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個兵荒馬亂的周末之後，姜谷秋愉快地去上班了。腦子裡想著工作總比想著那些糟心事要好。

一直相安無事到星期三，姜谷秋受到了向卉的消息，邀請他一起上線打遊戲。他們共同玩的遊戲只有那一個，倒是不用特意說明。只是向卉很久沒和他一起玩了，不知怎麼突然心血來潮。

姜谷秋琢磨了一下向卉的原話：「我叫了朋友一起玩，就差你了。」覺得她肯定是話裡有話。

他當時選擇去問向卉是否知道些什麼，並沒指望她當場給個答案。他知道向卉是個對自己道德要求特別高的姑娘，是最有可能「幫理不幫親」的人。

姜谷秋知道向卉再聯繫自己肯定是她有什麼事要告訴自己，於是乖乖上了遊戲，和向卉組隊。

向卉喊了三個朋友，包括姜谷秋在內。剩下這兩位也都是姜谷秋知道的，最起碼是聽過名字的，只是不那麼熟悉。

何綺山把姜谷秋介紹給了很多朋友，但只對其中一部分出櫃了，並承認這是自己男朋友。對此何綺山的解釋是「並不是所有朋友都能接受出櫃這件事，也不是所有朋友都值得向對方坦白」。

對於這種說法姜谷秋是接受的，並且沒想太多。

而這次向卉喊的這兩位姜谷秋不太熟悉的朋友都是在何綺山沒出櫃的範圍內的，這就有點值得思考了。

大家連了麥，打著遊戲聊著天，姜谷秋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和其中一位特別投緣啊！思維模式相似，連想說的話都神同步，時不時還有異口同聲的效果，簡直驚喜地覺得相見恨晚。四個人愉快地玩了一個多小時，姜谷秋和這兩位之前不太熟悉的朋友不光加了遊戲好友，還加了其他聯繫方式。

下線之後，姜谷秋的情緒立馬冷卻了下來。可以說，向卉是用最小的動作做了最大的暗示。姜谷秋跟她道了謝，只覺得腦子混漿漿的，想好好躺一會，靜一靜。

何綺山下班比姜谷秋晚些，再加上加班，他回家的時候姜谷秋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他看了看廚房，覺得姜谷秋大概是沒做飯，就連他自己也沒吃。他過去摸了摸姜谷秋的額頭，確認了並不發燒，還是覺得不放心。

姜谷秋睡得並不踏實，感覺到動靜半夢半醒似的哼唧了兩聲。

「阿秋，你哪裡不舒服？」

姜谷秋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何綺山：「頭疼。」

「生病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

「那你吃飯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什麼都行。」

「那我看著弄點你喜歡的……真的不用去醫院嗎？」何綺山還是放心不下的樣子。

「你是怕我年紀輕輕的就腦出血了嗎？」

「怎麼會呢。」何綺山揉亂了姜谷秋的頭髮，然後去廚房了，留下姜谷秋窩在被窩裡整理思路。

「首先，他瞞著羅爾白自己是同性戀。第二，羅爾白的思考方式和講話的措辭和我很像。第三，他認識羅爾白在我之前很多，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

「所以，我可能一直都是個代替品，也正因為這種相似才讓他忘不了羅爾白？他這找替身的方法真絕啊。相似的皮囊有什麼樂趣，人家要的是相似的靈魂。」

姜谷秋無聲地大笑起來，然後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