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一下班，就跑到垃圾桶那裡去，他不想起裡面夾雜的骯髒，他去尋找裡面的項鏈，項鏈，在哪裡……

沒有花，也沒有項鏈。

也許是收垃圾袋車在這之前就來過了，他無聲的流下來眼淚，丟，了這下是真的任何留戀的東西都沒有了。

「宋清秋，你在找什麼？」

「下班了吧，那是不是可以佔用一下，宋醫生的時間呢？」

宋清秋聽見這個身體，立馬腿腳發軟，那個噩夢的始源。

宋嵐光鮮亮麗地站在自己的身後，他退後了幾步，卻被宋嵐抓住手臂，力氣大到宋清秋現在身體狀況完全支撐不起來，宋清秋害怕地顫抖，他胃裡後遺症似翻騰起來，疼，太疼了。

宋嵐在耳邊輕輕地道：「要是你要叫，我可以在這裡把你褲子脫了。」

宋清秋突然瞳孔緊縮，又來了，又來了，噩夢又要開始了。宋嵐把宋清秋拉離開這個地方，拉著過了幾個小巷子，那裡是宋嵐隨便找到的停車庫。裡面早就沒有人停車，成了一個廢棄的雜物堆。這卻成了他作惡的根據地。

這裡都是老房子，沒有幾個人住。夜幕即將降臨，給了鬼出沒的時間。這裡安安靜靜如同鬼境，宋清秋被宋嵐推到了地上，宋清秋髮瘋似的嘔吐著，眼裡全是驚恐，害怕佔據了所有的思想。

口哨聲從宋嵐嘴裡跑出來，他如同鬼魅一般，好似溫柔地把宋清秋捏起來宋清秋的下巴，拿出來放在雜物堆桌子上，一小罐東西，將液體抵在宋清秋的嘴邊，宋清秋拚命掙扎著抵抗著，嘴巴不願意張開。

宋嵐猙獰地笑著，掐住宋清秋的脖子：「嘖嘖嘖，怎麼你的那位愛人，也喜歡掐住你的脖子嗎？」

宋清秋下顎似乎要被捏碎般地疼痛，藥液順著他的嘴巴滑進他的喉嚨里，胃針扎般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要被控制了。

他留下了眼淚，眼淚混雜著水漬，讓宋嵐更是難耐，他一件件脫下宋清秋的衣服，宋清秋如同失去生命力一般，不再徒勞掙扎。

渾身泛著疼，但下xia身炙熱般燒起來，藥效開始發作，蒼白的臉色引上一點點潮紅，宋清秋噁心，卻不住喘著氣。

宋清秋顫抖著，他害怕，害怕那沒有沒有任何準備的侵入，但腦子逐漸被xing佔滿，他無聲的嗚咽，成片的眼淚流出來。

宋嵐再次輕輕地道：「宋清秋，你是我的，你不可能屬於他。」

宋嵐每一次都會在宋清秋逐漸想要忘記時，再次掀開他原本留疤的傷痕，連帶之前癒合的血肉一同撕下來。

宋嵐他究竟為什麼執著自己？他想過，因為他們擁有一樣的命運，家庭的破碎，父母互相的背叛給予他精神的傷害，讓宋嵐產生了同類的感覺，但他的行為一樣是投射錯誤，擁有了極端的行為，裡面帶有他的臆想。

他該可憐這樣的人嗎？

他又不是聖母，沒有大公無私，無私奉獻的好好人。

可是他的腦部精神還在害怕，處於本能的害怕，如同老鼠見貓一樣，口哨聲完全能夠控制的思維行動。

他踹了一腳宋嵐，可惜出腳太慢了，他也沒有多大力氣，一把被握住，宋嵐獰笑著，捏著他的腳踝，換來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反抗，沒想到現在還是會反抗，等我把你操開了，你就不會反抗了。」

