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柏小川督導隊執勤，手臂上戴著紅色袖章站在校門口登記沒穿校服，沒戴校徽，還有那些違反校規的。

傅遠踩著上課鈴進來還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大肚腩地中海的教導主任在後面喊，「哪個班的？上課了知不知道！」

傅遠跟一點沒聽到有人叫他還走得很悠閑，跟散步一樣。

「誒誒誒，你給我站住！」

柏小川攔住要追過去的教導主任，「那個學生我認識，我記上去就好了。」

在本子上記下第一個人名，胡編亂造的傅近。

到了教室傅遠也懶散的往桌子上一趴，幾乎要和桌子合為一體了。

其實只是換個地方睡覺玩手機，他能來真是太給老師面子了。

傅遠也不是完全不聽課的，不然他的成績從哪裡來。數學課他偶爾會聽，他能聽得懂公式或推導公式，實際做題有些困難，一般第一小題就差不多了。英語課他就聽得很煩躁，英語老師一進來，他就幾本書堆在一起，趴著睡覺了。

又是在夏天，全班都昏昏欲睡，能撐住的大概只有柏小川了。

下課大家精氣神就起來了，一點沒有上課時的頹靡模樣。

傅遠敲敲路薰的桌子，一下路薰沒醒，兩下還沒醒，昨晚大概打遊戲打太晚了，叫都叫不醒。傅遠從路薰搭在椅子上的校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煙，自己去了。

廁所人還挺多，都是成群結隊進來抽煙的男生，搞得廁所烏煙瘴氣的，還有個在門口放哨的，段長最近抓得嚴。

傅遠抽完一根扔在池子水裡熄滅，放哨的沖裡面喊一聲，「督導隊來了。」

一夥兒人也不急，「今天周五，是一班那個小綿羊嘛，沒事沒事。」

傅遠到裡面的隔間尿尿，聽外面人在講話。今天柏小川執勤他是知道的，小綿羊說的是他嗎？還挺符合的。

柏小川走進廁所，也沒人藏著掖著，還是自顧自地在抽煙，一個染黃毛的男生惡劣地沖柏小川吐出一口氣，嗆得他直咳嗽。

傅遠眉頭皺了一下，想著要不要出去制止，出去了就等於說明柏小川是他的人，「小跟班」就真正坐實了，主要有這麼蠢的一個「小跟班」在，他都不好意思承認。

傅遠琢磨了半秒鐘也就自暴自棄了。算了，傻逼就傻逼吧。腳步還沒踏出去，外面又進來一個人，手臂上戴著和柏小川一樣的同款袖章，是跟柏小川搭檔的督導隊隊長付齊。

「李越，你的黃毛什麼時候給我染回去，等著我把他剃光是不是？」

付齊開口就嗆李越，也雨露均沾的向其他人開火，「上次2000字檢討不過癮是吧？這次向全校做個檢討，輪流上台講講吸煙的危害性如何？」

人家後面有一整個教師團體，又不敢對著幹，一夥兒人小聲咒罵著就出去了。

黃毛李越出去的時候故意撞了一下柏小川的肩膀，柏小川踉蹌一步後退，付齊從後面扶住他的肩膀。

下周一再見李越的時候他的黃毛已經剃成小光頭，看著實在好笑。

等所有人都清空了傅遠才出來，臉色跟吃屎了一樣臭。有人搶了他在「小跟班」面前顯擺的機會。

太陽烤的地面火辣辣的，體育課傅遠也不想去打球，坐著都有汗流下來，又跑又跳更是身上黏糊糊的。

「明天去你家游泳吧，這天氣不泡水裡得熱死。」路薰跟傅遠說,又問柏小川，「小川你也來？」

「明天我要在家看妹妹。」上周就跟媽媽說好，這周六要在家裡帶妹妹。

路薰很驚喜，「你還有妹妹，沒見過啊，一起帶來唄。」

柏小川看了眼傅遠。

「來唄。」他家泳池又不是只能擠得下三個人。

「好。」得到首肯，柏小川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