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脫了。
小說: 【重生】我的嬌弱嫩花變成了G 作者:七麋 字數:3123 更新時間:2020-11-14 04:36:08
不可能!
他現在是虛體,湯錦歌不可能看到他!
正這麼想著,泡在藥浴里蒼白勁瘦的手臂突然拍上了梁余的右肩,周身的紅光瞬間散盡,他竟然把鬼法隱術破了!?
不。
他迅速冷靜,這隻是一具有實無靈的軀殼,就算破了他的鬼法,就算能看到他,也不是湯錦歌本人……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湯錦歌竟然抓住他的肩頭將他摁進了浴桶里。
溫熱的藥浴撲面而來,梁余雙眼緊閉,五官皺成麻花,雙手抵住桶邊掙扎著往後退。可浴桶里的人力氣太大了,根本無法掙脫。
這是那個風一吹就倒的湯錦歌?
這是湯大壯!
嘴邊漏氣,平靜的水面咕嚕咕嚕的,他不停地撲騰。忽然,那隻手鬆開了。他猛地後退跌在了地上,喘著粗氣看著浴桶里端坐的人,頓時反應過來了。
「你跟蹤我?」
「何叫跟蹤,是你說要放本仙尊出來的。」湯錦歌往下坐了坐,藥浴沒到他脖頸處,似是很留戀這久違的感覺。
沒錯了,在梁余走出十九層地獄的時候,湯錦歌的魂魄就附在了他身上,悄無聲息地跟著他。
汗毛倒立,如坐針氈。梁余站了起來,他總共進了十九層地獄三次,湯錦歌是哪一次附在他身上的,怎麼完全沒有察覺。
若是在成仕試圖開啟鬼界封印之前……
泡在藥浴里的湯錦歌沒有給他仔細思考的時間,暖夠了,他扶著桶邊緩緩起身。整個後背,從橫交錯,被藥浴泡得起皮泛白,像被白雪覆蓋的森林古樹根。
梁余錯開視線,盯著屋裡的一處愣神。
「那個余。」
那個余?
梁餘一愣,不是在叫他吧。
「那個什麼余,叫你呢。給本仙尊把衣服拿過來。」湯錦歌背對著他伸出手臂。
「錦歌仙尊,我好歹也是個仙君,雖然品級不及你,該有的稱謂也該稱呼一下吧。」梁余哭笑不得,走到屏風邊,上面搭著好幾件衣服,他挑了幾件合眼的,目不斜視遞給了桶里站著的人。
「你又沒和本仙尊說你的名字,你們這些近百年飛升的小官,本仙尊怎可能一一認得。」湯錦歌說得理直氣壯,長腿一邁,跨出浴桶。
地上一灘水漬。
湯錦歌的身子梁余是見過的,還是經常見。湯錦歌在他面前從不避諱,他也覺得同為男人,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
但可能是這藥浴有些別的功效,加之屋裡太熱,霧氣太濃。梁余竟覺得喉嚨幹幹的,呼吸也快了許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名字?還是不要說了。
「仙家稱呼我為余仙君,在地府大家都叫我余大人。仙尊身份尊貴,可隨意稱呼。」梁余說。
誰知湯錦歌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余?」
「……」
梁余忍住想抽死他的衝動,回過頭沖他勉強一笑,「對……」
沒等話說完便愣住了。
眼前人一身墨白相間的長跑,赤著腳,修長白皙的腳脖在衣擺之下若隱若現,長發及腰,發尖還在滴水。可能是屋裡太過潮熱,衣服都粘在了身上,膩膩的。他微微皺眉,睫毛根根分明,眼尾下垂的桃花眼帶了點煩躁。
他下意識就給湯錦歌選了這身衣服嗎。
習慣這種東西,真是可怕。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湯錦歌看著自己的手,握了握,在屋子裡走了幾圈,適應這具身體。
他尋了把椅子,就在他貼上椅子面的那一刻,上好的神木椅「轟」的一聲散架了,聲音淹沒在流水中。
「……」
「……」
湯錦歌又拿起一隻茶杯,天界的東西質量不必多說,隨便一個東西放到人界都是稀世珍寶。沒等他怎麼用力,茶杯被捏成粉末。
不是渣,是粉。
梁余看呆了,湯錦歌自己也愣住了。梁余沾了點藥浴聞了聞,舔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嘴。
湯錦歌:「……」
「是蛟珠淚。」
這天地間唯一能產下姣珠淚的姣人只剩下一個,和龍王相伴在北海深處,傳聞龍王十分深愛這個姣人。
天有多大,海就有多寬,統領整個海洋的真龍一族完全有實力和天界平分秋色。可龍王為了這個姣人可以不要權勢,甘願沉在海底深處,不問世事。
如此深愛一個人,又怎會忍心她流淚。
這麼大桶的姣珠淚,到底收集了多久。
「姣珠淚是極陰極寒的東西,凡人只要一碰,五臟六腑便會凍成冰。仙官稍微好一點,但也彷彿置身冰窖。」湯錦歌走到梁余面前,試了試他的手,毫無溫度。
「不光如此。」梁余接著說:「若是長年泡在姣珠淚里,或者飲用,心智也會受到影響。性情再火熱開朗的人也會變得鐵石心腸,冷如寒霜,如同行屍走肉。」
湯錦歌一挑眉,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姣珠淚乃是密聞,你倒是懂得挺多。」
