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雖然道了歉，但只為調靜音這一件事。衛然看到本人，原本已經好了許多的情緒又開始低落。許思睿會到自己面前炫耀拿下了角色，想想應該和紀舒臨脫離不了幹系。

「以後別再把手機靜音了，要是有個重要的事情，錯過了怎麼辦。」

一句道歉就讓紀舒臨心裡完全軟了下來。他抓著他的胳膊，往車裡帶。「回家吧。天都黑了。」

*********

衛然坐在車上的時候還是覺得茫然，他也不是頭一次這樣安靜地一個人待著，紀舒臨從來不會像今天這般，滿世界地找他。就算是最甜蜜的那幾年裡也沒打過那麼多的未接電話。

衛然生出了一絲小小的期待。是不是因為試鏡的角色給了許思睿的事，他內疚了？

這個念頭一旦有了就掐不掉。對於想要演戲的人，對角色的渴望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他偷偷瞄了一眼紀舒臨。

紀舒臨正在取消外出吃飯的預訂，他不想再節外生枝，讓趙子奕把那家的菜點了，加上跑腿費送到家裡來。

車子開進了錦園的地下車庫，衛然像是想了好久才冒出一句。

「紀少，您今晚要住在這裡嗎？」

他問得怯生生的，紀舒臨都心疼了。他朝秘書使了個眼色，趙子奕立刻推著司機下車。

「紀總，我們開另一輛車走了。菜我再去催一催。」

「然然。」

只剩兩個人的車內，紀舒臨捏起他的下巴吻他。眼裡同時有慾望和憐愛。這些年他越來越記不清主動是個什麼感覺，情人投懷送抱的居多。今天的虛驚一場，讓紀舒臨強烈地想要佔有了。

他想告訴衛然，以後他會對他好的。

「以後別再讓我擔心了。」

紀舒臨說完又親了上去，他的吻跟他在床上一樣霸道，侵佔著男孩子的唇舌間。衛然被吻得缺氧，暈乎乎地想著好幾個月都沒有被吻過了，心底深處泛起了一圈漣漪。

他的初吻和處子之身，當年都是被紀舒臨奪走的。

衛然在直升的電梯間一直低著頭。直到進了門，紀舒臨把他按在玄關的牆上，屋裡的空調還沒有開，躁動中交織著夏日蒸騰的汗水味道，紀舒臨難得地不嫌棄，扯開他胸前的扣子就親上了兩粒茱萸。

「不要……」

衛然抗拒了，他現在對和紀舒臨的情事心裡非常抵觸，連帶著身體也抵觸。偶爾來一趟的還能勉強承受，連續兩晚的兇狠折磨他根本撐不住。

「不要，我餓了……」

他是真的在抗拒，紀舒臨也感覺出來了，停了手不敢再繼續。失而復得的衛然就像是易碎品，被他小心地捧在手裡，怕摔了怕弄壞了。

他親了親衛然的嘴角，啞著嗓子道。「不做了不做了，吃飯。」

紀舒臨忍慾望忍得很辛苦，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才退下去。煩躁積在心裡，紀舒臨一拳砸在了瓷磚牆上。他什麼時候需要這麼辛苦忍過？只有他看不上眼的，想做的時候，都是排著隊地等他臨幸。

店家開車送來的飯菜，放在保溫箱里一盤盤拿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衛然有些膽怯，他從來沒拒絕過紀少爺的求歡，還以為他會摔門而去，以後也不再來了。紀舒臨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往他的碗里夾著菜。

他再煩躁，出來見到衛然的身影就好了，尤其是他眼裡的畏縮和害怕，這些東西紀舒臨以前都不會注意的，現在看到了心裡就軟軟地疼。

「紀少。今天……」

衛然開口幾次，都沒有能說下去。他提不出來，爭風吃醋他不會，那樣就捅破了那一層紙，確認了他不是唯一的事實……紀舒臨在外面有別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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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衛然翻了很久的劇本。直到上床睡覺他還在發獃。

紀舒臨關了燈，從後面摟著他。本來想再試一次，只是摸了摸，他就僵硬了後背。最後紀舒臨放棄了，學著耐心，等以後的機會。

「晚安。」

他道了聲晚安，閉上了眼。摟著衛然的感覺特別踏實。

衛然等他睡著了，傳來均勻的鼾聲，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去了客廳的沙發上。他心裡苦悶，壓抑著一點委屈的感覺。紀舒臨今天好像是在對他好了，可他想要的東西，卻還是給了別人。

……紀舒臨半夜醒了，懷裡空空的，抱著的人兒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