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歸雲戰戰兢兢地起身，卻見對方已順著暗道離去，他急忙趕了幾步，緊緊墜在人兩步左右的距離，不趕不慢地跟上。

雲徹將他帶到一處偏院，手上拍了兩下，庭中便飛快而齊整地跪滿了大概三十多個黑衣人。

「影一。」

「屬下在。」打頭的黑衣人出列應道。

雲徹對他道：「以後，他便是你們的首領了，凡事找他便可，無需稟報我了。」

影一想都未想，直接應是。

然而，歸雲卻震驚地楞在了原地，連忙道：「主人，以屬下之能，萬不敢當此重職。」

「我說你能，你便能。」

歸雲卻堅持道：「若屬下當職，恐怕不足以服眾。」

雲徹一勾唇角，面向眾人道：「可有人不服？」

這時，有人抬頭：「屬下不服。」

「哦。」雲徹招他出列，到面前時，對人道：「與我過兩招。」

那人一驚，連忙跪下，伏首道：「屬下不敢！」

雲徹默視片刻，唇口扯平，似是有幾分不屑，轉身對歸雲說：「打服他。」

歸雲遲疑著不敢動手，雲徹見他猶豫，於是背過身道：「那就隨我回去，先把傷養好。到時在我身邊，我隨便找份輕省的差事給你。」

歸雲一聽，頓時道：「屬下可以一試。」

暗衛習的功法向來都是以命相搏，講究的就是一招制敵。歸雲在他那一屆里，因為年紀最輕，天賦最佳，又比旁人努力，因而算是個中楚翹。

出營後的一年裡，唯一使他慘敗的就是雲徹。

那暗衛見他年輕又身姿淺薄，便沒大把人放在眼裡。

直到歸雲周身氣勢一變，在他面前將氣息隱去，那暗衛才如臨大敵地認真起來。

歸雲慣於使用暗器，原本從頭到尾都藏著各種箭刃針毒，但被搜颳了一通，又換了衣服後，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隻他常使的短劍。他將其匿於袖管中，準備在關鍵時刻將對手一招致命。

兩人對戰，習的都是殺招，出手便不留餘地。那暗衛一出手便直搗他面門，歸雲一躲繞到其身後，用當時暗殺雲徹的招式，輕鬆將手中劍刃架到了對方脖頸處，毫不猶豫地一劃。

那暗衛沒有雲徹的本事能輕易脫招，拼盡了全力才堪堪在被劃開頸上血管之際脫開身來。他還沒從失血過多的傷勢中緩過勁來，歸雲再次襲來，刀鋒離他心口處只半寸處停住，低聲道：「你輸了。」

那暗衛也並非不識時務之輩，知道對方饒了自己一命，連忙半跪恭敬道：「謝首領不殺之恩！」

歸雲收起刀刃，回頭向雲徹道：「主人，屬下實戰尚可，但管理方向經驗不足，還是……」

「無妨，有影一輔你，你只管教他們實戰就可。」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不容他推脫了。

歸雲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道：「謝主人賜職，屬下定不辱命。」

「嗯。」雲徹滿意地一頷首：「讓影一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午時來正廳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