寞久了沒有人跟她聊天，現在抓到陳袤就一直跟他聊，有時候會說起方言，陳袤聽不明白，吳韜就在一邊給他翻譯。奶奶說要編草帽，陳袤剛好也會一些，兩人就對著一邊聊天一邊編，恍惚間陳袤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陪著自己奶奶一樣。

老人家有午睡的習慣，吃了藥之後就躺床上睡了，吳韜坐客廳看電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遙控，陳袤摸著兜，有些窘迫都坐到他身邊。

吳韜挑挑眉，問道：「奶奶睡著了？」

陳袤點點頭，臉色紅紅的把兜里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這些是奶奶給我的，我還給你。」

吳韜一看那玩意兒樂了，這不是他奶奶天天戴手上的鐲子嘛，小老太太還沒犯痴呆之前就念叨著說這個以後要給吳韜娶媳婦用，沒想到到現在了還沒忘。

「還有這些…」陳袤從另一邊摸出了一沓錢，有整百的，也有五十二十，一塊兩塊散的，數量不少，照這面額零碎的程度看來，這些應該是老太太平時存攢下來的。

「她給你的？」

陳袤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說給你娶媳婦用…」

吳韜把頭別過一邊悶悶的笑了起來，就是捂著嘴也蓋不住笑意，他這一笑，陳袤臉更紅了，暈乎乎的說：「你快把東西收起來。」

「怎麼？不給我做媳婦嗎？」他的聲音帶笑，聽起來還在笑他，不正經極了。

「…不做。」陳袤氣壞了，以為他還在嘲笑他，抱著個抱枕就不打算理人了。

吳韜這才收了笑，嚴肅了一些，看著他，「東西你等她醒來還給她，說你不願意做我媳婦，讓她孫再去找一個女生，找個大白屁股，好生兒子的…」

「你…」

吳韜欺身壓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捧著他的臉看向自己，聲音都低了幾分，

「一天沒親嘴了，給爺親一口？親一口就娶你做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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