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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辭

    【生子】【換攻】 幹凈的如同白紙的少年,為什麼會喜歡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將軍? 有一天沐風終於鼓起勇氣問了這個問題,卿雲黯淡了很久的眼眸一點一點亮了起來,恍若最初不知世事的懵懂。 他帶我看了萬千美景,看了人世繁華,以前我的世界裡只有崑崙山上的冰雪,遇見他才知道這人間原來還有漠北的沙,錦城的花。遇見他之前,我只有長生不滅的血肉之軀,是他教會了我愛,也逼得我去恨,我才有了靈魂。 我感激他,所以我沒有不放過他,也沒有要懲罰自己,我只是想和他糾纏一輩子。 不擇手段,至死方休。

    【貳】花好月圓

    小說: 長生辭 作者:落萧遥 字數:2248 更新時間:2019-04-26 07:14:27

    杜寰年紀和卿雲一般大,被人挾持卻一點也不顯得驚慌,實在有幾分儲君的威儀。

    也就是這時候,草木後走來一個人,一身紅衣,眉目清冷,看到杜寰被挾持,便伸手擋住了身後來尋人的家丁,「殿下找到了,你們散了吧。」

    這是蜀國的太傅白璞,也是杜寰的夫子,等家丁離開了,他才道,「安全了,閣下可否鬆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看得出來這位白先生面上雖然鎮靜,實則緊張又害怕。

    沐風當時為了替卿雲出氣曾經用毒箭暗算杜寰,後來秦暮央求卿雲去給杜寰醫治,他心軟便答應了。誰知那時候他就看出來杜寰和這位白先生之間名為師徒,實為戀人,而且是用情極深,恨不能以命換命的那種。於是他明白了,為什麼杜寰不肯娶蘇文佩,原是因為他心裡愛著別人。

    是啊,只要心裡是真心戀慕著一個人,又怎麼會想要娶別人?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越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說了還不如不說。

    卿雲握著沐風的手,輕聲道,「師兄,你放開他,我求你了。」

    「為什麼?」

    「他是太子,若是今日出了事,阿暮會有麻煩的。」

    「你......」沐風又氣又恨,恨不能把卿雲的腦袋劈開,好把所有和秦暮有關的東西全部掃幹凈。他狠狠一甩手,把杜寰推了出去,轉而拉住了卿雲的手,頗有些憤恨,「跟我走,我不能看你這麼害了自己。」

    「什麼害不害的,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就算把我帶走,我也會想盡辦法再回來,你還能把我鎖在崑崙山上嗎?」他搖搖頭,像是也對自己有些失望,有些無奈,「師兄,我認命了,你走吧。」

    卿雲有多倔強沐風是知道的,杜寰用打量的眼光看著他,先前他刺殺他不成,生怕他往下追究,萬一殃及清醫道那就罪過了。沐風無奈,只能鬆了手,「好,我以後再來接你。」

    說著也看了一眼杜寰,轉身便走了,杜寰不去追他,只看著卿雲,「他是誰?」

    卿雲低了頭,「我不能說。」

    「那他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

    杜寰出事之後,卿雲就猜到是沐風做的,用的是清醫道秘毒,恐怕除了他誰也解不了。他原本不想插手,可是秦暮跟他說,如果他能把杜寰治好,說不定可以讓杜寰求求皇帝,解除他和蘇文佩的婚約,他這才答應。

    可誰知道,杜寰現在活蹦亂跳的和他心愛的人廝守著,而他的阿暮還是大張旗鼓地娶了別人。

    是杜寰欺騙了他。

    「你搶走了我喜歡的人。蘇文佩是你不要的,你不要的女人為什麼要塞給阿暮,你知不知道,他……他說他喜歡的人是我……」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壓抑著不敢表現出來讓秦暮不高興的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個瞬間決堤而出,卿雲沒忍住哭了起來。

    杜寰似有動容,猶豫了一會兒,道,「這婚事是秦暮親口應下的,沒有人逼他。」

    「不可能!」

    卿雲帶著哭腔,卻依舊是斬釘截鐵,「就算是他同意的,也一定有苦衷,我等他告訴我他的委屈,我可以等他……」

    杜寰無話可說,卿雲太天真也太傻,哪有那麼多苦衷?就算當時是他提議了這個婚事,可只要秦暮不同意,誰還能逼他拜堂嗎?

