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拿出之前沈舟交給他的，寫著諸多可疑官員的名單，抬起眸子，認真地道：「查清哪些是大凌的毒瘤！」

沈舟抱胸一笑：「這麼多天，你一個也沒查出來？」

白衛凜搖搖頭，拿筆圈住了兩個人名：「這兩個，基本可以排除，我派人跟了很久，沒見有什麼異常。」

「或許是他們太過謹慎，沒讓你的人瞧出什麼來，並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白衛凜點頭，並不反駁：「是的，只是排查的重點暫時不需要放在兩人身上。」他頓了一下，「但金鱗軍大部分主力都在邊關，我的人手有限，排查起來太慢。」

沈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所以想讓我幫你？」

白衛凜沒有將心思藏著掖著，坦誠布公地問道：「你背後的人，必然有著不小的勢力麼？」

沈舟扶額，忍住告訴他「我背後沒人」的衝動。

雖然他已下定決心老實留在京城幫白衛凜，但是暫時並不打算讓白衛凜知道他的身份。若是貿然掀開面紗，告訴白衛凜他就是沈舟，沈舟其實是一個絕世高手。

只會讓白衛凜懷疑他另有目的。

兩人之間坦白，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目前我從姑娘的行為之中，並未發現有危害大凌之處，想必你主子也並未存著這樣的目的。」白衛凜沒有察覺沈舟眼中劃過的那抹好笑，繼續說道，「所以姑娘今晚回去後，不妨問問你背後那人的想法，明日我們再約？」

沈舟沒有立刻應下，他的手指繞著垂在胸前的頭髮，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悠悠地試探問道：「阿凜如何篤定我背後一定有人？萬一就只是我自己呢？」

白衛凜反應極快，微頓之後，淡淡一笑：「若是哪樣最好，姑娘可以當場考慮，不必再回去回話。」

沈舟站起，看似在認真地考慮白衛凜的提議，他慢悠悠踱步，慢悠悠地胡扯，草稿都沒有打。

「我背後的確有個主子，不過像我這麼有能力的人，我主子放心我，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主。」沈舟將身形隨意往旁邊書架上一靠，頗有幾分風流的模樣。

他抱胸看向白衛凜：「只是不知和阿凜你合作，我們能拿到什麼好處呢？」

白衛凜轉身看向他：「換來大凌和平昌盛，不是你們想看到的麼？」

沈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太長遠了，有沒有一些眼前的利益？我們雖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但也講究有利可圖，虧本的買賣，只有傻子才會去做吧？」

白衛凜沉吟片刻，抬頭問道：「那你們想要什麼？」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錢我沒有，欠債倒是不少。」

沈舟瞧著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這個事實，不禁有些想笑。窮人他見過，這麼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窮的，他是第一個。

沈舟起了逗弄的心思，笑吟吟道：「那就有些難辦了，我和我家主子都是個愛錢的人，無錢不歡啊！」

白衛凜眉頭擰了擰，忽地問道：「打欠條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