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奪命索」
小說: 死亡倒計時 作者:卜弥色 字數:6206 更新時間:2020-09-18 14:56:06
陶文宇撥開人群慢慢靠近,他強忍著恐懼,蹲下身來查看比爾。
比爾倒在窗戶邊,全身發黑,面容猙獰,四肢冰涼。
「欸?」陶文宇才注意到比爾的四肢已經壞死變得黢黑了,口中還有一股怪味兒。
這癥狀像是麥角鹼中毒,陶文宇心中這般推測。
馬爾福盲探此時突然說了話:「他是吸食Marijuana過量,藥死的。」
陶文宇聞言回頭看他,急忙站起來退到了人群中。他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棠琪,問發生了什麼。
「喏。」棠琪用下巴指向前面坐在地上的瓦妮莎,扯著自己的睡衣說:「我這都想睡覺了,她突然叫了一聲,把我喊醒了。大家趕來一看是比爾先生死在自己房間了,剛剛馬爾福偵探不是說了嘛,他是吸食Marijuana過量死的。」
陶文宇看了眼受驚不已,坐在地上的獨眼護士瓦妮莎,突然想起來自己下午可能就是被這二人吵醒的。
「您身上怎麼也有相似的味道呢?」盲探走到了瓦妮莎身邊,用手中的拐杖敲敲地板說道。
「哼,很明顯這二人搞到了一起,這房間隔音真差,我住在隔壁,3D立體環繞都是他們二人的叫聲。」一旁蹲在椅子上的Z,睜著他那濃厚的黑眼圈,向所有人說道。
「怎麼可能呢,我沒有給他那麼多,沒毒啊。」瓦妮莎忽然奔跑到自己那間屋,從抽屜中取出一袋Marijuana,幾近瘋狂道:「我吃給你們看,這個怎麼會有事?」
正在她要把那整袋吞進去的時候,棠琪急忙過去,一把奪下。
「你要真是犯人,想死還沒那麼容易。」棠琪氣沖沖地說罷,將那袋子轉交給了特維格管家:「麻煩管家把這個送到當地警局查查這個成分吧。」她道。
「髒了。」那個叫木馬子的指著袋子道。
「什麼髒了?」棠琪聞聲回頭問。
「袋子髒了,如果它真的有問題,檢測包裝袋的指紋也是一個有力的證據,可是現在已經手了三個人,你是故意的嗎?」木馬子反問。
棠琪被氣的臉紅,「我不過是好心,誰愛管這事兒!」撂下一句後,氣沖沖回到自己房間了。
陶文宇完全沒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他正被比爾房間里的詭異吸引著。
就在比爾倒下的窗檯旁邊,放著幾株盆栽,雖然大家房間里都有,但唯獨有一盆。陶文宇記得以前聽宋驍楓講過,這顆不起眼的綠草叫「貓薄荷」,它會引來貓而且會激到它,以前他就用這棵草激過過小星宇,沒想到讓它發出了叫個春的聲音。
說起來,這個開著的窗戶也很奇怪,為什麼比爾會倒在窗戶邊?麥角中毒的人會感覺到噁心乏力,手腳冰涼,疼痛。如果他覺得不舒服,難道不應該往門口走嗎?
等等,門口……門口那隻貓哪來的?
陶文宇思索著,昂頭忽然看見雪白的天花板上夾著什麼。陶文宇走過去,看見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些褐色碎片,和夾在天花板上東西是一個顏色。「不會吧?」陶文宇半信半疑的敲擊著牆面。
「這牆沒問題,難道是天花板?」陶文宇昂首。
「這公館有小孩子嗎?」莉莉絲問:「我好像聽見有孩子的哭聲,一聽這聲音我就渾身起疹子。」
「哦,我也聽見了類似嬰兒的哭聲。」Z應和道。
「嬰兒?」陶文宇看向Z,猜測道:「我想你說的該不會是貓叫個春吧?我出門的時候,看見這門口蹲著一隻白貓。」
陶文宇的發言引來了莉莉絲的關注。
「哈嘍,小哥哥。」她旋轉著口中的棒棒糖,投射出誘惑的目光。
陶文宇被他看到渾身不適,眼前這女孩穿著哥特式低胸裝,扭動著身軀向陶文宇靠近。
「你……要幹啥?」陶文宇步步退到了門口,卻被莉莉絲一把抓住,她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陶文宇身上,迅速的從陶文宇的大腿摸了一遍,摸到了胸口。
陶文宇嚇得轉身跳了起來,卻不想一頭撞進了森托瑞的懷裡。「對……對不起。」陶文宇連連道歉,迅速逃走。