梁余咳嗽了一聲,「愛看書罷了。」
他當然懂得多,他和北海老龍王的關係還不錯。
那龍王是個佛系主兒,不能振興真龍一族頗為愧疚,就想讓他的子民死後投個好胎,有個好輪迴,於是主動討好了鬼界之主。
得知鬼王對奇珍異寶完全不感興趣,但殿里有一位氣質超然的貴人,猜想或許是鬼王的意中人,就送了許多深海的千年珍珠。那時候湯錦歌狐裘上鑲的珍珠,全是老龍王送的。
可能是「愛看書」這三個字和梁余實在不搭,聽了傷耳,湯錦歌抿嘴不再多說。
「話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的仙體不是……成灰了嗎。」梁余說。
「這裡是我的仙府。」
還好不是澡堂子。
梁余暗暗鬆了口氣,心想時運那個傢伙幸好沒瘋,他可是天界為數不多能和他說上話的仙官。
「至於我的身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我也不知。」湯錦歌看著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均屏住呼吸。
「小螢,你又來送草藥啦。」
「是呀,凡仙叮囑過,一定要每天這個時辰來。你呀,又在打瞌睡。」
「嘿嘿嘿,真是辛苦,快進去吧。」
「有勞。」
小螢推門進來,關上門,將盒中的藥罐取出,「咦?為何地上這麼多水。」
她走到浴桶邊。每天這個時候,她都奉凡仙之命過來給這個人倒藥。桶里的人陰柔和英氣各摻一半,甚是好看,回回來都止不住多瞧上幾眼。
可這次,她發現泡在桶里的人居然穿著衣服。
「這……」
她猶豫著要不要做點什麼,手指還未碰到那人的衣襟又收了回來,嘀咕道:「凡仙如此珍視這個人,若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豈不是犯了大錯。不成不成。」
小螢快速把藥倒在浴桶里,急急地走了。
門關上的瞬間,沉在藥浴里的人破水而出。
「她要再不走,本仙君就活活憋死了!」梁余抹著臉上的水,大口喘著粗氣。
湯錦歌被濺了一臉的水珠,滿臉嫌棄,「你修的什麼仙,連屏氣都不會。」
鬼從來沒有氣,何需修屏氣之法!
梁余有苦說不出,正要起身,起到一半定住了,獃獃看著面前的湯錦歌。
「怎麼。」湯錦歌手臂撐著木桶,起身到一半也定住了。
「……」
「……」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移開視線,臉上均是鐵青色。
他們剛才跳進浴桶里的時候太著急,衣服重疊,被水浸泡後,更是死死糾纏在了一起,分也分不開。
梁余的手伸進水裡擺弄了老半天,「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別亂叫!」
梁余喪氣閉嘴。湯錦歌忽然笑了,「只有脫了。」
「嗯???」
湯錦歌的嘴角越笑越彎,「咱倆把衣服都脫了,就可以脫身了。」
「……」
玩我呢????
想他堂堂鬼界之主,鐵錚錚的漢子,居然要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脫衣服!?
還是被他囚禁過的男人!?
不可能,絕無可能!
「小螢,你怎麼又回來啦。」門外又傳來聲音。
「我有點不放心,去稟報了凡仙,他說讓我先來守著,他一會就來。」
梁余:「!!!!!」
他對上湯錦歌那雙玩味的桃花眼。
大出幾倍的浴桶裝兩個成年男人還是略顯窄小,兩人距離很近,湯錦歌似有意似無意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還好,可以裝死,你要怎麼辦。」
尾音太低,帶著男人獨有的沙啞,氣息撲在耳邊,癢癢的。
梁餘一咬牙,脫就脫,誰怕誰!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避開眼前人直直的視線,三兩下扒了自己的衣服,肌肉線條分明。如果湯錦歌的膚色是雪白,那梁余就是近乎暗沉的灰白。
鬼獨有的膚色。
他把衣服沉到見不到底的藥浴中,光溜溜邁出去,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其間一道笑盈盈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他,梁余能聽到身後湯錦歌的輕笑。
好聽,卻無chi!
「凡仙,您來了。」
湯錦歌斂笑,掃了一眼門口。
梁余迅速整理衣服,躲到了屏風後面。屏氣他不擅長,可掩蓋身上的生息,他擅長得很,畢竟鬼本來就沒有生息可言。
「吱呀」一聲,門開了。
湯錦歌閉上眼睛,模仿著一具無靈軀體。
那人走到浴桶邊,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過了很久,行了一禮,「拜見,錦歌仙尊。」
時運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