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啟明平復了一下心態，向他道謝：「謝謝杜醫生。」

杜衡從口袋裡拿出消毒濕巾，擦了擦手：「沒什麼，不用謝。」

兒科醫生平時就需要解決患兒各種大大小小的情況，這些事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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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朵還在發熱，而且這股熱度隱約有向下蔓延的趨勢。為了緩解尷尬的現狀，方啟明咳了兩聲，問道：「剛剛那個……挺神奇的，是有什麼醫學原理嗎？」

「那個啊，」杜衡笑了一下，居然十分認真地解釋起來，「揉捏耳垂可以刺激迷走神經，減輕膈肌壓力，所以能緩解打嗝。」

方啟明真誠地讚歎：「原來如此，牛b……不是，那個、太厲害了。」

「小技巧而已。」杜衡淡淡地說。

方啟明掐了把虎口，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從被杜醫生帶來吃飯起，他的一言一行漏洞百出，簡直像倒退了20歲。

杜衡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些小動作，挾了一筷子盤子里的豇豆，一邊問他：「剛剛你想說什麼？」

「哦，那個，」方啟明如夢方醒，「我們隊長說，顧折需要每周接受一次思想教育。他今天臨時把這個任務指派給我，時間有點緊，就忘了和你說。」

「沒關係，」杜衡不在意地說，「病房可能不太方便，下回你帶顧折來我辦公室好了。」

「會不會太麻煩了？」方啟明有點受寵若驚。主任醫生的辦公室，一聽就是很重要的地方。

「不要緊，辦公室里有休息室，平時沒人。」杜衡解釋道，「來之前和我說一聲，我把鑰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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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明靈機一動：「杜醫生，不然我們加個微信吧，這樣聯繫起來也比較方便！」

「可以啊。」杜衡欣然答應，「我微信號就是手機號。」

方啟明打開微信搜索，杜衡的名片跳了出來。

杜衡的微信號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縮寫，頭像是一隻穿著白大褂、掛著聽診器的小貓。

方啟明雙眼發直地看著熒幕上的小貓，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可愛……」他低聲喃喃。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奧特曼頭像不香了，曾經的帥氣和威風蕩然無存，甚至帶著莫名的沙雕氣息。

現在換頭像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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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明回到派出所，停好機車。

他剛走出車棚，一聲突破雲霄的尖叫聲從所里傳出來：「啊————！！」

「什麼情況？！」他一個箭步衝進去，只見薛邈瑟瑟發地躲在門後，驚恐地指著門口那隻歡快地沖著他搖尾巴的黑色拉布拉多。

「你是小姑娘啊？連只狗都怕！」方啟明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薛邈委屈地叫道：「頭兒說我也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說，你丫不知道我小時候被瘋狗追著咬過？這叫ptsd懂不懂！」

拉布拉多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把寫著「警犬」字樣的背心對著他，「汪汪」叫了兩聲以示抗議。

方啟明被它逗樂了，蹲下身呼嚕了一把狗頭。

拉布拉多十分友好地仰頭舔了他一口。

「這狗叫什麼名兒？」他把手上的口水蹭回狗毛上，問道。

「我怎麼知道，半條命都給它嚇沒了。」薛邈撇撇嘴，「你丫一個人跟它玩兒吧，小爺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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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布拉多扭過頭，表示並不在意，並向方啟明伸出一隻爪子。

「有眼光！」方啟明伸出大拇指，握住狗爪，「警犬同志你好，我叫方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