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很熱鬧，我看著他們，興緻不高，自從我說了讓男孩留下來陪我的話，他就一直在陪在我身邊，喂我喝酒，喂我吃水果。喝到後面我已經有些醉了，我拉住男孩的手臂，「扶我上去。」

包間里其他人聞言叫道：「這麼早就撤了？再玩一會兒！」

我沖他們笑，「你們繼續，我先去睡了。」

他們起鬨，「行行行，知道了！一個夠不夠？」

我笑笑，摟著男孩出去了。

男孩架著我把我扶進電梯，電梯上行的時候我靠在牆上，看著電梯數字一個個往上升，突然轉頭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說：「我叫小迪。」

「真名呢？」我問他。

「周小迪。」

電梯門打開，周小迪上前來扶我，我任由他把我扶到房間，躺倒在床上，他彎腰給我解領口的時候，我看到他纖瘦的鎖骨和白皙平坦的胸口。

他一點兒也沒有秦天曉好看，秦天曉不會讓自己這麼瘦，他有健康的膚色和精瘦的肌肉，在床上像狼崽子，能把我啃得渣都不剩。

「君少，您身子抬一抬，我給您把衣服脫了。」

周小迪托起我的脖子，企圖幫我脫衣服，我推開他，坐起來自己把外套脫了，然後又脫了外褲，晃晃悠悠地往衛生間走去，等我洗完澡出來，看到周小迪正坐在床邊看電視，他看到我出來，有些拘謹地站起來，叫我「君少」。

我披著浴袍，用毛巾擦頭髮，我問他：「你第一次？」

他愣了一下，臉色有些紅，點頭，「是，今天是我進醉朦朧的第三天。」

「因為什麼？」我在床邊坐下，電視里正在放一部經典的武俠片。

「為了……賺錢。」

進醉朦朧的哪個不想賺錢，我突然失去了了解真相的興緻，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幫他們，是因為我對他們有所圖，如今我自己的慾望已經所剩無幾，我又能怎麼幫他們。

「去洗洗吧，我等你。」我掀開被子鑽進去。

周小迪從浴室出來，身上同樣裹著浴袍，他看上去有些緊張，我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過來。」

他走過來，我掀開被子，「上來。」

他乖乖爬到我身邊跪在我面前，手放在浴袍帶子上正要解開，我按住他的手，「不用了，你進來吧。」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我說：「不用做什麼，陪我睡覺。」

他抿了抿唇，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躺在我身邊。我關上燈，轉身摟住他的腰，說：「睡吧。」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踏實，我做了很多夢，每個夢裡都有秦天曉的身影。

夢裡的秦天曉不知道像巨蟒一般將我攪緊，讓我窒息，夢醒後，我頭痛欲裂，殘存的酒意加上整夜噩夢，讓我煩躁得恨不得殺人。

周小迪還睡在我的身旁，他手搭在我的胸口，我坐起來下床，他醒了，問我：「君少您要走了？」

我從皮夾中掏了一沓現金扔給他，「你再睡會兒，我先走了。」

我從底下車庫把車開出來，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靠在入口處的柱子上，看到我的車過來，他站直了身體，正是秦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