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給我滾

「喂？請問你是這部手機的朋友嗎？」

顧岩海看了眼手機，確定自己打的是季懷軒的號碼，可為什麼那邊傳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呢？

他本能應答，「是，我是他伴侶。」

「好，這裡是縣醫院，你伴侶他突發性暈倒，我們檢查不出有什麼問題，你知道他之前有什麼病症嗎？」

「暈倒？怎麼會暈倒？」顧岩海猛地驚聲喊道，「他出門之前還好好的！」

「家屬您先別急，咱們救治病人要緊，你先告訴我，病人之前有什麼病症，我們才好對症下藥。」

顧岩海匆匆關了店門，駕車朝縣醫院走去，一路上邊開車邊給對方說季懷軒的精神狀況。

到了醫院，季懷軒已經轉出為普通病房了，他被護士領到病房門口，便看到一個男人坐在一邊，起初他還以為那是季懷軒的工作對象，可仔細觀察後，顧岩海衝過來，揪著季寒的領子往外拖。

「我還以為懷軒是沒有按時吃藥所以昏迷呢，原來是你！你給我滾！」

季寒絲毫不介意顧岩海對他粗暴的態度，他抓住顧岩海剛才話里的重點，「吃藥？吃什麼藥？小軒這樣是因為得了什麼病嗎？」

「你有什麼資格知道！」顧岩海怒吼，他壓抑著怒火，顧忌這裡還是醫院壓低音量，把人帶著走向樓道。

「當初幹什麼去了！這會兒你又假惺惺的幹什麼！懷軒這樣還不是被你們害的！」顧岩海憤怒吼著，他很想一拳頭砸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但他的理智勸住了他。對方可是家財萬貫的老闆，自己還是打了很可能進局子，那誰來照顧懷軒呢！所以他只能忍著。

季寒沒有反駁他，只是想要問清楚季懷軒到底怎麼了。他看了季懷軒的病歷，為什麼上面會寫精神狀態不佳？

「呵！」顧岩海深吸一口氣，「我現在不想跟你講太多，麻煩你離開我們的生活！明明我倆在一起的時候懷軒根本沒有犯過病，一定是你刺ji到他，所以他才會暈倒的對不對！」

季寒愣住，顧岩海說的話正戳中他的心坎，也是，是他刺ji了小軒。他現在就想搞清楚為什麼小軒會有那些病症，這些…他都會一一向白纖塵討回來！

他彎下身子低聲下氣，懇求顧岩海告訴他，顧岩海看著季寒，突然就有些可悲感湧上心頭，他眼眶漸紅，一個上市企業的老闆這會兒居然對一個市井小民畢恭畢敬。

想著，他就這樣笑出了聲，「你為什麼不能早點兒來看看他呢？如果你能早點兒看他，說不定他的狀態就不會那麼糟糕了！他那麼信任你們！你們呢！卻在他的心口上狠狠扎了一刀！」

顧岩海想起每次去監獄看季懷軒的時候，季懷軒他期待的眼神，季懷軒總以為…他的家人是會來看看他的，第一年他期待著，他第二年他奢望著，直到第三年他再也不期盼了，眼裡的光都熄滅了。

「你們這些所謂的家人！就是把懷軒推往鍘刀的劊子手！」

顧岩海還想說些什麼，遠遠的叫聲讓他瞬間停住。

「岩海啊…顧岩海你在哪裡啊！」

是季懷軒的聲音，季懷軒醒了，顧岩海拔腿就往回跑，只見季懷軒像個孩子似的，縮在病房角落裡，手足無措，護士根本拿他沒辦法。

顧岩海走進，語氣輕柔，哄他，「懷軒，我是岩海，我在這兒。」

季懷軒終於看到了顧岩海，撲進他的懷裡，「岩海，岩海，你為什麼才來啊！」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顧岩海抱起季懷軒，把他放在病床上，「你要乖乖輸液，輸完我們就回家。」

季懷軒特別沒有安全感，一隻手一直拉著顧岩海的袖子，顧岩海哄了他好久才睡去。

在門外偷偷觀察的季寒心酸極了，為了不再刺ji季懷軒，他只能躲在門口，他本來有好多話想要跟季懷軒說，想要跟季懷軒道歉，想跟季懷軒解釋這三年為什麼從未來看過他。

可惜…人家現在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季寒轉身，默默的把費用全部繳清，甚至留了很多剩餘，專門給季懷軒辦理了一張卡，看季懷軒的樣子一定也在接受治療，花錢很多。他拜託護士把卡交給顧岩海，獨自離開了。

是他太操之過急，逼得季懷軒出現應激反應，也許他該回去，他不應該如此打擾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坐在車裡，把車窗全部合上，季寒捂著臉痛哭，發泄自己的情緒。

痛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白纖塵的真面目，又恨自己三年見沒有來看望過季懷軒。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給錢，讓顧岩海帶著季懷軒積極治療，想要季懷軒回家的願望應該已經成了奢望。

他有什麼資格再讓季懷軒回到那個對他而言噩夢之源的家裡呢？

劉小小看見季寒痛哭流涕的模樣很不是滋味兒，她的靈魂狀態還飄在空氣中，她出聲安慰季寒，哪怕季寒根本聽不見。

「這不是你的錯，怪我沒有早點發現不對勁，如果我發現的早些，就不會這樣了…」

…………

醫院裡，顧岩海看著季懷軒安靜的睡顏，心裡軟成一片，季寒走了，再也沒人打擾他們的生活了，就當這一切是一場夢，季寒根本沒來過，他們還像之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可註定有人不會讓他順心如意。

白纖塵收到私家偵探給她的回信，氣的差點兒掰斷指甲。

簡訊上面寫的很明確，私家偵探將不再替她幹活，剩下的錢他也不要了，只了一張照片發圈，就斷了聯繫。

照片上面赫然是季寒抱著季懷軒衝出去的樣子。

季寒還是找到季懷軒了，她不能！她不能讓季寒知道那些事情！

白纖塵已經瘋魔了，她在網上找了水軍，約定好時間，只要季寒察覺當年真相想要翻盤，她就讓那些水軍操作網路，這回就讓季懷軒徹底死亡！

要知道…

輿論…才是逼死一個人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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