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詳細說說。」白姝頓了頓，「你是從哪裡感覺到的。」

洛里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感覺。」

對面三人面面相覷，洛里看到一直沒說話的青沐挑了下眉，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白姝微微笑了一下，「花都這本原著里，凌曉對程風的感情就如你所說，是愛情沒錯，也會有一些更為親密的行為，但是因為作者在寫作初期把凌曉的年齡設定得太小了，我們拍劇的話不符合Omega保護條例，所以就進行了一些修改。」

洛里回想了下劇本，凌曉從小被程風養大，16歲分化成Omega，在劇中也就17歲，確實還沒有成年。東區對Omega的保護比較嚴格，如果有什麼親密行為的話，過審就很困難了，但是編劇居然沒有考慮修改年齡，也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為什麼不修改年齡呢？」洛里問道。

對面三人又沉默了。

洛里覺得很奇怪，總感覺導演製片選角三人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陳參發話了：「那個是……」

「接下來談談你對演戲的理解吧。」白姝打斷他的話，強行扯開了話題，開始問起了一些常規問題。

半小時後，洛里走出房間，到了酒店大廳，薛亮趕緊迎了上來。

「感覺怎麼樣？」

洛里一聲不吭。

「問你呢！」

「就這樣吧。」洛里含糊地答了一句。

薛亮知道從他嘴裡撬不出什麼話，今天也已經很晚了，他把外套披到了他身上：「儘力了就好，就算最後拿不到這個角色，也算是有點見組面談的經驗了。晚上好好休息。」

洛里點點頭：「對了，牧也確定了嗎？今天他們說凌曉是最後一個要定的角色。」

「應該吧。」薛亮其實也不太了解，「牧也那邊的消息密不透風，他們的團隊保密工作一向很好。」

「這麼嚴格嗎？網上都傳遍了。」洛里坐上車，突然對牧也的事情有了一點興趣，「我之前問他，他說不一定。」

「他當然說不一定嘍，模稜兩可的回答騙騙你這種小白剛好。」薛亮「哼」了一聲，「之前牧也的團隊沒那麼嚴格的時候，消息走得很快，一旦消息走漏了，就有可能被被人乘虛而入，也會被對家造勢，之前他被對家挖黑料的時候，天天掛熱搜，腥風血雨的，後來他的資源消息每次只有開拍了大家才知道。」

「他還有黑料？」洛里想像了一下，有點想像不出來。

「沒有黑料也能造個黑料出來，為了資源什麼幹不出來？」薛亮繼續說著，「你現在是還沒經歷，人紅是非多，你到了那個位置，多的是嫉妒的人。」

「他自己做自己的，管被人說什麼，反正假的就是假的。」洛里不以為然。

「你還是太年輕。」薛亮扭過頭，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神色，「當然了，我不希望你經歷那些，順順利利總是最好的。」

車外大雪紛揚，洛里沒說話，薛亮又把頭轉了回去：「不管怎麼說，這次你要是能演凌曉，就趁此機會跟牧也學學怎麼作秀。」

「可是他跟程風這個角色也太不一樣了。」洛里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要小看他的演技。」薛亮的聲音從副駕駛傳來，「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像個圓滑的商人，但他確實是個優秀的演員，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看看他演的電影，學習學習。」

洛里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又好奇又抵觸，好奇是因為他從沒看過牧也的任何作品，只知道這個人以前是個貌似很有名很厲害演員，抵觸是因為他還沒做好成為演員的準備，他對演戲還沒有足夠的興趣和意志。

當然，他現在也沒有太多空餘的時間去看什麼電影。

離跨年的時間不遠了，他的曲子還差錄歌的部分就可以完成了，直到現在，洛里還是不想放棄，只要他的曲子先一步出來，或許陳荔就會考慮用他的曲子。

一般一首歌的demo都是由作曲者直接把唱的部分錄完，再透過團員討論進行分詞，同時編舞老師編好舞蹈錄製完，他們再進行整合練習，因此，歌曲是最前面的部分，一定要快。

現在他的勝算就在這個時間差。

所以這幾天空閑的時間，除了準備面談，他都在作曲錄歌，今晚再加把勁，或許曲子就能誕生。

洛里閉上眼睛，打算在回家路上先好好補一覺。

深夜，雪還在下。

牧也在窗邊立了一會兒，看了會兒飄落的雪花，正打算拉上窗簾睡覺，門鈴突然就響了起來。

想都不用想，這個點只有一個人會按門鈴。

牧也走到門口，直接拉開了門。

「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洛里直接沖了進來，手上扛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耳朵上還帶著一隻耳機。

大冬天他只穿了一件無袖的純白背心，袖口快掉到了腰上，裡面的「風景」若隱若現。

「怎麼了？」牧也挪開了視線，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今晚估計又要毀了。

「你聽一下這首曲子。」洛里把電腦往餐桌上一放，扯住牧也一隻手讓他在桌邊坐下，把監聽耳機卡到牧也頭上。

牧也被他粗暴的動作搞得頭髮差點被薅掉幾根，他還沒調整好耳機，洛里就按下了回車鍵。

鼓聲電吉他聲一起往耳朵里涌了進來，音量極大。

牧也被震了一下，整個人抖了抖，他對音樂方面沒有那麼了解，大體只能聽出個流派，但審美還不錯。

「搖滾？」

「嗯。」洛里點了點頭。

比起一般的男團曲來說，這首是非常純正的搖滾，包括現在洛里自己錄的歌唱部分，也是非常搖滾的唱法，高音，嘶吼，還有rap的部分，跟他之前在《星選之人》決賽時候的溫柔風民謠唱法非常不同，簡直判若兩人。

牧也安靜地聽完整首，看到洛里睜大了眼，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怎麼樣？普通人聽著感覺如何？」

牧也聽到「普通人」三個字還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呃……挺好聽的。」

「沒啦。」

「沒了。」

「切……」洛里失望地把牧也頭上的耳機摘下，拿了電腦就想走。

「站住。」牧也沖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洛里停下腳步。

「你真的想聽我這個普通人的感受？」

「嗯。」洛里重重地點了下頭。

「坐下。」

洛里聽話地折了回來，在他邊上坐下。

「你這首曲子是要做什麼用？」

「原本是東一台跨年晚會時候的組合首支單曲，不過現在可能不行了。」

牧也思索了下：「如果你想跨年時候用，得改。」

洛里皺了眉：「為什麼？」

「你們團又不是搖滾樂團，怎麼出舞台效果，把樂器都搬上去嗎？如果單純只是使用音樂唱跳的話，還是得考慮一下你們團的性質。」牧也斟酌著說道，「你可以用搖滾元素，但不要那麼純。」

洛里露出嫌棄的表情。

「如果你信我的話。」牧也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