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臨像無頭蒼蠅似的焦灼了十多分鐘，才被秘書的一句話點醒了。

「要不，就報警了？可是才失聯幾個小時，公安局恐怕不會受理。」

紀少爺要他去找人，趙子奕實在沒有頭緒。那個是老闆冷了很久的情兒，雖說偶爾老闆也會去去，可衛然又不愛說話，趙子奕對他平時的情況根本不清楚。

「我自己打個電話吧。」

秘書提醒了他，紀舒臨掛斷了開始撥秦紹文的號碼。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不知道衛然在哪，就好像撓心撓肺地抓著自己。

「什麼事，哥。」

秦紹文一副慵懶懶的語氣接了，今天是周末，他糜爛了一晚上，太陽快落山了還在床上掙扎著起不來。

「幫我查個手機定位。」

秦紹文笑得賊賊的。「怎麼了，要捉姦嗎？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紀舒臨此刻有求於他，才耐著性子哄了兩句。「別貧了，乖。哥急著找人，動作快一點。」

秦紹文的舅舅是公安局的二把手，他跟底下的很多人從小就熟，查定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很快結果傳過來了。紀舒臨看著那個離錦園很近的地址，鬆了一口氣，心裡多少落了點底。

他去那種地方幹什麼？連電話都不接了。

紀舒臨突然覺得，衛然跟了自己十年，……自己卻對他有很多的不了解。

紀舒臨讓趙子奕先去找，自己開了停在公司的另一輛車子過來。趙子奕給保安塞了兩整條煙，然後帶了兩三個保鏢進去了校園。

天色越來越暗，等紀舒臨到達的時候，大學裡面已經有些黑了。

下車的時候他的氣息還有一點紊亂，衛然蹲在那裡，不知在做什麼。走近了才看見幾隻搖著尾巴的小狗。

「然然。」

衛然被熟悉的聲音驚得回頭一望，紀舒臨竟然來了，不遠處還跟著秘書和車子。

紀舒臨又氣又急，心中滋味複雜，為了幾條狗害自己白白擔心了半個下午。他又捨不得對他發脾氣，換作以前早就甩臉了。

換作是以前，他根本也不可能像這樣的找人。

「紀少，這是，這是怎麼了？」

衛然手足無措地起身，手指抓住衣服來回搓著，他一緊張就會這樣。操場邊上沒有路燈。略微昏暗的光線里，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著，充滿了威嚴和壓迫。

紀舒臨從小在海外接受的是貴族精英教育，滑雪馬術劃艇什麼都會，脫下衣服就是鍛煉過的標準身材，寬闊的胸膛將西服襯得筆挺好看。衛然最喜歡他在襯衫外面套一件西裝馬甲，寬肩窄腰地，每次都看得他砰然心動。

那也曾是給他帶來過無比安全感的身材。

「……我找不到你。」

紀舒臨在下屬面前習慣性的訓斥，到嘴邊全部吞了回去，換成一句氣勢微弱的埋怨。「你的手機是不是調成靜音了？」

衛然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未接來電，都是紀舒臨打過來的。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關了鈴聲，他社交少，就算大半天的不開機，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