此時的陶文宇余驚未定,腳步也越來越快,一方面是被那個朋克女嚇得不行,另一方面是撞進那個叫森托瑞的懷裡時,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特維格管家!」陶文宇看見前方的管家,急忙跑了過去。他用自己蹩腳的英文口語,手舞足蹈的詢問著管家:「請問您,三層住的是誰?」
管家和藹的還上一口西班牙風味的英語回答陶文宇道:「您是問三樓嗎?原本是老爺和小姐,現在只有老爺一個人住。」
「那你家小姐呢?」陶文宇問。
「聽說去年生了一場怪病去世了。」
「聽說?」
「是的,小姐離開的很突然,老爺直接舉行了葬禮,任何人都沒有見到小姐最後一面。」
特維格管家說完就離開了,陶文宇呆在原地仔細思索起來。這難道又和『影子』有關係嗎?他這般想著,上了三樓。
陶文宇悄悄地上樓,卻感覺到有人在身後跟著自己,於是他腳步加快躲在了樓梯拐角處。借著餘光,看見了身後那人,是博爾老爺。
「多蠢啊!麥克你太蠢了,怎麼被死人嚇的跑到了三樓?」陶文宇故意說著英文,嘴裡念念有詞的轉身下樓。撞見了博爾老爺,陶文宇裝作後知後覺,連連道歉後跑回了房間。
「你懷疑那個叫棠琪的?」二人回到房間,閻星宸問道。
「就因為我懟了她嗎?」宋驍楓笑:「相信我,同為裝傻充愣,扮豬吃虎的人。嘖嘖,我有有雷達。」
「雷達?」
「我可以一眼看穿她,而且……你應該很不爽她靠近陶文宇吧?」宋驍楓看著閻星宸壞笑。
閻星宸點上他那根藍芯的煙,抬頭望著天花板,不言不語。
「藍色矢車菊!」陶文宇坐在房間的床上拍拍大腿,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棠琪說過『森托瑞』這個名字就像是藍色矢車菊的名字,星宸經常點的那根藍色的煙芯的煙,那裡面填充的就是他媽媽最愛的花,藍色矢車菊。」
「那人一定認識閻星宸!不對,那人該不會就是閻星宸吧?」陶文宇在屋內來回踱步,惱怒和疑惑填充了他整個大腦。正當他邊想邊往床榻走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陳列櫃上的杯子位置被移動了,陶文宇急忙取下來一看。
「戒指!戒指去哪了?」陶文宇倒掉了杯子里的酒,把杯子來來回回翻看也不見博爾先生借給他用來解開家族秘密的戒指。
窗外聽聞警笛聲,當地警察趕到,帶走了博爾僵硬的身體。
深夜,陶文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了,可是當務之急是找到那枚藍寶石戒指,否則自己難以離開此地。
陶文宇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卻在聽見門外傳來細細簌簌,咔噠咔噠的微響聲後,再次醒來。
他坐在床上確認屋外有聲音後,小心的打開房門,探出了頭。
月光下,昏暗的走廊里,一個黑影晃來晃去。陶文宇看見走廊盡頭,靠窗的地方,有一個高高的物體,物體頂部是一個瘦長的身影。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陶文宇疑惑著小心翼翼地縮回了頭,他心下想著,該不會是個小偷,偷了那枚戒指的?那個位置離棠琪的房間最近,難道是她?
然而再想偷看門外時,那黑影已經不見了。陶文宇看了眼表,此時才凌晨五點,雖然還想再睡回籠覺,但這一擾卻讓他想起戒指被盜的事而再難入睡。他在屋內踱步,後而走了出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比爾的房間門口,陶文宇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稀奇的是,原本放在窗檯的那盆貓薄荷不見了,被一盆普通的草本植物替代。另一邊,陶文宇看見牆縫上的褐色物質不見了。陶文宇抬頭疑惑的看著,然後在屋內搬來了兩個凳子疊在一起,爬了上去。
「我的天。」他忍不住驚呼:「牆沒有問題,原來問題在天花板。」
這天花板竟然是可以打開的,如同棺材蓋一般!
陶文宇用力拉開天花板以後,發現這後面真正的天花板竟是一塊巨大的鏡子!
