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著，什麼都看不見。謝阮支棱著耳朵緊張等待，空氣中飄蕩著酒的味道，他聞不出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酒，只曉得度數高得驚人——是白酒。

謝阮第一頭做這樣的事情，怕得小腿肚子都在打轉，他知道自己看起來一定非常沒有意思，於是儘力挺直身體，努力使自己顯得沒有那麼害怕。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也可能半個小時，謝阮聽見鞋子踩在地毯上的聲音。這個所謂的客戶每一步都踩得很重，簡直像是喝高了的人極力控制身體想要走穩的樣子。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謝阮聞到越發濃重的酒氣。灼熱的氣息停留在身前，謝阮能察覺到有人靠得非常近，在打量他。他不自覺屏住呼吸。

這種來自陌生人的近距離凝視令人非常不舒服，謝阮硬著頭皮頂住這幾乎猶如實質纏繞在他臉上的視線。

謝阮不覺得自己屬於長得特別好看的類型，所以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對他的長相產生特別的興趣。難道...這人是謝安的狂熱追求者？想到這裡謝阮背後汗毛豎起，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願意出三千塊一晚上的價格。

冰冷薄利的刀刃毫無徵兆地抵上咽喉，皮膚劃開的刺痛逼得謝阮連顫抖也不敢。難道不是狂熱追求著，是仇家？謝安這樣的人會招惹上什麼樣的仇家？

「這位...先生。」謝阮斟酌著用詞，試圖和對方產生溝通，然而他開口的下一秒冰涼的刀背就貼上他的嘴唇，每一口呼吸他都能聞到金屬特別的味道。同時他風衣上衣口袋一動，謝阮聽見這自己手機關機的聲音。

謝阮不敢再說話了。

這個人一點也不著急，他慢條斯理地開始切割謝阮身上的繩子，一段一段，那動作慢得讓人心驚肉跳，謝阮毫不懷疑這個人一邊在割繩子一邊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對付他。

被人當成一盤菜打量的感覺很可怕。

客戶留下了綁在謝阮手腕上的繩子，沒有摘下眼罩，另外扯了一條領帶橫綁塞住謝阮的嘴。

刀尖還在身上流連，這個極有耐心地在謝阮兩邊胸口一邊開了一個洞。這個點的空氣已經非常涼了，受到冷氣的刺激謝阮明顯能感受到兩顆紅點不自覺地充血挺立起來。他一時間無地自容。

刀還在往下遊走，這次是褲子底部被開了一個洞，那人毫不客氣地一把揉上臀尖狠狠掐了一把，那力道帶著泄憤的勁，謝阮敢肯定那裡不久就會泛起一片烏青。

接著他被人一把摜在地上。客戶的力道很大，但是地上的地毯很厚，謝阮聽見這自己落地摔出一聲悶響，有些疼卻無大礙。

謝阮一條腿被客戶凌空抓住腳踝，他本就割得破爛的褲子這下被一把撕裂，兩條腿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冷空氣中。

若說謝阮之前還有那麼一絲僥倖心理，現在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說有什麼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明天他肯定無法憑藉自己這條雙腿站著走出這個屋子。

客戶附身壓下來坐在謝阮身上解他衣服的扣子。

一顆...兩顆...

客戶似乎非常喜歡對被狩獵的對象進行心理折磨，他每一下動作都輕極了，但是同時他身體的溫度太高了，以至於謝阮根本無法忽視。

謝阮又開始發抖，這次是完全無法控制的，渾身的戰慄。他好像又墜入到了深淵，被打了肌肉鬆弛劑之後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昂脫掉他的衣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KY強行擠入他的身體，對著他臉聚焦的相機根本沒有靜音，配合顯示正在錄像的小紅點，像一場漫長毫無盡頭的酷刑。

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痛楚和幾乎要刺瞎他眼睛的紅點。

好痛啊，為什麼會這麼痛，想回家，想媽媽...這次媽媽為什麼還不來救我，好痛啊媽媽...方欽的臉突然出現在謝阮的腦海中，蒼白而毫無生氣，那些他看不懂的儀器想一整隻怪獸連接方欽的身體，他一時間分不清那些管子究竟是抽走方欽生命力還是給予她生命力的東西。

對，方欽，他要救她。

短暫的意識模糊之後謝阮意識到自己身上一塊布料也不剩了。

親吻，更像是來自猛獸的兇狠撕咬，謝阮下嘴唇被咬得麻木，口腔里彌散血腥氣息。肩膀，鎖骨，腰側...謝阮倒在厚重的地毯上喘粗氣，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密密實實壓過來，他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沒有逃離地下室。

方欽，蔣故，魚魚，謝安，是不是都是一場場漫無邊際折磨中的夢。

腳踝被緊緊握住，拉到一個令人感到些許疼痛的高度，陌生的手指探進去，在內里攪動。謝阮怕得發抖，渾身肌肉都綳勁了本能地推拒。

這人極有耐性，他欣賞著謝阮扭曲痛苦的面容，欣賞著他無法抵抗人類本能而淌出的歡愉液體。謝阮聽見不恥的聲響，他又驚又怕，終於他聽見皮帶金屬扣打開的聲音。

謝阮渾身抖得不成樣子，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狼狽又不堪，他咬緊口中已經被浸濕的領帶調整錯亂的呼吸，可是他連一口氣都沒換完就被毫無徵兆的刺穿。

謝阮的後背一下弓起來。

真實的，密不透風的接觸，被人隨意打開褻玩的羞恥，謝阮終於忍不住從喉嚨里發出一聲長長的哭一樣的低吟。他害怕，怕得恨不能了立刻就死掉。

客戶卻毫不憐惜地開始抽、插，找准地方之後次次定在要命的點上，謝阮根本受不了這麼快速劇烈的刺、激，綳直了腳背嚶嚶哭出聲。

壓在身上的人抬起謝阮雙腿，整個人徹底伏壓下來進入得更深，謝阮聽見他這位神秘的客戶附著在他耳邊低聲說：「謝阮，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痛的。」

謝阮心臟都快停跳了——竟然是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