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禍水紅顏

    有些人,有些事,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蘇銀月拋下了一切走向湖靈,卻換得滿門抄斬的旨意……

    第二十章 報恩(1)

    小說: 禍水紅顏 作者:木子弈诺 字數:3074 更新時間:2019-04-26 07:49:07

    一整個夜晚,蘇銀月和阿念談了很久,有關於歷城的,也有關於湖靈的。這期間安陵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可疑的人監視打擾。

    「真是奇怪,照理說,如果有人覺得我們的到來是個障礙,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除掉我們。可怎麼到了這會兒,反而平靜了?」阿念向窗口張望,很是不解。

    「該不會……是追著安大人走了吧?」蠟燭早已燃盡,蘇銀月起身打開窗子,晨光透了進來。這一夜表面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湧,但無論是福是禍,她們都得受著。只是不知道安陵能查到些什麼,若是真的觸及到了歷城的核心,她們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安陵的武功、智謀都在他人之上,否則湖靈也不會如此器重她,你與其惦記著她,不如想想歷城的草藥。藥不夠了,怎麼治病啊?」阿念記得薛贏說過這件事,但蘇銀月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當時蘇銀月沒多說,她也就沒多問,現在想想,還是很奇怪。

    關於那些草藥,蘇銀月不去擔心也是有原因的。這次的瘟疫看起來駭人,但實則由於張守一的治療及時,並沒有造成太大傷害,現在的百姓只需簡單調理身子就好,這倒也證明了張守一其實並非狠毒之人。蘇銀月想著,即便是聖上撥出來的物資晚一些到也沒關係,這場瘟疫早已不會傷人性命了。她更好奇的是,張守一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向阿念簡單解釋了幾句,蘇銀月便靠著欄桿出神。她心中恍惚感覺皇都那邊出了大事,不僅僅是因為她毫無緣由的心痛和噩夢,更是因為阿念說過,歷城的事很可能是針對朝廷。她不清楚湖靈參與了多少,但萬一這是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她該如何收場?

    「歷城出了事,韓將軍的責任最大,若韓將軍因此獲罪,明面上就是長公主獲利。但長公主顯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難道有人陷害她?」其實,蘇銀月很害怕歷城瘟疫是湖靈的謀劃,畢竟就像湖靈自己說過的,她可以守護凌帝,但她手下的人可不會這麼認同,身居高位,也身不由己。

    「銀月,想不到你還挺狡猾的嘛!要在我這裡找信心?可你本就相信湖靈,不是嗎?但話說回來,不會有人用犧牲一座城的方法來陷害湖靈,我倒是覺得,這個幕後主謀是想幫著她。」阿念搖頭晃腦,故意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幫著湖靈,這倒是一個新思路。之前蘇銀月一直糾結於這個幕後主謀與韓刃和歷城有什麼過結,現在想想,若是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因素,她們或許能重新鎖定目標。

    正想著,安陵一身寒氣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到蘇銀月和阿念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薛贏的嫌疑排除了。」

    「排除了?怎麼回事?」蘇銀月起身給她倒了杯茶,又轉身去找幹凈的衣服。

    「這個容後再說。你們這裡怎麼樣,有人監視嗎?」安陵也沒有客氣,接過蘇銀月遞來的衣服直接換上。

    「神明保佑,別說人了,連只鳥都沒有。咱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阿念托著下巴,用眼神詢問安陵。

    「確實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被兇手是左撇子這一概念禁錮了思維,卻沒有想過,這是兇手故意設下的陷阱。」

    「你是說,兇手故意用左手殺人來誤導我們?這會不會有些牽強?一個不習慣用左手的人是很難用左手將人一刀斃命的。」對於安陵給出的說法,蘇銀月覺得存在理論上的矛盾,她不敢完全認同。

    「那如果這個兇手只有在使用武器時才會用到左手呢?」安陵眸色一深。

    「會有這種人嗎?」阿念率先疑問,蘇銀月也迷惑不解。

    整理好衣服,安陵答道:「會,而且就在韓刃身邊。」

    這下,蘇銀月與阿念四目相對,神情嚴肅。

    關於這件事,安陵也是昨晚無意間得知的,這還要歸功於薛贏派來暗中監視她們的那個士兵。因為在河邊撞破了對方的行動,二人都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安陵便一路將那個人押到了薛贏面前。

    「薛將軍真是有閒情逸緻,竟然還記得讓屬下『關照』我們。」來到薛贏的房間,安陵開門見山。

    得知事情敗露,薛贏也不氣惱,他本就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此番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安大人客氣了,『關照』幾位大人是末將該做的。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安大人指點。」