「難怪這牆體這麼厚,房屋之間卻不隔音。鏡子做到天花板怎麼會隔音?」隨著推開頂部的隔板,陶文宇也聞到了一股惡臭。
頭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陶文宇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這是驚醒了樓上的人,讓他聽見了地板的震動聲。
樓上的人腳步加速,陶文宇急忙從椅子上爬下來。
夜幕下,椅子的黑影讓陶文宇恍然大悟。可他也沒時間多想了,他急忙把凳子搬下來,開門準備逃出去。
然而離門外五米處正有一黑影朝自己走來。
陶文宇關上門,在屋內慌亂的找尋著藏身之處。正當他站在屋中央不知所措的時候,門把手旋轉,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博爾進屋內找尋了一圈,未見一人,他抬頭看見未閉合的隔板,臉色沉如酷吏。
陶文宇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如同受驚的大雁,雙臂顫抖。他回想著方才驚險的經歷,如果剛才不是一道黑影閃過救了自己,此時的自己在哪都不得而知了。想到這裡,陶文宇又覺得生氣:「媽的閻星宸,你果真還活著!那到底躲我幹什麼?」
「哥,你剛去哪了?」宋驍楓問,此時他正盤腿坐在閻星宸屋內的椅子上。
「四處看了看,順便救了一個傻子。」閻星宸看他反問:「你又跑來做什麼?」
「切,凌晨有什麼好轉的,我看你是去偷看陶文宇了。」
「少廢話。」
宋驍楓被懟也不惱,只是玩味一笑,後而解釋說:「我剛在廁所方便完,聞到隔壁傳來一股惡臭。」
閻星宸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趕緊滾回去。」
「不是,沒跟你開玩笑,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要不你和我去隔壁看看,就昨晚摸我陶的那個女孩的房間。」宋驍楓趕忙解釋。
閻星宸思緒一陣後,對他說:「這裡有些危險,但恰巧說明我的感應沒錯,『影子』也許就在這兒。」
「哦!說起這個。」宋驍楓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他打了個響指對閻星宸說:「我有一個想法,我覺得那個『影子』像是在和你做遊戲,而且他還留下了蛛絲馬跡讓你發現。」
「你說。」
「我曾經接手過一個案子,死者在自己身下故意留了一串數字,那數字就是殺害他的犯人的名字。」
「數字指代名字,你們怎麼知道的?」
宋驍楓抿嘴一笑,對閻星宸解釋道:「看來你們死神真是對人類智慧知之甚少,在計算機語言中,文字的呈現就是透過數字編碼得來的。」
「你的意思是……」
「對,我聽了你說的線索以後,一晚上都在想,終於抓住了一些關鍵。就是那首你提過的曲子,狄子吹的是曲子是ruai la do fa mi 也就是26143,而安藤在這作的後半段則是ruai mi fa do la 空音,換算成數字就是234170。」
「多一個數字?」
「對,如果利用Unicode編碼系統轉換成名字的話,數字的數量一定是一致的,十進制的編碼數字包含0到9,但如果編成樂曲的話,能標識音符的數字只有1到7。」
「可以做數字拆分,用升降調錶示加減關係。」閻星宸想了想說。
宋驍楓露出驚喜的目光:「對啊,如果是這樣,234170段的樂譜中,1到7是升調,所以原本應該是23480。」
「然後呢,知道26143和23480之後,怎麼轉換成漢字?」閻星宸問道,語氣中透著藏不住的雀躍。
「然後……」宋驍楓掏出手機,調出一塊黑底熒幕,在上面輸入:
Print(chr(26143))
Print(chr(23480))
「按下enter鍵,就能看到你一直在找的人了。」宋驍楓將手機遞給了他。
閻星宸接了過來,按了鍵,熒幕上果然出現了兩個漢字。
他頓時愣住。
此時外面「咚!」一聲巨響!一聲男人的尖叫聲傳來。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
「好像是我說的那間發出怪味的房間。」宋驍楓看向閻星宸。
「陶文宇!」閻星宸戴上面具沖了出去。
那人的驚叫聲再次引來了整個公館的人,僕人陸陸續續地趕來,彙集在了走廊里。
盲探馬爾福先生站在莉莉絲的房間門前,拄著的拐棍和他的雙腿一樣顫抖不已,另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鼻子。
「這就是我說有一股怪味的房間。」宋驍楓捏著鼻子,指向自己房間前面的這一間。
與此同時Z也蹲坐在自己的房間和瓦妮莎房間中間的牆根,死死咬著自己的指甲,謹慎又恐懼的盯著房間里的一切。
陶文宇聽到騷亂也走了出去,他看見自己面前神色驚恐的Z,順著Z的目光望向了瓦妮莎的房間。
陶文宇強忍著一股惡臭,進了那間房,滿地流淌著血水,從門外的少量,到浴室門口滿滿的血肉濃水。
浴室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地上一灘模糊的血肉,勉強還能看出人的形狀,如果不是那頭金色的頭髮,誰也認不出這死相凄慘的人是那名金髮護士瓦妮莎,況且她的身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
「這是什麼味道?」陶文宇輕微鬆開捏住鼻子的手,確認了空氣中除了血腥味,的確還隱藏著一股硫酸的味道。
在血水快要沒及自己鞋面的時候,陶文宇急忙跑了出去。
「那邊又怎麼了?」陶文宇望向另一頭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遠遠看見大敞的朋克女莉莉絲的房間的門。
「不好意思讓一下。」陶文宇從人群里擠進擠出到了莉莉絲的房間里,看見死去的莉莉絲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本渾身雪白的皮膚變得像枯樹皮一般粗糙,灰暗,冰涼。張大著嘴,裡面的牙齒都已脫落,最可怖的是她的氣管被自己切開,手裡還攥著把血淋淋的刀。
讓陶文宇吃驚的是,那顆藍寶石戒指竟然在她的手指上戴著。陶文宇靠近她,趁亂不注意,急忙把戒指摘了下來,揣進了兜里。靠近的瞬間,陶文宇才聞到莉莉絲口中細微的酒味兒。
「原來是你偷了戒指,還偷喝了那個酒杯里的酒。」生氣歸生氣,陶文宇也納悶兒這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人怎麼慘死在了床上?
