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阮沒想到會這麼痛，幾乎整個人要被從中間劈開：「不...不要了，蔣哥...蔣故！」謝阮從來不知道自己能發出這樣的尖叫，他拼了命地想要逃離蔣故卻只是被人更狠地撞壓。

已經分不清眼睛裡是疼出來的汗水還是淚水，謝阮哭求得嗓子都嘗出血的味道了，蔣故仍舊沒有來憐惜。

「我氣還沒消呢。」蔣故貼著謝阮的耳朵，魔鬼般低語，「我要真想弄你，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這時候蔣故說的純粹就是氣話，但他萬萬沒想到，日後會為了這句話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蔣哥...不要了...放過我...放過我...」謝阮額發都被冷汗打濕透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濕淋淋的。一張小臉疼的蒼白，起先還能掙扎反抗，現在卻只能疼的嘶嘶抽氣。

蔣故最開頭的混賬勁過了，腦子慢慢清醒過來，明白他自己這股氣不完全是沖著謝阮撒的。謝阮只是運氣不好，在他情緒達到頂峰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於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乖一點，免得遭罪。」蔣故動作總算溫柔了許多，謝阮卻還是哭著抽氣一個勁兒喊疼。

蔣故退出之後發現床單上是暈開的血跡，謝阮哭都哭不出聲了，啞著嗓子流眼淚。那雙靈動的眼睛霧蒙蒙的，空蕩盪盯著空中某一個點。

蔣故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鬧過頭了，他煩躁地抓一把頭髮點起煙，給趙晗打了個電話：「來幫我看看人。」接著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手對著謝阮傷處拍了幾張照片。又讓人上來換床單。

蔣故把謝阮抱起來沖澡，看著紅白混合的液體從謝阮大腿根流下來他心裡就煩得不行。蔣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以前還有被他搞得更慘的，但是他從來都是提著褲子走人，從來不曾再碰一下那些看起來頹靡骯髒的身體。

可是謝阮...蔣故審視著掌下的身體，謝阮的身體看起不算漂亮，甚至有消瘦得過分了，只是白，此刻在浴室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呈現出一種頹敗的病態。將故知道，如果換一個場景，或許往前追溯幾次他們在浴室的歡愛，謝阮的身體會是柔韌漂亮的，在暖黃的燈光下有一種溫潤的光澤，令他忍不住親吻。

要命...蔣故竟然發現這樣的，少了一絲鮮活氣息的謝阮也能調動他的Yu望。

蒼白、頹靡，惹人蠢蠢欲動的脆弱。

蔣故認命地嘆口氣，想著這輩子興許都無法真正忘卻謝安了。

儘管下半身已經麻木了，但是謝阮還有意識，他突然抓住蔣故的手哀求：「照片，求求你別...」別放出去。

蔣故抬手沾水擦了擦謝阮哭得滿是淚痕的臉：「給醫生看的，看完了就刪了，別多想。」本來讓趙晗看了再給謝阮洗澡也沒什麼關係，不過蔣故就是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都覺得不舒服。

蔣故想給謝阮處理一下裡面，但是才碰到就有血滲出來，謝阮抱住他脖子的手一下緊了，蔣故對上謝阮眼淚汪汪無聲哀求的眼睛，一下心煩意亂：「好好好，不弄了不弄了，咱們等醫生來了再說，啊。」用浴巾把謝阮包成一隻蝦球，放上床。

都住在一個酒店裡，趙晗來得很快：「嘖，把人搞這麼慘。」趙晗看著照片忍不住同情地把視線落在白色拱起的一團上，「人謝阮怎麼得罪您老人家了，你怎麼不直接把他捅死在床上呢。」

「你就說怎麼辦吧。」蔣故看著謝阮這樣心口堵得慌，趙晗來之前他還安撫了謝阮很久，但是或許真的是疼得慌，謝阮也不說話，就這麼望著他眼淚珠子一顆顆往下掉。這是蔣故第一次見謝阮哭成這樣。問他有多疼謝阮也不說，就吧嗒吧嗒掉眼淚。

別看趙晗平時跟他們這一群公子哥混在一起，看起來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二世祖。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他們四個鐘唯一一個正兒八經的學霸，是從德國讀回來的醫學生。蔣故不是沒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但是鍾老爺是他爸他媽派來的，讓老人家見識這種場面一次兩次可能還幫著他瞞著，久了指定得捅他爹媽哪兒去。所以從一開始蔣故就沒讓鍾老爺子插手過他的這些事情。出了事要麼送醫院，要麼趙晗給他兜著。

就算趙晗沒時間，但他自有他的神通，總之到現在，趙晗辦事兒還是很靠譜的。

趙晗一臉無奈：「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畢業證？」他好歹是正兒八經醫學院畢業回來的研究所耶，怎麼到了蔣故這兒就成了專職看他小情兒的私人助理了？

「行行行，尊重，等你回德國讀博的時候我送你一輛車行不行。」蔣故胡亂暗滅煙頭。他聽不得謝阮幽幽地抽泣聲，總覺得謝阮每哭一下，他心都跟著難受。只想趙晗快快把人看了，他好哄著謝阮早些睡。

趙晗隨便哼哼兩聲，對蔣故那點敷衍的心思門兒清：「光看照片不行，你這拍得也不清楚，還是得讓我看看。」哪有隻給照片就讓人看病的，他又沒有天大的神通。再說蔣故這照片焦都對，他能看出花才叫奇了怪了。

蔣故臉色一變。

趙晗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看？」

蔣故不情不願去拉謝阮的被子：「來，讓醫生看看。」

謝阮雖然蒙在被子里，但是怎麼可能聽不出趙晗的聲音。要是不認識的人也就罷了，這會兒他簡直臊得恨不能鑽進地縫離里去，於是雙手死死抓住被子，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讓扯開了去。

蔣故這時候沒什麼耐心，又自覺剛才那一通鬧得並不算十分有道理，只能耐著性子慢慢哄。最後終於得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把謝阮臉遮住，掀開被子，讓趙晗早點看了早點滾蛋。

趙晗簡單消毒之後戴上一次醫用手套：「腿別綳著，放鬆點，不然還要看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