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住了，被秦天曉，被三十年來的第一次愛情。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恨秦天曉騙我，可也為自己父親曾經做過的事情對他感到愧疚，我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走出眼前的困境。

秦天曉奶奶的病情有些反覆，秦天曉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白天要上課，晚上要去醫院，自從那天從我這兒離開後，他便很少回來。

但他會每天打電話給我，問我公司的情況，問我當天心情如何。

老頭子的手術很成功，且身體恢復狀況良好，只要自己不糟踐自己，再活個十年八年沒有問題。送他進手術室那天，我有過衝動想問他關於當年秦振的事，但想到他的身體狀況還是沒有開口。

那天等在手術室外的時候，君懷問我有沒有看過隨身碟里的東西，我告訴他我沒看，他說：「不可能，我了解你，哥，你不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我憤怒地問他，「你了解我多少？」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令人心驚的痴狂，「我當然了解你，從小到大我都在注意你，你的一切我都了解，你不會容許有人挑釁你，你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所以你一定會看裡面的內容，我說得對不對，哥？」

他說得沒錯，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任何挑戰我權威的人我都會想辦法報復，就像當初的秦天曉，但有一點他沒說對，他說我的一切他都了解，他錯了，我不會給他了解我一切的機會。

「君懷，我警告你，」我一把捏住他的後頸，瞪視他，「別再管我的事，你要是識相，你還是我弟弟，君家的小兒子，要是不識相，你和你媽以後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我可保證不了，你知道的，你們母子鬥不過我。」

君懷的眼睛立馬紅了，「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你……」

「別噁心我了。」說完我鬆開他，轉身離開。

秦天曉在一個星期後回到別墅，當時我還在公司沒回家，等我回到家的時候聞到廚房裡傳來雞湯的香味，秦天曉擦著手從走出來，看到我迎上來要抱我，「你回來了。」

「嗯，」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在做什麼？」

秦天曉笑容微頓，「公司的事還沒搞定？」

我別開臉，轉身往樓上走去。秦天曉跟上來，被我關在書房門外，他敲了好久的門我都沒開。

這天晚上我沒出書房，第二天早上下樓時秦天曉已經走了，桌上放著昨晚他燉的雞湯，李叔看到我說：「雞是秦先生買的，湯也是他親手燉的，昨晚您沒下樓，他也沒吃，早上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盛給您喝。」

雞湯色澤誘人，我沒捨得浪費，端起來喝了個精光，然後再吃不下別的，出門去了公司。

這天晚上下班我沒回家，直接去醉朦朧點人。我要了一間二樓帶落地窗的大包廂，點了十幾個男孩來狂歡，我讓他們喝酒、唱歌、跳舞、打牌……怎麼鬧怎麼來。我在這兒一擲千金，讓姓黃的經理身前身後伺候著，儼然一副風流少爺的模樣。

以前時常在一起玩樂的富家少爺們聞聲過來蹭我的局，說我好久沒來了，一定要讓我請客，我也不吝嗇，讓他們儘管玩兒，有喜歡的帶走，我出錢，他們都是玩得開的人，有幾個甚至當著我的面就在包間里上演十八禁。

我手邊摟著一個乖巧的男孩，他規規矩矩地給我倒酒，把酒杯遞到我嘴邊，我喝了一口，掐著他的下巴問他：「多大了？」

「21。」他說。

男孩長得清秀幹凈，看著我的時候讓我覺得心軟，我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果盤，他會意，剝了一顆葡萄送進我嘴裡，我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今晚你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