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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

    白不野生下來就被爺爺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畢竟是老白家的獨苗苗,往後逢年過節拿出去比試的時候喊出名字來也必須響噹噹。   只是白老頭子沒想到,白不野廢柴了十八年,成年之後還有繼續廢柴的趨向。於是當機立斷把他趕出了老白家。   「你自己出去謀生吧,別賴在我家丟臉了!」   「我咋丟臉了?!我就是沒有認真學!別把我趕來趕去的,我又不是狗!」   「對了,記得把旺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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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百靈 作者:四点点 字數:6450 更新時間:2021-02-15 14:31:16

    「王隊!找到了!」一個年輕警察從樓上跑了下來,手上還抓著一張紙,那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紙,是他在鄭成卧室的床墊下面找到的。

    王懸接過那一張紙,快速的瀏覽了一下。

    你,媽,的。

    他憋著一股怒氣,差點就要把自己手上的煙頭扔到眼前那兩人的臉上了。

    「你們繼續說!」

    「啪」的一下,本來就不厚的紙張被王懸狠狠的拍在桌面上,發出震耳的響聲,站在客廳裡面的鄭成和鄭婉隨即抖了一下,一句話都不敢繼續說。

    鄭婉是在上個星期接到通知的,林立給他物色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乖巧、聽話、會做家務,關鍵是父母長期在外面,那個女孩子就算是被送走了也不太會有很多的掙扎和不舍,以後不會很想家,改名換姓之後也好成為「一家人」。

    原先鄭婉在聽到哥哥的這個想法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拒絕,但是沒有辦法,鄭成以父母相逼。

    「行啊,那我明天就把爸媽給你送回去,你好好養著吧,反正我也沒什麼錢,養不了,到時候死了不要賴我。」

    鄭婉寒窗苦讀了十二年,還不容易才到了大城市生活,一切都好像在等著她開啟嶄新的人生,但是卻一次次的被這一種噁心的,但是她又沒有辦法接受的理由而拖回那一個泥潭。

    她不是不想要反抗,只不過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是需要那一對雙雙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父母,就可以牢牢的捆綁住她。

    有時候那些別人眼中天經地義的孝心,有時候被逼到了極端,就是那一把懸在自己頭上的砍刀,鄭婉就算是在白天可以正常的維持社交和還算是光鮮的形象,每每到晚上都還是會睡不著。

    特別是她在隱隱的知道鄭成要買一個小女孩的真正原因。

    他們村子有一個八旬的老漢,老來得子,生了一個還算是皮實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一直長到了如今快要三十歲,心智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心智,那個老漢本來噁心,但是對待自己的孩子還是挺好的,於是他就把全部的噁心轉嫁到別人的身上。

    自己太老了沒人照顧,以後自己死了沒人照顧兒子,傻兒子沒人幫他傳宗接代......這一系列的問題,只需要出一片土地的錢,一百萬,就可以換一個童養媳。

    那買女孩子的一百萬,到最後會落到鄭成手裡四十萬,還有六十萬鄭成交給了她。

    所以她才透過各種渠道隱晦的開始發散這一樁惡事,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是天大的惡事總是會有人來接手。

    於是五十萬落入了宋升的口袋,還有十萬給了林立。

    那一天林立來她公司接她去看一眼那個小女孩,鄭婉硬著頭皮坐上了車,卻在要上樓的時候打了退堂鼓,只是叫林立自己上去看一看那個女孩子,用林立的手機拍幾張照片傳給鄭成,就這樣,她似乎可以讓自己洗去一絲絲的罪惡。

    所以那一天,停在不遠處的私家車中的行車記錄儀並沒有拍到她,而她也不知道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立上樓的時候正悠閑地吹著口哨,一來一回的是某個兒歌的調子,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遇到開心的事情確實喜歡這種幼稚的歌曲。

    拉胯。

    他在心裡罵了一聲,卻依舊心情愉悅的哼著。

    因為那可是白白到手的十萬元人民幣啊!

