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紫虞輕輕點頭，繼續說：「雖說那楚月心的仙階尋常，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排場自然比不上之前歷過劫的各大帝君，還要人時時刻刻緊盯著。不過人家好歹也是西崑崙瑤池的仙，是歸在明德天尊，乃至於西皇後一系的上古仙眾，在歷劫時平白出了這種岔子，該查一下還是要意思意思查一下的。」

「可是沒想到九重天眾仙這敷衍一查，居然就查出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原來這個和楚月心一母同胞的妹妹，乃是上古雲夢澤的瑤山神女靈魄所聚。」

「遙想當年第一次天妖大戰時，天眾聯手十大上古神眾征伐太古舊神，而這雲夢澤便是東皇一系的上古神眾之一，而且是犧牲最為慘烈的一族，幾大上神全部身隕，無一倖免。」

「瑤山神女亦是如此，身死神滅，六界眾仙皆以為她的魂魄散得幹幹凈凈，三生路上再無過往，卻不曾想到，她竟還有一縷元魂沉在若水之下，漂泊萬千年，然後到那一年撞見機緣，竟直接投生成人了。」

「是借著那個叫楚月心的娃娃下界投胎時散發的一縷仙機，凝聚成形嗎？」白止道。

「嗯。」紫虞笑道：「正是依附在楚月心的仙家氣機之上，與她一同投生成人的。」

「雲夢澤瑤山神女，放在以前，確實是個響噹噹的名頭。沒想到那孩子竟還是上古神祗投生。」白止也是搖頭一笑，又道：「如此看來，瑤池這一代新收的弟子都了不得呀！那先花神蓮月的後人，少花神雪梔拜在瑤池，而這瑤山神女轉世，居然亦拜在瑤池。」

「瑤山神女……難道也是在上古時身隕西荒地界的神仙嗎？是個什麼階位呀？」穆昀聽見這個名字卻是有些陌生，只是依稀記得自己以前看仙家七十二史時，曾經看見過隻言片語，應該並未有過詳述。

「南衡帝君與雲夢澤糾葛頗多，他手底下的一眾神君對雲夢澤皆是噤若寒蟬，所以在七十二史只是草草地記載了幾段，也不怪你這種小神仙不明白她的身份。」白止輕聲道：「這瑤山神女，乃是當年雲夢澤的七大上神之一，論起地位，大抵與如今天族十二上君中排名靠前的那幾位相當。」

「在天族十二上君中靠前的那幾位……」穆昀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才突然一拍腦袋：「那師尊不就是嗎？」

「沒錯，其實在你師尊接手司水神印之前。這六界司雲掌水的神職，便是落在瑤山神女，以及她的夫君，雲夢澤雲中神君身上。」白止微微頷首，「要說起來，似乎他們兩位，才是天族最早下界來甘霖大地、濟澤蒼生的神仙。」

「原來如此，這種上古神祗投生，確實是了不得。不過……這和墨修遠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之間為何會繫上紅繩？」穆昀還是不太明白。

「你還沒有想明白？」白止不住嘆氣，「要不怎麼說修道都是看天資的。你和沈默那小子同為我師兄門下，他一千年前就可以在群英薈萃的方寸山裡殺出重圍，替驪門一脈長臉，你卻只能宅在我們雲崖宮看看春/A宮寫寫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