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兔子
小說: 泡个道士回青丘 作者:皮影 字數:2373 更新時間:2019-04-26 23:50:53
第十一章
白鐵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一群士兵嚴陣以待,團團圍住了連公子的閣樓。
蘇溫盞蹭了蹭鞋底,從戒指里拿出了一個面具,剛想扔給南清河,想起他還抱著那隻兔子精,便走上前去,踮起腳,幫他把面具戴上。
南清河此刻有些喜歡這個兔子精了,看著蘇溫盞的臉湊近了,冰涼的指尖微涼劃過他耳際,南清河第一次覺得,只是這麼看著一個人就可以這麼美好。
「一會咱們要殺出重圍,我先把他弄醒。」蘇溫盞將手覆在兔子精的額頭上,將靈力緩緩傳給他。
兔子精幽幽轉醒,猩紅色的眼眸幹凈清澈,目光警惕的看著他倆,想起之前的經歷,身體開始顫抖,「別……別殺我……別殺我……」
「噗,這麼害怕啊,之前叫我救他的是誰啊。」蘇溫盞捏了捏他的下巴,目光難得一見的溫柔。
「我……他……九尾大人我……我不要讓他碰我!」兔子精在南清河懷裡扭動,似乎是扭到了腰,小臉皺在了一起,輕吟一聲,不敢動了。
南清河臉有點黑,剛才蘇溫盞看著兔子的目光讓他不爽,這算不算赤裸裸的勾引。
「為什麼?他……哪裡不好嗎?」
「我,我不要人類碰我,」兔子精紅寶石般的眼睛泛上水光,聲音都有了哭腔,這次南清河無助了,茫然地看向蘇溫盞。
「啊,這個……我也沒辦法,我帶著你不方便,你放心,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如果他有對你冒犯的地方,我就剁了他的手。」
蘇溫盞摸了摸兔子的頭,兔子半信半疑的眨眨眼,縮回了南清河懷裡,「謝謝。」
也不知是對南清河還是對蘇溫盞,聲音小的可憐,一陣柔和的白光過後,一隻雪白兔子落到了南清河手中的紗帳上,小嘴抖動著,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鑽進了南清河的懷裡。
蘇溫盞懷疑自己傻掉了,變回原型一切都好辦了啊,糾結個什麼勁。
「我抱著吧。」
南清河將兔子遞了過去,一半又收了回來,「你武器不方便,還是我帶著吧。」
「用不著武器,給我。」蘇溫盞瞪著南清河,南清河不情不願地將兔子給了他。
兔子似乎很開心,親了親他的手,在肩膀上又扒著他的衣服用嘴巴蹭了蹭蘇溫盞的臉,蘇溫盞笑著躲開,「行了,走吧。」
「抓著點,別掉了。」
蘇溫盞拍了拍兔子的頭,南清河看著蘇溫盞肩上的兔子,只覺得心中煩悶,小小的嫉妒的火苗搖曳著,抬腳跟了上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士兵們屏氣凝神,盯著從門裡出來的人。
蘇溫盞戴著面具,站在門前,肩上的兔子縮了縮,弄的蘇溫盞脖子有些癢。
南清河手執默月,與他並肩而立。
「連兒呢?你們把連兒怎麼樣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瞪著眼睛,鬍子垂到了胸口,五官看起來和那個連公子有點像。
「城主大人別著急啊,他就在屋裡呢,放心,沒死。」
蘇溫盞聲音有些詭異,手上拖著黑繩,在地上蹭出兩條血色。
「妖孽,我要讓你灰飛煙滅!」
城主似乎被氣的不輕,指著蘇溫盞的手都在顫抖。
「噗嗤,你還是擔心一下你兒子的死活吧,我呢,最討厭別人指我了。」
蘇溫盞摸了摸兔子,嘴角的弧度擴大,「尤其討厭被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指著。」
「去,把那個小少爺的手指咬下來,這條繩子就賞你了。」