他摸上宋清秋，裡面的濕潤，讓他覺得足夠，他掐緊宋清秋的脖子。他正準備脫下褲子時，宋清秋閉上眼，空氣在他的鼻唇間開慢慢進少，出多。

儘管每次祈禱都不會有人來，但他還是抱著一絲期望救救他。

這時，他失去了身上所壓著的重力，他聽見了什麼相撞聲音。他睜開眼睛，於傅拿著棍子不斷揮打著宋嵐。

於傅……於傅……為什麼會在這裡？

於傅如同殺紅了眼的羅剎，眼裡失去了人性，宋清秋看著宋嵐在地上的掙扎，臉上全是血花，一股股地向下歡快地流淌。

宋嵐逐漸失去了意識，滿臉的血花卻還在發狂一般喊：「來啊，再來啊，大不了一起坐牢。」

刺ci激聲讓於傅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宋清秋不顧身上的疼痛，他從後面抱住於傅，大聲喊：「於傅，於傅！別打了，別打了！可以了，可以了，我沒事了！」

於傅這才回神，他看著自己手掌的血跡，身後的宋清秋混亂不堪，他踹開了宋嵐。他緊緊地抱住宋清秋，他用自己的溫暖靠近宋清秋，宋清秋似乎得到了依靠，身體里的炙熱在繼續，但胃裡的嘔吐感在不斷增強。

於傅感受了宋清秋的顫抖，他用自己的衣將宋清秋裹起來，讓宋清秋靠在自己肩膀上，他摸著宋清秋的頭髮，安撫著宋清秋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報警了，會沒事的，小南瓜。」

「幫我穿一下衣服吧。」宋清秋不想讓自己的不堪再被人撞見。

撕裂的疼痛，以及無可言說的噩夢在這一瞬間淹沒了他，他為什麼要經歷這些，為什麼他不能平凡點，擁有普通的人生。

於傅回味過來，宋清秋渾身沾著灰，頭髮亂七八糟蓋在眼前，於傅心疼地將他頭髮撩撥開，整理好：「對不起啊，我還是沒控制住。」

宋清秋把他叫停了，他尾隨宋清秋來時，真沒有想到宋清秋被人拖進來。他看見都時候，就下意識拿起旁邊已經折斷的之前房樑上鐵棍。等回過神來，他只聽見在呼喊他。

於傅現在想想還在後怕，後怕自己來晚一步，宋清秋就……

但宋清秋如同藥里的思瑞康一般安定他的躁狂的情緒。

他給宋清秋好衣服後，感覺宋清秋皮膚的不正常的發熱。他先打給了110，後打了120。

宋清秋扶著於傅站起身來，看著宋嵐在地上滾動留下的血跡，他拿起拳頭，再給宋嵐來一拳。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很冷靜：「宋嵐，你可能是個法盲，作為我的丈夫，他出手救人，本就天經地義的好事，坐牢還是你先請。」

他說完再補回剛剛沒有踹到的一腳。

可惜力不從心，有些發虛向後倒。

於傅扶住了他，抱著慢慢坐在自己身上，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

「魚肚子，你做的很好。就算是坐牢，那我也一起吧。」

於傅詫異看著他，笑容如魘，臉上的汗水帶著潮紅。

他摸了摸宋清秋的背說：「放心，咱都不會，別想了，休息一會吧。」

突然宋清秋胸腔開始劇烈運動，嘔吐，於傅感受了肩膀滲透進來的溫熱，他白色的毛衣染上了宋清秋吐出來的血，如同鮮花一般在一路綻放，宋清秋一股股地向外嘔出血打著白色胃裡混雜物。

於傅慌了神，他手無足措地想去堵住宋清秋的嘴邊不斷溢出的血液，血液從他的指縫裡向下流去，滴落在這骯髒破敗的地方，沒有一點兒留住。

於傅顫抖著聲音說道：「宋清秋，你別閉上眼睛，你別睡，宋清秋，你看看我，宋清秋……救護車就要來了，你不要閉眼。」

宋清秋只剩下一絲的神智，血腥味縈繞在兩個人之間，宋清秋笑了，笑於傅好蠢，怎麼之前就看不出來病了呢？轉而又想笑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自私點留住於傅，用病捆綁住於傅，讓他不要離開自己。

他只不過一直困在自己骯髒，他是淤泥里生長出來的一顆雜草一樣，怎麼樣也不是一顆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於傅流著眼淚，宋清秋想了想，可能最後一次了，就自私一點吧。

希望於傅不要嫌棄自己。

他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吻上了於傅溫熱的唇，血腥味從他那裡傳到於傅的口中，短暫的甜蜜讓宋清秋好似心滿意足。

他失去了最後的意識，看見最後一秒鐘於傅絕望的表情，陷入了無意識到的黑暗海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