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小夜,廢棄屋前。
小說: 【重生】我的嬌弱嫩花變成了G 作者:七麋 字數:3006 更新時間:2021-01-12 04:01:11
時運和榮德還算有所收穫,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個小宮女,十五六歲的年紀,眼睛水汪汪的透著恐懼。
小宮女見了湯錦歌比見了梁余還害怕,縮在時運身後露出半個腦袋。
「小姑娘,別害怕。」梁余笑了笑,上前蹲下,「朕在這,他們不會害你。」
小姑娘看了梁余幾秒,又看向站在略遠處沉默不語的湯錦歌,腦袋縮得更往後了。
「……」
梁余也轉頭看那位始作俑者,偏偏始作俑者還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噌」的一下站起來,把湯錦歌推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嚇得咧開嘴哇哇哭。
湯錦歌指著自己,「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梁余雙手抱胸,「相國公大人。」
合著大家對他這個君王死而復生的接受能力還挺強,相國公就不太行了,見了紛紛跟掉了魂似的。
這個時候時運的功能就發回的淋漓盡致,三兩下就把小姑娘逗得不哭了,吸著大拇指,大大的眼睛充滿著迷茫。
好勸歹勸,梁余他們了解了事情經過。
原來先帝駕崩後,由於沒有子嗣,某些皇親國戚就開始對皇位虎視眈眈。其中以相國公一脈最為突出,因為相國公去世前留下一句話:振興家族,非皇位不可。
「哦?」梁余挑眉,看向湯錦歌,「沒想到相國公大人瞞著朕,竟有如此宏圖大志。」
「你可知如果我不爭,人界將會遭受何種災難。」湯錦歌道:「除了你,你們皇室都是廢物,沒一個能成大器的。」
梁余在位期間和那群皇族接觸不深,他們似乎很怕梁余,也不怎麼進宮。逢年過節,梁余不愛大操大辦,那些皇族也都是每次進宮寒暄兩句就走了。
主要是梁余沒空理他們,所以真的沒什麼印象。
除了相國公一脈,還有虎牙將軍,是先皇的表叔。風竹公子,先皇的侄子。理政大臣蔣政,滿朝文武推選出來的候選人。
梁余:「……」
要說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蔣政了,起碼朝堂上有交流過。至於前兩位……
「別想了。」湯錦歌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幫大羅神仙先去了梁余有點印象的蔣政家裡。
穿牆進去的時候,梁余迎面撞上了一排書架,獨特的筆墨味道吸進鼻腔。他皺眉,心想時運不靠譜就算了,怎麼連一向嚴謹的榮德都犯錯了。
明明往人家院子里穿,怎麼穿到人家書房裡來了。
他看向榮德,榮德一臉「就是這裡」的表情回應他。
梁余望瞭望周圍,臉木成了木魚,這他媽院子里站著的全是書架啊!一排接一排,比人都高,取最上面的書要搬過來長梯。
院子里該有的假山流水,池塘亭子一概沒有,就是書書書,哪裡都是。梁余走在一排排的書架之間有點懵,像是走在一個巨大的迷宮裡。
湯錦歌緊隨其後,「這是看了多少書。」
「快趕上天界的藏書閣了。」時運感嘆道。
說話間,幾個下人小跑過來。
梁余他們施了隱身咒,這種法術隱身可以,但不能做到穿透。大羅神仙們不慌不忙站成一排看著書童打扮的下人從眼前跑過。
好奇寶寶時運仙君先跟了過去,其餘三個也走了過去。
就見每個書童手裡抱著一厚摞的書,堆起來臉都看不見。可他們輕車熟路,不用看路都知道哪裡有台階,哪裡該抬腳邁門檻。
一行人動作麻利地匆匆離去。
「跟過去看看。」時運來了興趣。
走了沒多遠,書童在一間屋外把書堆好。
「吱呀」一聲,門開了,破舊的木門好像用力一推就會碎成兩半,很難相信這是朝廷重臣蔣政府里的一扇門。
梁余頓時充滿了信心,「看,我還是後繼有人的,不比相國公一脈好?」
「是啊。」時運跟著附和,「視書如命,金錢如糞土,又是朝廷大臣,背靠文武百官的支持,不選他選誰?」
榮德也無聲贊同。
在座的幾位都有慧眼識英的能力,能得到他們如此的評價,實屬不易。
「是嗎。」
梁余聽出了湯錦歌語氣里的譏諷,轉頭看他。依舊是那身紫衣,修長白皙的手指玩著一小撮黑髮。
「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湯錦歌漫不經心地笑。
時運最先不服,穿牆進去,差點碰到直逼天花板的書堆,差點給人家碰倒,原形畢露。榮德在後面拉了他一把,順便給了他一個白眼。
時運:「……」
「都給我滾出去!」
屋內一聲吼,幾個人對視一眼,大搖大擺走過去。
燭光之間,一個人撲在案板上,蓬頭垢面,瘦骨如柴。滿屋子攤開的書,有的翻了一半,有的才剛剛翻開幾頁。
