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與眠醒過來時才凌晨四點多，他揉了揉眼睛上個廁所，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外面的天空還沒有亮灰濛蒙的，只有幾顆星星和月亮掛在上面，似乎在等待指令，只要只要指令出來了他們就可以撤退。

見鬼!

季與眠嘟囔一聲，他覺得自己在夢境里那句話不該說的，也有可能是那個大叔太小氣了。不就是說他散播孢子像上廁所嗎?結果這人就醒了，強行把他擠出夢境。

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玻璃心。不過也能體諒一下，畢竟有抑鬱症。

只是……這個夢境有點奇怪。放在以往，他可以隨意支配夢境的內容，改變夢境。這次好像不一樣，他可以改變夢境，但沒有以前那麼直接，必須在哪位客人的允許下才會有所變化，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覺得蹊蹺，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在群里發了條消息詢問。

眠眠無絕期:"早啊!有沒有同志在，我想諮詢一個問題。"

他剛發完這條消息，就有人回了。

落葉歸根:"早!你怎麼醒那麼早?"

眠眠無絕期:"剛執行任務，天還沒亮客人就醒了，然後把我擠出夢境，我也沒辦法。"

眠眠無絕期:"[滄桑]JPG"

眠眠無絕期:"你呢?你怎麼醒那麼早?也執行任務來?"

落葉歸根:"不是。"

落葉歸根:"剛過完性i生活，歇一下待會兒再戰。[微笑]JPG"

季與眠:"???"

他氣不過，發了條語音過去，"葉知遠你是不是有病?有病趕緊治，別出來禍禍人。"

落葉歸根:"小季不要理他，我打他了，這人就喜歡胡說八道。你葉哥正跪搓衣板呢，他這是死要面子。"

季與眠樂了，"葉嫂威武!"

趙趙愛吃飯:"葉嫂威武+1"

歲歲啊歲歲:"葉嫂威武+2"

眠眠無絕期:"你們都醒了?"

趙趙愛吃飯:"餓醒了，找點東西吃，一會兒再睡。"

蘇蘇啊蘇蘇，"我正在船上，風浪太大，船顛簸得我睡不著。"

眠眠無絕期:"蘇蘇姐辛苦了。"

眠眠無絕期:"正好你們都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問題，你們幫我參謀參謀。"

眠眠無絕期:"事情是這樣的，我這次的主顧是個四十歲的大叔，他住在街心花園。昨天晚上我去的時候有點晚了，剛進去他的夢境就是一片黑白灰三色。你說正常人的夢境怎麼可能只有黑白灰三色?這一看就不正常啊。"

蘇蘇啊蘇蘇:"我說季與眠，你說話能不能挑重點?平時話嘮就算了，這個點還話嘮，等你說完趙趙都要去睡覺了，我馬上也要下水了，你找誰參謀?"

季與眠撇嘴，只好把輸入框的一大段文字刪刪減減濃縮成三句話發過去，"這個客人的夢境不是我能支配的，而是要經過客人的意念過後才會有所改變，而我無法直接進行改變。"

蘇蘇啊蘇蘇:"你好像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之前有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眠眠無絕期:"沒有。"

趙趙愛吃飯:"會不會這位客人的超能力和你一樣，也是和夢境有關?"

蘇蘇啊蘇蘇，"有可能。"

季與眠想了一會兒，打字道:"但是如果他也可以製造夢境的惡化，為什麼又要來異能司找我?他自己不可以解決嗎?"

蘇蘇啊蘇蘇:"有可能人家解決不了。"

落葉歸根，"你是不是傻?人家正因為解決不了才找你好不好!"

眠眠無絕期:"你搓衣板跪好了?"

落葉歸根:"……"

落葉歸根:"理性討論，拒絕人蔘攻擊。"

季與眠不想理他，"那我該怎麼辦?人家都可以操控自己的夢境了，要我有何用?"

趙趙愛吃飯:"這還不簡單，你就引導客人唄。比方說客人的夢境是黑白灰三色，那你就告訴他是五顏六色的，讓他憑空想像改造夢境，不是也可以嗎?"

季與眠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既然自己不能去改變，那就讓客人去改變，這也是一樣的。

"趙趙可真是個小機靈。"

趙趙愛吃飯:"小機靈吃飽了，現在要去睡回籠覺了，拜拜。"

蘇蘇啊蘇蘇:"我也要下船了，有空聊。"

眠眠無絕期:"拜拜!"

眠眠無絕期:"葉知遠你不要說話，我要去睡覺了。"

落葉歸根:"……"

夏諾是按照生物鐘個醒的，他睜開眼睛，意識漸漸清醒，不太想起床。翻了個身道:"佳佳，幾點了?"

機器寵物狗原本正安靜地蹲坐在床前，聞言眼睛亮起一道藍色的光線，"主人，現在是凌晨四點二十三分。"

夏諾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沒有怎麼睡好。"

佳佳問:"為什麼?"

因為是機器的緣故，它說話沒有音調起伏，一個問句從它口中說出來毫無感情。

夏諾回想了下晚上做的夢，已經記不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我好像遇到天使了，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夢境里遇見這樣的人，很鮮活，話也很多，不像我以前夢到的人。"

佳佳沒有說話，靜靜地聽他說。

夏諾頓了下，問道:"佳佳，天使是什麼樣子的?"

佳佳很快在網上搜索到關於天使的內容，一字一句念出來:"天使Angel，安琪兒，意譯天仙，本義指上帝的使者，來自天上的使者，源自於希臘文angelos 使者。 其代表聖潔、良善、正直，是受上帝差遣保護信眾不被惡魔侵擾的保護者、人間監察者、人們行為的記錄者，也是對抗神國敵人的戰士、神國內擁有特殊職業的人民。天使通常被描述為具有翅膀和身穿長袍的樣子，或者頭戴光環……"①

夏諾喃喃道:"原來天使是這個樣子的……"

佳佳:"主人，昨天醫院發來一封感謝信，他們說很感謝你簽訂器官捐獻書，為他人奉獻自己。"

夏諾毫不在意地點頭，"佳佳，今天晚上我不要聽蘑菇的故事了，你給我講天使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