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袁斯清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面，已經急得焦頭爛額，一見到楚艾過來了，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他也不是什麼沉穩的性格，剛認識的時候 ，楚艾也沒少因為他這個性格罵他，倒不是因為他楚艾看他不順眼，

恰恰相反的是，楚艾越是看他舒服，越是想幫幫他，年齡雖然差不多大，但楚艾的經歷卻比他豐富一點。

自己曾經跳過的坑，他也不想看著袁斯清再往裡面跳。

後來罵著罵著他也就收斂了許多，平時看著還算沉穩，但前提是沒有遇見什麼事情，一旦碰上事了，也不能心平氣和的處理什麼。

楚艾回了回神，滿腦子裝的都是醫生說的那些話，他是沒讀過幾年書，別人讀書的時候，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掙錢。

一但對於窮產生了一些恐懼，那其他的事情在他這裡，基本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時間久了，他都快忘了，人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活著。

他拚命掙的那些錢，一開始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他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沒什麼事。」楚艾走到旁邊坐下，靠在椅子上抽了一口氣，那些專業術語他是聽不懂，可他也知道老珂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如果不是袁斯清送醫院送的比較及時，恐怕他趕過來的時候，就是給他來辦後事的時候。

他是挺討厭他，覺得他不思進取，甚至有一段時間被他折磨的想要去死。

他這條命也是他撿回來的，總不能真的看著他死。

陪床陪到了凌晨四點多，等到值班的醫生過來後，楚艾才有空下樓買點吃的。

「兩包煙。」楚艾揉了揉頭髮，掃了一下付款碼，又添了兩塊錢，從櫃檯拿了兩根棒棒糖。

「小艾哥，你不是最討厭抽煙了？」袁斯清愣愣的看著他，楚艾有多反感煙味他比誰都清楚「你自己都聞不慣煙味，怎麼現在反而自己抽起來了。」

楚艾低頭拿了根煙出來，點燃後彈了兩下煙灰，才把煙往嘴裡送「不都有一個習慣的過程，聽說這玩意能舒緩情緒，我打算試試，抽煙總比喝酒好，我要是喝多了，老珂可真沒人管了。」

袁斯清點了點頭「那……小艾哥，他知道嗎？」

他沒有點名，但不問楚艾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楚艾胸口有點莫名的煩躁，又被煙嗆的不行，罵了一句就把煙掐滅扔進了垃圾桶里，他不想這些事情傳到他的耳朵里。

別的事情他還想著依賴他，可這些事不行。

「甭提，這事誰也不能提。」楚艾說：「這事我自己能擺平，沒遇見他之前這些年我都過來了，難不成現在年齡大了，反而矯情起來了？」

「怎麼擺平？楚叔現在這樣，那口氣就靠著那些儀器吊著，還有營養液送著。」袁斯清眼眶奪紅，揉了揉眼睛「楚叔，當時渾身都是血，就倒在井蓋邊上，臉上的傷……我光是回想起來，我都覺得渾身發抖。」

楚艾冷笑一聲，罵道：「他該。」

一切全TM是他咎由自取，不賭錢了，結果學人家泡酒吧起來了？多大人了，渾身散發的都是懶臭味，要不是貪他口袋裡的那點破錢，誰願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