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堯回到肖燦公寓的時候，房間里靜的不自然。

客廳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都是暗的，只有卧室的門口泛出淡淡的亮光，是屬於電腦熒幕的藍光，畫面詭異的使韓堯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怎麼不開燈？」

聽見韓堯的聲音，肖燦瞬間被嚇得背脊發涼，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記得快速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韓堯按亮了卧室的頂燈，盯著肖燦看了幾秒，而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打開衣櫥，一邊找換洗的衣物，邊隨意問道：「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看了篇論文。」肖燦毫不遲疑地撒了個謊，鼻尖不自主地滲出一片冷汗。

「呵，搞的像在看恐怖電影似的。」韓堯話語帶著些譏諷，他輕笑了聲，拿著自己的衣物轉身去了浴室。

韓堯一回來心情就不好是擺在明面上的，肖燦不知道這人是在外頭遇上了糟心事，還是自己哪得罪他了。

但反正肖燦認為，自己把房子分一半給韓堯住，已經是很遷就這個人了，韓堯再怎麼不順心，也用不著沖自己發火吧。

肖燦望著韓堯走遠的背影，好一會才找回神，想把電腦關機，豈料韓堯又走回房間門口。

韓堯全身的衣物都脫掉了，只剩下一條短褲，他抱著雙臂倚在門上對肖燦冷冷地道了聲：「洗過澡了嗎？」

「沒有……」肖燦如實回答，隨即便被韓堯突如其來拉住了手腕，拽出了房門。

韓堯抿著唇，皺著眉，像是壓抑了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來一起洗吧。」他頭也不回地命令道，逼迫肖燦立即執行。

韓堯的力氣是大了些，肖燦被拽著堪堪跟在後頭，磕磕絆絆地走著，又向前踉蹌了幾步。他試圖掙脫出來，卻無果，隨即沖韓堯喝道：「你發什麼瘋？」

韓堯沒有回應他，只是仗著自己氣力強勢，一路拉著肖燦到了浴室門口。

韓堯抓的緊，肖燦的手腕被他勒紅了一圈，而韓堯還沒有鬆手的意思。他口氣強硬，還帶了股莫名的狠勁，回道：「你不是沒洗澡嘛，一起洗唄，又不會少塊肉。」

肖燦喘著氣，被哽了口，又聞著韓堯口中呼出的酒氣，有點懷疑對方是否是在發酒瘋，於是他一字一頓，緩緩說道：「你可以先洗，洗完我再洗。」

韓堯聽著嗤笑了一聲，眼神直勾勾的像要把肖燦看穿似的，而後也放緩了口氣：「那你進來給我擦背吧。」

簡直強人所難……

肖燦從不知道韓堯的力氣原來有這麼大，著實人不可貌相。他一不留神，就被拽進了浴室，在還來不及做任何準備的時候，韓堯便打開了噴頭，霎時一股冷水噴灑下來，當頭澆在肖燦的身上。

韓堯本來就只穿著一條短褲，此時已脫下甩在了浴缸里，而肖燦還穿著衣服全身被淋了個透。

就算脾氣再好，肖燦也有些惱火了：「真是夠了，喝醉了把你？」他咒罵著脫下濕漉漉的上衣和褲子，正要去拿浴巾擦拭，卻措不及防被韓堯按在了浴室的瓷磚牆上。

韓堯一手壓著肖燦的肩膀，就像要把骨頭捏碎一樣。他直視著肖燦，嘲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雖然韓堯剛才確實沒有看見肖燦在電腦前看什麼，但憑肖燦的反應，他能肯定，唯有一件事能讓肖燦如此遮掩，想著心間便湧上難以言喻的酸楚。

肖燦被問的一怔，而後當即明白了，自己的秘密早已經被韓堯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肖燦話一出口，隨即懊悔不已，一定是這傢伙第一天來家裡，就看了自己的電腦。

「徐游離。」韓堯啟雙唇輕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肖燦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N大的徐教授，筆名S.K。」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手卻撫上肖燦下身。

隔著內褲，他狠狠地抓了把，譏笑著地問道：「你看他的照片，自瀆嗎？」

肖燦急忙去推韓堯的手，滿臉儘是被羞辱的驚憤。

這表情讓韓堯頃刻明白，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