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越人生來魁梧，這些人卻天生矮小，哪怕是當年的天保國也沒有這樣的人。況且他們一次就出動了這麼多人，雖說 大越地大物博，地勢繁雜，還有許多山野尚未開墾，這些人要想藏身也不是難事，但是......」

白中林微微停頓，鳳九天立刻明了。

天保國曾經是大越的鄰國，國內的人都是從別的地方搬來的，具體時間已經很難考證，不知何時匯聚成了一個郡縣大小的國度，由一個名叫弟和的人擔任首領。不知是何緣故，國內的人都十分矮小，雖然矮小，但是活動一切正常。後來周邊有小國滋事，天保國也加了兵馬進來，明帝在親征的時候將這些人一窩端了，天保國本就彈丸之地，經此一役一蹶不振，後來聽說他們都是患了什麼病的，極少有人活過四十歲，這個只存活了三十幾年的小國至此也銷聲匿跡了。

裴子正接著道：「但要想長久生活下去，勢必要有內應。如此龐大的開支，若不是數一數二的商賈，那就必然與軍中有關聯。」

裴子正弱弱看了看白中林，白中林果然低下了頭：「依照陛下的意思，臣已暗中召集人手查訪，不日之內定有回覆。」

鳳九天飲了口茶，看到裴子正的臉又皺起眉頭：「你什麼時候恢復原貌？」

裴子正未答，白中林思索片刻，毅然決然拱手跪下：「此事如論如何臣也逃不了幹系，還請陛下責罰。」

「朕也沒說讓你逃了幹系，這不是新政也在頒麼，歷史書上施行新政的，大多結局都是以皇帝駕崩而告終。」鳳九天嘆氣，「這群人看似畢恭畢敬，其實壓根兒沒將老娘放在眼裡。」

白中林輕咳一聲，裴子正點點頭，嘆氣道：「沒錯，陛下這才恢復神智，便有這麼大的動作，而且這才剛有動作，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眾人都在等著看陛下的笑話。」

這話聽起來不怎麼中聽，但也屬實，鳳九天懶得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移開眼，給自己剝了顆荔枝：「平京中除了太傅與國師，可還有別的勢力？」

白中林低頭沉思，裴子正左右探看了一番，道：「敢問陛下，我們為何不去御書房？或者道德宮也行。」

鳳九天微微皺眉，抬眸瞪他：「你是皇帝我是皇帝？」

「臣不敢。」裴子正低頭，片刻後又挑眉，「皇上察覺宮中眼線太多？」

鳳九天瞪他，裴子正弱弱道：「但是在這裡也不見得很保險，況且還會敗壞白將軍的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這裡賞花觀柳。」

鳳九天將荔枝核扔他身上：「事情說完了，滾吧。」

「是。」裴子正二話不說便退下了。

「平京數得上的，只有太傅大人與國師大人，再則便是我們這些孤臣。恕臣直言，承蒙皇家厚愛，白家雖浴血奮戰，好在世代封將，這才在平京站穩腳跟，足以有一席之地。像裴子正這樣的臣子，官位本就不高，還不願依附的，想必更難在平京站住腳。」

白中林說完也告退了。

還未到午膳的時間，鳳九天將黃擇中叫來，卻沒有立即與她說話。

黃擇中沒有搖搖晃晃，也沒有說三道四，而是老老實實站著。

鳳九天將整盤荔枝吃完，這才問話：「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