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別碰我

季寒呆了，季懷軒坐在位子上也驚呆了，他們二人誰也沒有想到三年後第一次見面竟然這麼倉促，還是在這種場合！

季寒不是沒有去找過季懷軒，他順著之前顧岩海在工地留的家庭住址，找到了那座在郊區的小房子，可開門卻是一個婦女，裡面根本沒有他的弟弟，絲毫不見他們生活的影子，他問那個女人，只知道顧岩海賣房賣的很著急，具體去哪裡女人也不清楚，於是找季懷軒的線索又斷了。

他又曾去過季懷軒所待的監獄，裡面的老獄警知道他是季懷軒的哥哥眼裡的戒備就根本沒有停下過。最後他出示證明，老獄警才鬆口，說季懷軒在那裡面過得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因為進監獄的罪名，導致他成為了所以罪犯的頭號公敵，每天都會受欺負，甚至好幾回連飯都吃不成，那些最噁心的事情他並沒有說給季寒。只說了些其他瑣碎的，老獄警跟季寒說這些話語氣始終是淡淡的，畢竟他在監獄裡見得事情多了，可季寒不是，他根本沒想到季懷軒在監獄過得是那種日子。

季寒的心痛苦不已，臨走前他聽見老獄警在身後嘀咕，「當初不是你們叫多照顧照顧嘛，怎麼這會兒又是一副愧疚懺悔的模樣。」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喉嚨發幹，猛地衝過去險些抓住老獄警的衣領，還好身旁的助理攔住了他，不然他也要體驗一番監獄生活。

老獄警整理衣服，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不就是你們過來說要讓他在監獄裡好好懺悔嘛。」

可季寒無比確定，今天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監獄，他強忍著怒火，質問老獄警，「你說誰來過？」

「說就說！」老獄警也是破罐破摔的態度，「我忍你們很久了，你們所謂的家人，還不如一個工地搬磚的工人來的次數多，那小夥子只要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你們呢？你們這些家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人，季懷軒那孩子在監獄裡很多次想要翻案，想要重申，你們誰知道。還有當初來的那個女人，穿白色連身裙的，看起來柔柔弱弱漂亮的，說話卻那麼狠毒！非要把人在監獄裡往死里整。最後那孩子只剩下一口氣提著，才出了這監獄。」

季寒瞬間就清楚了，白纖塵居然還親自來過，這三年來他就是個傻子，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不清楚，為什麼從未有過想要來看望季懷軒的心思。

他如墜冰窟，那天離開監獄身體都是軟的。

現在看到好好的季懷軒出現自己的眼前，季寒一下就激動起來，他有些語無倫次，「小…小軒？你在這裡嗎？我之前去找你，你為什麼要搬家呢？」

季懷軒拉開椅子，椅子腳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手臂顫抖，臉色發白，眼睛裡的恐懼刺痛了季寒的心。

季寒擔心季懷軒還想離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怎麼能放他離開，便有些激動的想要過去。

劉小小在一旁心裡暗道不妙，季懷軒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只見季懷軒腿軟的坐在地上，他雙腿蜷縮，把腦袋藏在腿間，季寒的身影，瞬間就讓他想起三年間的痛苦。

季寒每次投來的失望眼神，對自己的惡語相向，堅決把他趕出家門的態度，以及在審判庭的沉默，這些像是一把把鋒利且淬了毒的刀狠狠的扎在他的身上，這些疤痕不會消失，並且每次摸起都會有疼痛。

他急促的呼吸著，左手顫巍巍的在口袋裡搜尋著什麼，可能是因為太緊張或者是太害怕，季懷軒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麼。

季寒在一旁看的著急，即使他是個傻子這會兒也清楚季懷軒的不對勁，這個狀態像是…發病了？他不顧劉小小的阻攔，一把衝上去，「小軒你要找什麼？」

卻沒想到他這樣反而刺ji到了季懷軒，季懷軒嚇得大叫起來，他凄厲的喊著，不時看向門口，期待顧岩海能趕緊過來帶他走，可惜沒人過來。無數曾經發生的一幕幕迅速閃過，季懷軒被閃得腦仁疼，他死死咬住嘴角不讓自己出聲，血絲無聲無息的從他的嘴角流下，季懷軒看著季寒的臉，兩眼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而還在店裡的顧岩海心口突然一痛，一陣心慌感席捲了全身。

季寒發現季懷軒暈過去了，急忙把人抱起，迅速塞進車裡去了最近的醫院。

車上劉小小穩穩的開著車，眼睛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後面的兩個人。

她心裡暗嘆，進度還是太快了些，季懷軒可能適應不了。

而季寒抱著季懷軒，驚訝的發現，作為一個成年男子，季懷軒輕的有些嚇人了，他有些恍惚，細細看著季懷軒的眉眼，在季懷軒的左臉，那裡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季寒抱著季懷軒就往裡面沖，醫護人員有條不紊的將季懷軒推進急救室，季寒想要進去卻被攔在門外。

季寒看著亮著綠燈正在工作的急救室，一股深深的無力湧上心頭，劉小小很會察言觀色，獨自在另一邊站著閉目養神，可她的靈魂這時已經飄進急救室里。

她用能力掃描了季懷軒的身體，一份糟糕的報告單立刻出現在她的手中。

劉小小咬著手指，看著報告單有些頭疼，未知的毒素，身體里的陳年舊傷，還有季懷軒糟糕的精神狀態。

她用盡全身力氣，勉強將未知毒素從季懷軒身體中剔除了，起碼毒素不會再危害季懷軒的身體了。她虛弱的飄著，嘴裡忿忿罵著白纖塵，還不是這個女人，她怎麼會失去假期來苦哈哈的修正時空！

處理完毒素，她的靈魂重新回到身體里，她才發現季寒正在盯著她，劉小小嚇得臉更白了，以為季寒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但季寒好像沒有注意到，只是讓她趕緊去處理合作商的事情便讓她走了。

在家裡的顧岩海越想越慌，幹脆打了季懷軒的電話，沒想到那邊卻傳來一個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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