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活了這麼些年，那些奇奇怪怪不科學的事，也一直沒當回事。也就單純的認為，以現在的科技，還沒達到那個地步而已。總之，作為一個曾經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不存在的，即使現在不行，以後也終將得到一個適當，科學，又讓人信服的解釋。

不過......

那是以前，也只是，以前。

這幾天發生的事，不可否認，真的已經超出了莫程錦原本的認知範圍，一切，好像就是從認識身邊這個人開始，怪事，怪夢......都慢慢地脫離了原本應有的軌道。

莫程錦思慮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也許，之前的自己，確實是孤陋寡聞了，現在也好，刷新了新的世界觀，也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雖然，這門，也著實是有點大。

所以，俗話說的也沒錯，放開思想，與時俱進，才是王道。

已經出了結界，鑽出了這張網，就像離開了創造出來的假象和保護，一切都開始變得真實而危險。

比起之前，風大了許多，從剛剛的鴉雀無聲，到現在，各種鳥獸都齊聚一堂，和開會一樣，此起彼伏。各種鳥獸蟲鳴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配合著呼嘯而過的風吹樹葉聲，那感覺，就像加了特效的驚悚懸疑片似的。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情況，也就他們兩個大活人，即將可能面對的，可能存在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東西，是神是鬼，是正是邪，全都是未知數。

對俞湫楠來說，倒也無所謂，與這些東西過招，雖都為異類，但總有級別高低之分，即使是不知這主犯能力如何，修為是哪一階段，但一些小精小怪，他還不至於放在眼裡，隨機應變，兵來將擋就行了。

月光照耀下，倒也不至於黑暗得看不清前路，在這樣的黑夜裡，卻又有點點羸弱的光芒，散落四周，在夜空中飛舞。星星點點的光芒，配合著陣陣夜風，與天上的明月，兩人手裡的手電筒筒光，相互輝映，相得益彰。

「咦？」

「什麼？」

「那些，就是螢火蟲吧？」

離出發地越來越遠，也不知道是為了緩解兩個人孤獨上路的尷尬，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找個話題來搭訕，然後，莫程錦就這麼很突然地，開了口。

「你說那些？額......也是，也不是。」

俞湫楠側頭看了他一眼，指著不遠處的一點光芒，又繼續說道：「理論上，外觀和機制什麼的，也沒什麼差別，所以，也算是它們的成員。但其實細看之下，區別還是有的，比如......光的顏色。」

「......」

的確，在光點中 ，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弱紅光，雖說，一直生活在鋼筋水泥的工業森林裡，但也知道，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些，和實物是有區別的。就算平日里，沒什麼機會能親眼見到本尊，不過，以現在發達的科技來說，也能從各種渠道知道，包括形態，生活習性什麼的，也都能清清楚楚。

月光下，莫程錦看到的，是俞湫楠的笑臉，眼神中的認真，伴著，嘴角不經意的戲謔。

「這些東西，可不好惹。」

「啊？」

「因為......」

突然，俞湫楠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言細語：「它們，會鑽進你的身體，吸幹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