兔子似乎很興奮,用嘴蹭了蹭蘇溫盞的脖子,癢癢的還留下了濕濕的東西,蘇溫盞一陣僵硬,將兔子從肩膀上拎了下去,放進了屋裡。
「你!連兒……」城主捂著胸口,「你們要什麼,我給,我給行嗎,只要別動連兒……」
「別去。」南清河低聲說,默月擋住了兔子的去路。
蘇溫盞默默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我要的已經得到了,你讓我們走就行了。」
蘇溫盞晃了晃手中的繩子,血跡已經幹涸了,「兔子回來吧,這次就放過他,咱們走了。」
白白的兔子跑到他腳下,豎著兩隻耳朵,前腳蹬著他的鞋面,「找你後面那個大哥哥去,我不抱了。」
兔子翁動的三瓣嘴停了一下,耳朵耷拉下去,磨蹭著到了南清河面前,留下了幾個小小的暗紅色爪印。
南清河笑著把他提上自己的懷裡,放在肩上,幾分得意。
「妖孽!傷了人就想走?」
人未至語先到,幾道流光從府外飛來,余霏川一身紫色便服,乘著劍落到地上,英氣逼人,身後跟著幾個余家弟子。
蘇溫盞歪頭看著,手中出現一柄白色的弓,黑色的弦在黑夜中幾乎隱去,「那閣下是不想讓我走了?」
「拿下。」
「呵呵,」蘇溫盞笑得溫柔,九條狐尾在身後放出,銀髮無風而動,紫色的眸子透過面具,古井無波,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詭異無比,「異想天開。」
余家弟子腳步頓住,心裡有點發虛,後面的士兵就更不濟了,他們哪裡見過這場面?平日里澤芸城繁華昌盛,又里南家這麼近,哪裡會有妖怪來,他們平日里最多也就抓個賊,有十幾個人直接跑掉了,一邊跑一邊大喊妖怪。
有一就有二,二百來個士兵,不到幾個呼吸就四散而逃。
老城主被一個忠心的暗衛扶著,被氣得昏迷了過去。
余霏川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面色發狠,「上啊,抓住了之後用它內丹煉製法寶!」
南清河站在蘇溫盞身後,淡淡的壓力讓他胸口有點堵,兔子更是縮在他肩膀瑟瑟發抖,但還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溫盞。
蘇溫盞走下台階,身後的尾巴輕晃,「來啊。」
聲音陰柔嫵媚,尾音微揚,彷彿多說幾句能讓人骨頭都酥了,余家弟子們猶豫了一下,一哄而上。
蘇溫盞注意到南清河想要抬劍的動作,略有驚訝,居然有個人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又想起他那句「你是我的」,心頭一陣苦澀,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已經化作一抔黃土了。
抬手拉弓,黑繩還浸著血,翠綠色的箭直奔領頭人而去,穿過了領頭人的身體,與此同時,仙劍和法術也都砸向了二人。
時間彷彿靜止,翠綠色沒去入領頭人的身體,卻沒有從另一端出來,蘇溫盞放下弓,紫色的眸子熠熠生輝,結界以蘇溫盞為中心徐徐展開,護住了二人,將將沒有被打到,法術在結界上破碎,仙劍扔不依不饒。
不知從哪裡,似乎是種子破碎發芽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
倒下的領頭人渾身出現了綠芽,翠綠色充滿了生機,但從一個人的身上長出來,在場的人除了蘇溫盞,只覺得毛骨悚然。
「青丘木蠱?」南清河低聲問,兔子在他肩頭委屈巴巴。
「不錯嘛。」蘇溫盞笑著,身了個懶腰,「天快亮了,咱們該回去了。」
「走吧。」南清河看了一眼被瘋長的藤蔓捆住的眾人,又看向余霏川,有些同情,還有些幸災樂禍,紈絝子弟,不成氣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