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次真的可以。」顧老闆一點都不含糊地收下他們帶來的胡蘿蔔，轉頭就餵了一根到在他身邊撥算盤的青年嘴邊，「想嘗嘗麼？」

「不想。」原煬低著頭，臉色難看，對他們這些不速之客沒有半點客氣，「你們送完了？可以走了？」

「我們才沒那麼快走呢。」溫小輝一屁股坐在了紅木老爺椅上，一條腿晃來晃去，整隻兔長吁一口氣，在山上只有蹭邵群的寢具才能享受，其他屋裡那都是什麼，跟睡石頭沒兩樣。都這麼有錢了都有一座山了還這麼摳。

「那你們找我是想買什麼。」顧老闆隨手翻著一本神怪誌異，偶爾因為書中的不實描述輕笑兩下。

但就是這樣，也不忘了坑錢。

小公子堅強道：「……我，我還有一座山的兔子要養活。」

要省吃儉用的。

黑兔子臉皮厚一點：「我沒錢啊。」

顧老闆笑了笑，搖頭。

「沒錢還不快滾。」原煬惡聲惡氣。

「我們來找顧老闆跟何故打牌的，幹什麼就得滾啊。」黑兔子騰一下坐起來，「在山上實在太無聊了，我又不用給孩子織衣服也不用養胎，最近也沒有新的小話本看了，顧老闆何故呢？」

「他最近有些事，回老家去了。」

「那我們不是只能玩兒斗財主了。」黑兔子嘆氣。

原大公子那叫一個氣，他本來今天就是來找顧青裴說來店裡做夥計的事兒的，畢竟何故也不能一直呆在這兒，而他近期明顯聞到青裴身上的味道不對勁，要是這時候招了別的什麼妖怪來就不好了。他必須得時刻盯著。

偏偏這兩隻兔子還要湊上來，都是公兔子，他們不知道要避嫌麼？

尤其一隻還懷著孕。

「我問你。」原煬沖李程秀抬抬下巴，又指了指身邊的陳年兔精，「就像他這麼活了幾千年的兔子精還能生得出來麼？懷了會不會難產？」

「原煬。」顧青裴眯起眼睛，「住口。」

小公子眨眨眼：「我不知道啊。」他自己生孩子都要請顧老闆傳授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問：「你想讓顧老闆懷孕啊？」

黑兔子：「哇！原大公子才二十幾歲吧，你們差了多少歲啊？」

溫小輝開始興奮掰爪子，掰了一輪又一輪。

「你這要算到猴年馬月啊？」小公子道。

溫小輝：「我在算他們隔的輩分。」

原煬眼睛一瞪：「你再說一句！我爹比他還老！」

比他還老……

「是啊，我一直都把原大公子當我自己的兒子看待。」顧青裴皮笑肉不笑，「乖，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也別來了。」以後都別來了。

原煬急道：「青裴……我不是故意說你，就是想知道……」

「還是你想再買點什麼？」顧老闆打斷他，從容走向正中展櫃，「這塊墨跟上回那個硯台看起來十分相配，是雲州來的，不如……」

「好好好，我先回去。」原煬橫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快步走到顧青裴身邊捉住他的手，別彆扭扭，湊到顧老闆耳邊，「反正就算你能生也只能生我的孩子。」

顧青裴輕輕一笑，「是麼？」

「我聞到你快要fa情的味道了，別想再用什麼身體不好的借口騙我……」原煬順勢用牙危險咬住他的耳側，「就這一點來說，你把玉給他用還是一件好事……但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多了？」顧青裴退開一步，在他跟上來之前用摺扇敲在他腦袋上，原煬直接扣住他手腕往下一掰再往回一扯，顧青裴直接裝在他胸口。

二人姿勢互動都極為曖昧，原煬瞥了後面的兩隻騷兔子一眼，哼了一聲：「你到底是不是因為體虛，到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洗幹凈屁股等著我吧。」

顧青裴聞言冷笑，踱到櫃檯後，繼續他沒有算完的賬：「你就不怕你爹找你的麻煩？天天往我這裡跑。」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原大公子簡直怒不可遏，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在家受的憋屈，轉過身來指著他：「還不是你成天跟我老頭子告狀！顧青裴，你別想我放過你！」

待他甩袖離去，顧老闆才照舊對他們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讓你們見笑了。」

小公子：哇，他們感情好好。

黑兔子戳戳他胳膊：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小公子眯起眼睛笑：「這麼吵吵鬧鬧的，可能是未來的小夫妻吧。」

黑兔子：……

黑兔子：你到底是不是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