    安陵自己找了椅子坐下,泰然自若,沒有回話卻是在等著對方說下去。

    見安陵不理睬自己,薛贏挑了挑眉,但還是繼續說道:「末將想知道,這次來歷城,為什麼不是聖上親自派人,而是由攝政王派遣?」

    「想必薛將軍是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這無所謂。但你若想知道真相,就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與韓將軍親近的人里,有哪些是慣用左手的人?」自從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去河邊,安陵就確定薛贏不會是殺死送信兵的兇手,至少從白天的情況來看,兇手不會派一位跟蹤能力這麼差的人出來,況且她原本就不太相信薛贏會背叛韓刃。可她目前手裡的線索不多,而她又對歷城不甚了解,要想儘快查明真相,不如依靠薛贏。

    「慣用左手?末將就是。安大人為何這麼問?」薛贏很是不解。

    「其他人呢?除你之外再也沒有了嗎?」

    「沒有了。」

    「你肯定?」

    「肯定。」

    隨著薛贏的話音落下,安陵用食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子,她想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蘇銀月的判斷錯了?

    「慣用左手……不知安大人所指的慣用左手包括什麼呢?」被安陵抓回來後就站在一旁的士兵開了口。

    但這個問題顯然難住了安陵,慣用左手就是慣用左手,還有什麼包括嗎?

    「屬下倒是知道一個人,不過他只有在用刀用劍的時候才會用左手,平時都是用右手的。可能是擔心別人會另眼看待吧,他的佩劍方式也和慣用右手的人一樣。」

    「哦?還有這樣的人?是誰?」不僅是安陵,連薛贏都吃了一驚。

    「就是那個幾年前被韓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來的男孩兒,大家都很照顧他的。」

    這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薛贏恍然大悟,「對,是有這麼個人,我們都稱呼他為韓公子,這姓氏還是韓將軍給他的。」

    韓公子,聽起來倒是很符合兇手的特徵。與韓刃相熟,會武功,善用左手。安陵心思一轉,問道:「他現在還在府里嗎?」

    「他孤身一人,韓將軍可憐他身世凄苦,便一直將他留在府里。」那個孩子來到府上已經四年了,薛贏等人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現在算算,他也有十六歲了。

    「你們可知道他入府之前的事情?」如果兇手真的是這個人,那韓刃等於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這樣做豈不是恩將仇報?又或者說,他接近韓刃本就是另有目的。安陵想著,反而覺得事情沒有頭緒了。

    「他沒說過,我們也沒問。安大人若是想知道,不如明天親自去問問他。現在天色晚了,他應該早已睡下。那孩子身體不太好,不能打擾他休息。」說了這麼多,薛贏還是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遲疑了一下,他終是又問了一遍。

    這回,安陵沒有再敷衍他,而是將送信兵被殺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薛贏聽後驚訝不已,也終於理解了安陵對他有敵意的原因。只是,要他立刻相信那個平日里極其乖巧的孩子就是殺人兇手,他一時難以接受。

    囑咐過薛贏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聲張此事,安陵便起身告辭。薛贏百感交集,卻還是按照安陵的要求做了。於是,一整個夜晚,安陵都守在那個韓公子的屋外,暗中監視。

    「所以,你一整晚都待在一個男孩子的房外?」阿念把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問過府里的人,他們都說這個韓公子身子不好,一直都依靠張守一治療。我守了一夜,發現他確實體弱,而且看情形,他應該沒有多少日子了。再者,你們一整晚都沒有發現異動,這倒是加重了他的嫌疑。」

    線索終於串在了一起,蘇銀月柔聲道:「難怪張守一會不肯開口,因為他知道,韓公子本就時日無多了。可是,我們另外的疑惑還是得不到解釋。韓公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張守一又為什麼要幫他?」

    「其實呢,人世間的很多事都逃不開一個『情』字。我們不如直接去問問那兩個人,一切自會真相大白。」阿念眨眨眼,狡黠地一笑。

    當蘇銀月等人來到韓公子的房間時,張守一正坐在床前給他喂藥。每一勺藥他都細細吹過,再小心地遞到韓公子唇邊。韓公子微笑著張開嘴,看向對方的眼裡滿是深情。那種眼神,蘇銀月看得懂,是溢於言表的愛。人世間的很多事都逃不開一個「情」字,原來,阿念說中了。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