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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

    簌簌只想向天大問一句,「老天爺,你劈雷的時候長眼睛了嗎?」 話音剛落,一道雷劈下來,簌簌又又又暈了過去…… (女主不是霸氣側漏的那款,而本文也並非純女尊,怎麼解釋呢,就可能有其他要素?) 一對一,幾世情緣

    第五章:慕容遲

    小說: 美人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數:3035 更新時間:2020-07-30 02:06:39

    眼見天色暗了下來,簌簌揉了揉眉心,強打起精神來,讓梅進來替她梳頭,又選了件體面的衣服穿上,這才帶著玉一同前往慕容遲所在的賢靖院。

    簌簌看著那枯殘的荷葉承著雪,聳立的青松在雪白間冒出點兒綠,甬道處自有婆子打掃積雪,這雕樑畫棟九曲迴廊的確是極美的。

    她重生到姜簌身上已有兩個月了,雖然不急著找回原身,卻也應該早下功夫了,這一回不知被劈到了哪裡,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她那原身。不過這一回身份倒是便利,當了個王國里的王,只是也受掣肘,不方便調動軍隊大規模動作。

    「王,到了。」玉出聲提醒。

    她才注意已經到了賢靖院。簌簌站在門口看了看,鬆開緊皺的眉頭,雙手繞在身後,跨步走了進去。

    慕容遲對她來說的確是有些棘手,那晚她躺在床上好好的,忽然破窗而來兩個女子對她陰惻惻一笑,說:「我家世子看上您了,永王當真好福氣。」

    不等她反應,那兩人就徒手將她劈暈,五花大綁地將她抬走。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身旁借著燈光看著她的慕容遲。

    說實話,剛睜眼的時候的確被慕容遲驚艷到了,當真是眉目如畫,可惜......這實在是大傷她作為一隻狐狸精的心——什麼時候狐狸精淪落到被人綁到男人床上的地步了?

    因而對著那副好面孔,她也沒什麼好臉色,卻不想慕容遲翻臉更快,見她如此立馬從床邊站起來。

    之後,榮國公強將兒子塞進她回永地的隊伍中了,這樣算起來,她與他還是第二次單獨相處。

    簌簌一進門就看到慕容遲在看書。她慢慢踱了過去,看了一眼,「慕容在看什麼書?」

    慕容遲翻過一頁,頭也沒抬,「些雜記罷了,不比王看的那些經義策論。」

    簌簌訕笑,她哪裡會看什麼經義策論,最多看著遊記,擺在卧室的那些什麼《六韜》《三略》都是姜簌的。

    簌簌又看了一遭。慕容遲的房間擺設淡雅,書桌旁的紙簍里放著一卷卷書畫,屋角的博山爐冒著輕煙,擺了一架琴......簌簌眼前一亮,走了過去,俯身在琴上撥了一下,便有清脆聲響。

    「呀,這琴好啊。」簌簌眼睛亮起來,作為一隻狐狸精,她會的都是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什麼經義策論還是罷了。

    慕容遲抬起頭看過去,那女子俯身看著琴,烏黑滴圓的眼睛泛著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心底嗤笑,不過是一架琴罷了,看著她那歡喜的模樣,一股子小家子氣,但卻忍不住站了起來。

    「一般罷了,」他走到簌簌身旁,「王這般大驚小怪倒讓我以為是焦尾現世了。」

    簌簌忽視他語氣中的譏諷,抬起頭好奇地問,「慕容會彈嗎?」

    慕容遲冷笑,「不會,擺個琴做花架子罷了!」

    簌簌吐了吐,「哎呀,說錯了,慕容素來有京都才子的名號,孤一下糊塗了。」

    她撐著案幾抬首看著慕容遲,眼裡帶了些歉意,卻始終亮澄,嘴邊的笑也彷彿發自內心。

    慕容遲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移開目光,低聲說,「王要聽什麼?」

    簌簌盤坐其旁,「你喜歡的曲子吧。」

    慕容遲掃了她一眼,粗魯。他理好衣服,跪坐到案幾前,慢條斯理地調琴。簌簌支著手看琴。

    墩兒含笑地看著這一幕,示意玉一起輕聲出去。

    墩兒合上門,忍不住笑出一副慈父的模樣,玉看著他好奇,「你這麼高興?」

    墩兒快語,「那是自然,我家世子等......」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麼立馬捂住嘴,瞪了一眼玉,「你不懂。」

    玉道,「你不說我自然不懂。」

    室內已傳來悠悠的琴聲。墩兒嘀咕,「明明是你自己笨,這種事哪裡需要說。」

    他又看了一眼室內,世子爺這也算鐵樹開花了吧?真怕他又鬧彆扭,不過看起來永王脾氣挺好,欺負她兩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墩兒想他真是為自家世子爺操碎了心,出門在外不易呀。