    秦暮會負他只能說明他不愛他,或者說他愛,卻比不過蘇文佩。可卿雲這樣說著他相信他,也不知他真正相信的究竟是秦暮還是他自己。

    卿雲完全沉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謊言里,固守著那其實早就不堪一擊的所謂情有獨鍾,他沒有察覺到秦暮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愛就褪色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謊言。像是甜蜜的鴆酒,越是甜,越是要人命。

    杜寰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卿雲只覺得很累很累,騙過世人都容易,騙過自己卻最難。而他每天都要說謊騙自己,一場戲演到頭,都只會有他自己被感動。

    卿雲扶著樹站起來,慢悠悠地往回走,卻不知怎的走到了秦暮和蘇文佩的新房外,幾個嬤嬤正趴在門上聽動靜,臉上蕩漾著的笑容看著就讓人害羞。

    「你們在做什麼?」

    嬤嬤們聽到聲音都嚇了一跳,看到是卿雲,他們大多知道卿雲和秦暮的事,也不招惹他,訕訕地都走了。卿雲沒有在意她們,只是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聽見裡面傳來蘇文佩的聲音。

    秦暮一向擅長此道,他在遇上秦暮之前尚不知情為何物,是秦暮教他的。他身體力行,領著他一點點懂得情是一件美好的事,然後抽身而去。

    卿雲就站在那裡,他很想逃開,卻一步也走不動。

    等到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卿雲才覺得方才被抽走的力氣一點點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想要離開,可腳卻發軟又沉重,一轉身就是一個踉蹌,直從高高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啊——」

    「什麼人?!」

    門忽然開了,秦暮穿了一件薄薄的大紅中衣,站在台階上。他高高在上,低頭看著他,身上隱隱有歡愛後的痕跡,臉上也是未退去的潮紅。屋檐上懸著紅色的燈籠,屋子裡是燭火通明。

    是了,他們中原人的規矩,新婚之夜要徹夜燃著龍鳳花燭,只要花燭燃到底,這一雙新人就能一輩子走到頭。

    卿雲想起這些事,膝蓋和手肘上載來陣陣刺痛,居然逼出了他的眼淚來,而秦暮背著光,神情卻是晦暗不明。

    「你怎麼在這?疼嗎?」

    卿雲搖搖頭,拍了拍手心上的塵土,強忍著疼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秦暮沒有來扶他,只是看著他,「有事嗎?」

    「我......」

    如果實話實話,一定會被嘲笑的吧。

    卿雲低著頭,「我是想告訴你,師兄他走了,你不用再害怕他......」

    秦暮蹙了眉,「這種事明天再說不行嗎?小雲,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

    是啊,在你心裡,我永遠都不懂事,明明蘇文佩也做過很多任性的事,可你偏偏就覺得她是率真可愛。

    卿雲不敢抬頭,生怕被他看出他的委屈,又要被他說是不懂事。

    「對不起。」

    「算了,你回去吧,天黑了,小心點。」

    「嗯。」

    卿雲低著頭,剛才從那麼高的台階上摔下來,摔得有些狠了,走起路來都是一瘸一拐的,秦暮終究還是不忍心,喚了一聲,「小雲。」

    卿雲腳步一頓,剛想回頭,卻聽見蘇文佩的聲音,「阿暮,是誰?」

    「一隻貓。」

    秦暮聽見蘇文佩起身了,也顧不上卿雲,忙關了門進屋去,留下一地清冷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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