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谷秋再見到何綺山在半年後了。

中間何綺山有趁姜谷秋不在家的時候自己回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兩人共同生活的「家」，然後發消息給姜谷秋表示房產屬於姜谷秋，他幫忙還過的貸款就當是這些年承蒙照顧了。

姜谷秋對這傢伙還會回來並不意外，畢竟這傢伙走的時候並沒有把他的鑰匙留下，可見就算當時他表現得那麼幹脆，也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

至於羅爾白，當然是對何綺山避之唯恐不及的。這種事姜谷秋都不用打聽，猜也猜的到。羅爾白要是碰巧被睡了一次就會跟他，那就不是羅爾白了。

當然冷靜過後，羅爾白還是願意和姜谷秋做朋友，他沒產生什麼心理陰影也算是萬幸了。在這方面，羅爾白甚至有種如果是自己在何綺山前面先認識的姜谷秋就好了的感覺。

再看眼下。

姜谷秋見到何綺山坐在客廳里等自己回來的時候直接愣在了門口。這反應倒不是假的，就算他有心理準備，也沒有何綺山一定會回頭的信心。

見到姜谷秋回來，何綺山起身走了過去。

姜谷秋咬住了嘴唇，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我怎麼覺得，像做夢一樣。」

何綺山抱住他，安撫地拍著他的背，「我回來了。」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硬是把渣男想吃回頭草說得跟征戰多年凱旋歸來的戰士終於見到了家人似的，思念又深情。

姜谷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淚也隨之流了出來，他就這麼又哭又笑地站在自己家門口，定定地看著何綺山，一動不動。

姜谷秋深愛著這個男人，這一點從沒有變過。即使他失望透了，即使他覺得這傢伙虛偽得噁心，也依舊扭曲地愛著這個人。

對這種傢伙，最令他痛苦的報復應該是「你的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了」。但是姜谷秋沒準備這樣做，他並沒有想讓何綺山痛苦的意思。

他有另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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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綺山關係不錯的朋友輪番來看過他之後，羅爾白也抽空來了。不過他主要是來看姜谷秋的。

羅爾白當著何綺山的面把姜谷秋拉出房間，「你就打算這麼過下去了？」

姜谷秋笑了起來，「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特別開心。」

羅爾白回頭看了看兩眼放空的何綺山，再看看姜谷秋，「你還年輕，這又是何苦？」

「因為我愛他？」姜谷秋的語氣很輕快，他用了疑問語氣，像是在問自己。

羅爾白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綺山漠然地看過來，又轉過頭去。

「他現在只能依靠我了。」

羅爾白試圖說服姜谷秋這不是他的責任，轉念一想又覺得姜谷秋並不是把何綺山當成責任。

姜谷秋微笑起來，「他現在有記憶障礙，有抑鬱和躁狂的傾向，甚至還有點運動障礙，只能乖乖地呆著等我照顧他。

「他忘記了很多事，還自己虛構了一些記憶，有時候做噩夢醒了都會質問我為什麼在夢裡不要他了。真的特別可愛。」

羅爾白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