「我看到了嘍。」
「誰?」陶文宇猛地回頭,看見棠琪站在自己身後。
棠琪笑盈盈的盯著陶文宇的手問:「戒指怎麼會在她那兒呢?」
陶文宇鬆了一口氣回答道:「你知道昨晚這女孩為什麼突然貼到我身上嗎,就是為了偷這枚戒指,只不過我沒把他放在身上。」
「哼,小偷就是小偷。」棠琪冷笑。
「什麼?」
「她這個死狀……」棠琪皺著眉看她,細聲道:「不對,怎麼會是中毒呢?」
「你到底知道什麼?」陶文宇見她這樣奇怪,不免警惕起來。
「你和我來。」棠琪拉著陶文宇穿過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陶文宇見棠琪一進屋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疑惑的問:「你在做什麼,你要走嗎?」
棠琪嘆了口氣,坐在了陶文宇對面。「是,陶文宇,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你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相信你是個好人。這座公館接二連三的死人,像有一個詛咒如影隨形。說實話,我開始害怕了。」
「你拽我過來,是想讓我和你一起走?難道你當初來這兒不是為了博爾先生的財產?」
棠琪搖頭,回答:「走與不走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想在臨走前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事。你剛才也看到了她的樣子,皮膚粗糙,牙齒脫落,為了緩解呼吸困難她切開了自己的喉管。」
陶文宇回想起來,不自覺的捂著自己的脖子。
「她很像中了一種傳說中的毒——『坎特雷拉』。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痴迷格勞瑞·博爾先生的家族嗎?就是因為他們家族的傳奇歷史。1431年,羅德里戈·博爾吉亞降生於西班牙貴族波吉亞一族,他就是教皇亞歷山大六世,也是博爾先生的祖先。」
陶文宇倒吸一口涼氣:「哇哦,名副其實的貴族。」
「是啊。」棠琪興緻高昂地講了起來:「他是文藝復興時期最具爭議的教皇,他很有才能卻也實在放蕩腐敗,最有傳奇色彩的就是他製成的毒藥『坎特雷拉』,至今也沒人見過這個毒藥的真面目,但根據記載,他以此毒殺死的人,都會呈現出……」
「莉莉絲的樣子。」
「對,所以我才會猜想她是中了這個毒。而且,就連亞歷山大六世自己的死都很詭異,他的助手形容他死前的場景是:來回翻騰,皮膚脫落,臉呈紫紅色,身上的脂肪化成了水,連腸子都涌了出來。」
「中毒死的?」陶文宇問。
「時至今日也無從得知。」棠琪搖搖頭,拿過陶文宇手中的那枚藍寶石戒指反覆觀看。「據說這枚祖傳的戒指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她偷了,她就被毒死了,難道是這枚戒指的詛咒?」棠琪疑惑問。
「不可能。」陶文宇一口回絕:「博爾戴了它很久,久到手指上有那麼明顯的痕跡,他都沒有事,那個女孩才偷走了不到一天,就死了。」
「無所謂。」棠琪還給他戒指,提著自己的背包走到門口:「總之我要離開這兒了,如果你解開了這枚戒指藏著的家族秘密,記得傳簡訊告訴我。」
「誰稀得解這東西,我自己的事都沒弄明白。」陶文宇揣起戒指,打算還給博爾。
二人剛走出門,便被主事管家特維格和奧吉攔住。
「這位小姐,您還是把背包放下吧。警察已經封鎖了這裡,誰也走不出去。」特維格對她說道,神色露著悲傷。
「您怎麼了?」陶文宇用英語問他。
特維格從懷裡取出手帕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抱歉在客人面前失禮了,老爺他……博爾老爺他剛被發現去世了。」
「什麼!?」一旁的棠琪嚇得坐在了地上。
初升的陽光,從廊道的窗戶里透進來,照在了每一個人的側臉上,留下另一面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