    想著就更忍不住跑去廚房親自盯著膳食了。

    玉看著他跑遠,呵岀一口氣,「莫名其妙。」

    慕容遲瞥了一眼簌簌。簌簌眯著眼,嘴角揚起,似乎極為享受。慕容遲又專心撥琴。

    不過心底竟有一絲絲欣喜。

    聽了一回琴,又說了一陣話,天便黑了,墩兒招呼著上菜,並主動替慕容遲勸簌簌酒。

    慕容遲不好呵斥墩兒,簌簌也不好拒絕。才兩杯下肚,簌簌就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了,迷迷糊糊聽到墩兒說,「王再喝一杯,這杯替我家世女敬王,我家世女最疼世子了,側君遠嫁與王,離家萬里隻身一人,還望王多體諒多照顧側君。」

    簌簌嘿嘿一笑,「那是,那是當然。」

    說起來,慕容遲的確不容易......她還未來得及多想,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隱約聽到慕容遲在責罵墩兒。

    玉正要來扶簌簌就被墩兒一把撥開,「玉姑姑,王既然在側君這裡,自然有側君伺候,玉姑姑辛苦了,先回去歇歇吧。」

    玉看了一眼醉如爛泥的簌簌,又看了看慕容遲,後知後覺忙掉頭離開。

    墩兒看著她的背影囔囔,「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個獃子。」

    「我看你倒不是個獃子,聰明得很,最近越發大膽了。」慕容遲冷聲。

    墩兒回過神,立馬跪下,「世子爺恕罪。」

    慕容遲看著他,「你有什麼罪。」

    墩兒磕頭,「請世子爺饒恕奴才自作主張之罪,但,」他抬頭盯著慕容遲,「奴才是真心實意為世子爺打算的。世子爺既然已經成為永王側君了,那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男子向女子服個軟是沒什麼的,世子爺何必放不下面子,這樣哪能留住永王呢?

    但凡女子,誰不喜歡那溫柔體貼的?世子爺總說著反話,將永王推開又傷了自己是何必呢?奴才大著膽子勸酒也是為了世子爺呀,世子爺正要抓緊機會與永王生米煮成熟飯,得了身子還怕抓不住心?世子爺,您就聽奴才一回罷!」

    慕容遲看著他良久,嘆了口氣,「你的心思我知道......」

    墩兒鬆了口氣,卻又聽到慕容遲道,「但這並不是我的初衷。」

    墩兒看著他。

    慕容遲看著簌簌,她趴在桌子上,雙頰暈著粉色,竟......讓人覺得可愛......

    慕容遲收回目光,持著酒杯,「我是榮國公府的世子,不論對誰都用不著違背心意說軟話,那種低三下四的事情有失身份,即使是妻主也不行。」

    慕容遲看著墩兒,「墩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人必其自愛也, 而後人愛諸;人必其自敬也, 而後人敬諸;自愛,仁之至也;自敬,禮之至也。未有不自愛敬而人愛敬之者也』,墩兒,『未有不自愛敬而人愛敬之者』啊,我......」

    慕容遲捏緊杯子,面色複雜,「我是對她永王是有愛慕之意,可若她無心於我,我何必自賤?唉......罷了,你自去反省吧,這次便不罰你了,日後不要再生出這種卑劣的想法,這絕不是我慕容家的行事。」

    墩兒紅著眼,叩頭,「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謝世子爺的教誨。」

    他爬起來走出去。他的世子爺,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世子爺,為何永王看不到世子爺的好呢?世子爺啊......

    慕容遲看著簌簌,飲盡杯中酒,腦海中想到簌簌被扒幹凈送到他床上的那一夜。

    他那時坐在床邊,將她認認真真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刻在他腦海中。他當時想,這女子這樣瘦小,定然沒人喜歡,他就勉強做她的夫郎吧。

    他替她蓋好被子,準備守著她,直到她醒來,然後和她認真道個歉,並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他那時終於等簌簌睜眼,先看到她開始的驚艷,他心底雖然想又是一個以貌取人之人,可到底還是有些雀躍的,但旋即一切都破滅......

    他看到了她驚艷後的討厭,雖然掩蓋的很深,可他還是看到了,那像一根刺直直地刺向他心臟,將他皮肉挑破,露出內里,彷彿他就是一個卑劣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狼狽離開。

    雖然最後還是成了她的側君,但那一夜那一眼,成了他心頭不可磨滅深入骨髓的羞恥。

    慕容遲俯下身子,他的身影覆蓋著簌簌。他猶豫地用手撥開簌簌的額發,看著她光潔的額頭,細長的眉,濃密纖長的睫毛,桃花一般的粉唇。

    慕容遲忍不住笑了,他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他喜歡的應該是像陛下一樣氣宇軒昂的女子啊,應該是能給他帶來安全感,能護他周全,能讓他有所依靠的女子啊,怎麼,怎麼會是......她這樣嬌弱的女子。

    他低頭,他的唇滑過簌簌的唇邊,蹭過簌簌的臉頰,湊到簌簌的耳邊,輕聲呢喃,「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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