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身上的味道還是很熟悉，卻又帶了女子的脂粉氣，卿雲既懷念，又想哭。

像是溺水之人遇到了浮木，卿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抱住了秦暮，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安全感。

「阿暮......」他輕輕喊了一聲，聲音悶悶的，秦暮攬著他的肩膀，溫柔地回應著他，「怎麼了？」

「以前，我不懂什麼是喜歡，你說會教我。」他頓了頓，「我現在好像有點懂了，不管有多委屈，多生你的氣，只要你對我好一點點，我就會開心得不得了，好像就把什麼都忘記了。阿暮，這算不算是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秦暮沒有說話，心裡像是風吹過水麵，起伏著一種感動，像是要滿溢出來，有一種被人寵愛的感覺。卿雲在寵愛著他，就算他其實什麼都沒做，他也用他所有的愛回報著他。

人這一生能遇見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很難，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不求回報的去付出，除非是喜歡你喜歡到想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才願意把自己也一併奉送。

如果遇見了，一定要珍惜，因為一輩子可能就只會遇見這麼一個人，因為還有更多的人，可能一輩子也遇不見。

只是被愛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樣的愛每一天都是在透支，他們恣意揮霍著像是吃定了對方不會離開，可失去也是一瞬間的事。

秦暮不懂，他被卿雲這樣愛著，好像知道他捨不得離開，所以他給出承諾又失約，打了一巴掌再揉一揉，胸有成竹。他不在意卿雲給出多少，彷彿那都是應該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給他同樣多。

卿雲也沉浸在自己編織出的夢境里，兩情相悅的美夢總是甜甜的。太愛一個人就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事，只要對方走出一步，哪怕中間還隔了山千重、水千重等著他去跋涉，也會像是看見了兩個人擁抱的樣子那般心懷感恩地走出九十九步。

這是不公平的事，只是誰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卿雲扒在秦暮身上胡亂親吻著他的臉頰，秦暮看出了他的意圖，忙阻止了他，「你身體不好，別鬧。」

「我不，我想要......」卿雲捧著秦暮的臉，舔了舔他的嘴唇，「阿暮，我想要你。」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

臉上是病態的潮紅，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衣服也在剛才揉搓的時候散了開了，看上去誘人得很。秦暮腦子裡的那根弦就這麼斷了，在卿雲再湊上來的時候沒怎麼猶豫就含住了他的嘴唇，瞬間將主動權奪了回來。卿雲了解秦暮的手段，也就放鬆身體癱在他懷裡任由他擺布，反正最後帶給他的都是快感和滿足。

秦暮結束後卿雲整個人癱軟在床榻上，他早就累得不行了，強撐到最後就只是想問秦暮一句話。在秦暮俯身親吻他的時候，他伸手勾住了秦暮的脖子，在他耳邊喚了他一聲，「阿暮，如果......如果我也能給你生孩子，你還會娶她嗎？」

「為什麼這麼問？」秦暮還沉浸在方才的快感里，親吻著卿雲的眼角，並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她說，你需要一個孩子，可我是個男人，所以我不應該自私。她說得對，我不會再生你的氣，但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也能給你生孩子，你是不是就只喜歡我一個人了。」

卿雲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意義，秦暮也就不去招惹他，把人抱進懷裡揉了揉他的頭，「當然，我本來就只喜歡你。」

卿雲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帶了笑意，痴纏地回應著秦暮落在他臉上的吻，有時候，能做夢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