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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前幾天正正發燒，李程秀擔心壞了，醫院裡醫生說沒事兒，他還是連著一禮拜都沒睡好，半夜裡都會做噩夢，聽見孩子哭就揪心，抱在懷裡紅眼睛。

等正正病好了之後，他自己反而又病了，而且還燒得挺嚴重。

邵群是聽保姆打電話說他做飯的時候搖搖晃晃才知道自己病了，趕回家的時候私人醫生還在。

李程秀燒得嘴上都起泡了。

「嚴重麼他？要送醫院麼？」邵群緊張的問。

「開了藥多休息兩天就好了，這個天兒容易著涼，還有，夫人病了這幾天不能給孩子餵奶了。」

「那趁著機會就讓他斷了。」邵群毫不猶豫地說，隨即坐在李程秀床邊兒，看著他幽怨的小眼神兒，「你別看了，你自己重要，他早就該斷奶了……你看你這嘴。」

「你出去吧，我睡一覺就行了。」李程秀臉蛋兒發熱，是那種病態的潮熱，怕自己過給邵群，就想讓他出去，「你去照顧正正。」

「有幾個保姆看著他呢，沒事兒。」邵群不住摸著他的腦袋，眼裡滿是擔憂，「你睡你的，我讓人給你做點清淡的，吃完了吃藥。」

說完習慣性俯下身子。

李程秀別過腦袋，「別親我了……會傳染。」

邵群對著他的嘴兒啄了一下，抓著他的手擱在掌心裡邊兒搓，「就你身子骨弱，能傳給我算你本事。」

李程秀虛弱地笑了下。

他這回純粹是心累引起的，正正好了他很快也好起來，邵群也不許他做這做那的，「沒事兒就帶孩子出去曬曬太陽散散步，我回來了陪你跑步，咱家健身室你可能一年進去不到兩隻手吧。」

李程秀不免抱怨：「……我連給你做飯的時間都要騰不出來了。」

「以後不用盯著那臭小子吃喝了，多鍛煉鍛煉，本來身體就不好。」

「我哪裡不好了……我很久沒有生病了。」李程秀小聲反駁。

邵群在心裡嗤笑，很久沒生病？你一生就是大病，性||器官都給人砸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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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奶對這麼點兒大不到一歲的孩子來說，跟戒毒沒兩樣，頭幾天晚上覺都睡不好，餓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奶粉不怎麼喝，沒幾天就瘦了，臉上的肉肉都消下去不少。

「你得忍忍，他遲早得斷奶，他也不傻，餓了還是會喝奶粉的。」

李程秀紅著眼，氣得用拳頭搗他。

他說是讓孩子斷奶，這一禮拜下來正正不能喝的全到他肚子里去了，有時候還當著孩子的面……

怎麼會有這樣做人爸爸的！

雖然邵群這個人不正經，但他還是知道正正遲早還是要學會吃別的東西的……雖然心痛但還是得堅持住，否則這幾天的罪也都白受了。

他皺著眉，推了把身上的人：「你壓得太重了……」

邵群那個腦袋從他衣服里鑽出來，心滿意足地抱緊了他。

因為在斷奶階段，邵群怕李程秀給吵醒睡不好，一禮拜大概只有兩天是跟孩子一塊兒睡的，睡前兩個人還逗逗他笑，說說無聊的話，喊孩子幾聲爸爸，然後一家三口一張床上睡。

半夜裡李程秀就覺得有人在掀自己衣服，胸口一陣溫暖觸感，迷迷糊糊就叫了句：「邵群……」

「嗯……寶貝兒，怎麼了……」邵群聽見了，連眼睛都沒睜開。

「你……睡覺。」

「……我睡得好好兒的啊。」

「……」

倆人都覺得不對，邵群調開了點兒床頭燈，嘿了一聲兒，就見這個臭小子居然自己扒開了李程秀睡衣在找奶吃。

氣得他把人直接給抱回嬰兒房。

到嘴的食物被生生奪走，正正哭了快半個小時才睡著，眼淚把小臉兒都浸花了。

這一晚上李程秀又沒睡好。

因為中間給他得手一次，斷奶又變得更加困難了。

孩子現在已經會扶著沙發邊緣走路了，知道食物在哪兒，李程秀只要在家他就到處摸，扶著牆走到奶爸身邊，抱著腿就不撒手，黑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看著爸爸。

李程秀把他抱開他就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得李程秀心都要受不了了，他明白道理但是就是心疼，邵群又很堅持，口氣一硬倆人就忍不住吵。

「你又不帶他！他又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你！」

「我又沒東西給他吃抱我有什麼用！再說橫豎不都得斷的！他還能一輩子吃奶啊！」

李程秀氣到快說不出話，「那你，跟他一起斷！」

邵群：「……」

「你們父子倆，一起難受去吧。」李程秀說完轉身就進屋，馬上就開始收拾東西。

「你這是要去哪兒？！」邵群拉住他胳膊。

李程秀本來就被孩子哭得脾氣大，用勁兒掙開他的手，把腿上扒拉的孩子塞進他懷裡，「我去小輝、家裡！看不見我，總能戒掉了！」

孩子是看不見了，那他不也看不見了，晚上還得一個人睡，孤枕難眠。

他態度馬上放軟，「誒程秀，媳婦兒……聞不到你味道我晚上都睡不著。」

「我沒有味道。」李程秀不吃這套，「你去帶他去吧，小周在下面等我。」

「他怎麼回事兒！」邵群立刻大罵，往陽台看過去，他的車還真開出來了在外邊兒，小周還等著給李程秀拎東西，「操，誰給他的膽兒！」

「我。」李程秀已經拉開了門，扭頭盯著他，「你敢開除他，回來，我跟你算賬。」

邵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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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源一走，小正正哭著愣了一下，滿臉的委屈，抱著邵群的脖子痴痴望著門口。

意識到他是真的走了，鼻子一皺，眼淚又流了下來，奶聲奶氣地叫著：「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

邵群也給他這一句句可憐的叫得心軟，感覺是真不好受，把手裡的兒子顛了顛，嘆氣說：「你可真行，你這一叫他沒聽見，回頭知道了肯定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