抱著書的書童嚇得跪了一地,狼狽地撿起已經翻完的書匆匆退了出去。
「官威也有,不錯不錯。」時運評價道。
湯錦歌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梁余。
梁余的臉色不好看。
「陛下,提醒提醒您?」湯錦歌道:「某位和你同齡的小狀元,大臣們對他年紀和閱歷提出質疑,提議將他編為你的書童,只有你不顧眾人反對,給了他文狀元之實。」
「我想想。」湯錦歌歪頭,「當時被評價為什麼來著,前無古人的最年輕的文狀元。」
此話一出,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時運啪啪打臉,梁余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當然記得,蔣政和他為人時的年紀相仿。兩人很談得來,經常朝堂上因為某個觀點一爭高下,把一群老頭子晾在一邊大眼瞪小眼。
可如今,蔣政就像個病危的老人,而且看樣子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屋裡點的蠟燭太多了,燭光一晃,晃到了某本書的一角。蔣政猛地抬起頭,枯發間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熬了多少個通宵。
他連滾帶爬撲上前想吹滅那根威脅到書的蠟燭,誰知身體帶過去的風將書點著了。蔣政用衣袖猛撲,不但火沒滅,反而越撲越大。
蔣政在大火中狂吼,吼的什麼梁余他們也沒聽全。
隱約聽到「皇位」「只有我」「繼承」幾個字眼。
聲響引來了門外的書童,幾個書童連拉帶拽把蔣政拉出了屋門。望著瞬間燒成火屋的房子,蔣政抬起胳膊,枯槁的五根手指用力抓著,可卻只有空氣。
一片鬼哭狼嚎中,蔣政被書童拉走了。
其餘的書童知道自家大人愛書如命,有幾個膽子大的衝進火場打算救幾本書。
「哎呦。」書童被某個東西撞了一下,倒在地上,起來揉揉腦袋,面前什麼也沒有。
「你怎麼了!」另一個書童跑過來扶起他。
「沒…就是剛才感覺撞到了什麼。」
「肯定是書啊,大人的書那麼多。」另一個書童道:「咱們趕緊把大人心愛的那幾本找出來,一會說不定就全成灰了。」
在他們正前方,幾位大神一排站著,神情不一。
時運扶額,「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局。」
「紙上談兵終覺淺,光讀書讀死書,並不能治理好國家。這個人,可以排除了。」榮德搬出他的帝王經驗道。
梁余:「……」
你倆這評委似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湯錦歌調來了幾片烏雲,不一會天空開始下雨,澆滅了這場火。裡面的書大部分也燒成了灰燼,宣告著這位候選人的淘汰。
「這麼看來,我教唆我的後代爭皇位,是不是很對。」
大雨轉成了小雨,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趁時運和榮德去搜查的功夫,湯錦歌伸手摸了一下樑餘下巴的水珠。
梁余很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後代?」
湯錦歌笑了一下,「口誤,旁系親屬。」
他摸完下巴的水珠,開始摸梁余的耳朵,到脖子。涼涼的手指鑽進衣領,試到了鎖骨。
梁余面無表情打掉他的手。
「生氣了?」
梁余:「沒有,你不說口誤,我能怎麼生氣,和口生氣?」
湯錦歌的笑慢慢加深,「也不是不可以。」
時運和榮德帶著證據回到燒焦小屋前,抬眼就見兩人在苟且,還苟得光明正大,無視旁人。
他們瞬間臉色都不好了,感覺身邊燃起了熊熊烈火把臉熏成熏雞。
如果此時成仕也在,三人能很好的抱團取暖。
旁觀者識趣地離開。
湯錦歌湊到梁余耳邊小聲低語,嘴唇若有若無地碰著對方的耳骨,他似乎特別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記沒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梁余的睫毛顫了顫,點點頭。
那時的他還是個毛頭小子,貪酒喝去了煙花之地,和正在制毒的湯錦歌碰了個正著,彼此都漏了餡。
「那時候我的態度很不好。」湯錦歌埋在梁余的肩窩,道:「可是我的心,碰碰跳個不停。第一眼我便知,從今往後,就都是你了。」
話音剛落,梁余按住湯錦歌的脖頸,吻了上去。
小雨小夜,廢棄屋前。
兩個人的纏綿很奇怪,沒有情人間的溫柔,是如同野獸般的饑渴、嗜血,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血骨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