    他和宋升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交情,只能說是點頭之交,就那一次在燒烤攤上吃了頓燒烤,因為沒座位兩個人就索性拼桌一起吃了。

    男人之間的關係往往是從相同的愛好或者是同一張酒桌上面產生的,也就是在那一個醉醺醺的晚上,林立知道了宋升的老婆前幾天才在醫院裡面生了個孩子。

    「你咋了,當爹還不高興啊!」林立猛得灌了一口酒,啤酒下肚讓他狂打了好幾個臭嗝,他心中不爽,「你這老婆孩子熱炕頭,還在這裡給我擺臭臉?顯擺是不?」

    說到底林立也只不過是一個單身了三十多年的狗罷了,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到了現在還是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裡面,而且還要到處打工。

    他做夢都想去一個媳婦,再有個孩子,那日子估計就輕鬆多了,回家起碼還能有口熱飯吃。

    他眼前已經醉得用頭不斷的磕著油膩膩桌面的宋升,突然之間清醒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面帶愁容,還有一些疲倦的說,「可是那是個女的,賠錢貨!老子天天在外面工地搬磚賺的錢都得給她貼嫁妝!」

    聲音有些大,甚至吵到了一旁的客戶。

    林立將這個就會的話在心裡轉了一圈,最開始的想法是,呵,都已經想到嫁妝了,夠遠的哈。而下一個想法是,確實啊,賠錢貨。

    似乎是得到了林立肯定的目光,宋升又一次灌了一口酒,「我那婆娘也在醫院裡哭呢,還以為能添個男丁,結果屁都沒有,醫院那病床還貴......」說罷又喝了一大口的冰啤酒。

    原先點的滿滿一整桌子的烤串還剩了很多,林立的酒勁也上來了,那一桌子的烤串看都沒看就和宋升一來一往的幹杯,宋升說著說著連自己的家鄉話都說出來了,可是林立和他不是一個村的,完全聽不懂,但是呢,聽不懂也沒關係。

    反正酒是喝了一瓶又一瓶,到了最後就連人是怎麼回去的都不記得了,林立醒來之後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客廳裡面一大灘的嘔吐物,還有手機裡面存著的宋升的電話。

    「好兄弟,以後有啥好事都相互記著點。」

    所以啊,幾年過後,林立就帶著好事來敲宋升家的門了。

    前幾天才聯繫過的,宋升夫婦二話沒說就馬上回了家,估計是這幾天在給那個女孩子收拾東西,但是這手腳麻利的樣子,也沒人能想得到這是在籌劃著賣女兒。

    只有林立可以感同身受,賺錢的事情,當然要快一點啊,錢越快到賬越好。

    可是敲門的時候,林立原先的笑容卻有些掛不住了,因為他聽到了屋子裡面吵架的聲音。

    「誰准你把我的孫女送人的?你瘋了你!」

    那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不像是一般的老太太那樣中氣十足,反而有些虛,估計是被氣的。

    「不是,媽,你之前不也不喜歡她嗎?麗那個時候剛剛生的孩子,你下一秒就抱著先扔到外面垃圾桶,」屋子裡面傳來宋升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現在在這裡和我反悔也沒有用!我保證書都簽了,就今天,今天就送走!」

    「誒呀!我怎麼生了你......」

    老太太沒有罵完,剩下的都是她沙啞的哭聲。

    林立在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告訴宋升他們家的隔音很不好,這些事情如果被鄰居聽到了怎麼辦?還有,如果被那個倒霉孩子聽到了,那今天晚上自己又要拿什麼謊話騙她出門?

    算了,想個屁。

    林立敲了門,木門發出了「咚咚」的聲音,下一秒就被打開了。林立一進門就看到了癱坐在地板上的老太太,還有站在玄關的宋升,倒是沒見到他的老婆。

    「哎,你來了啊。」宋升看起來有些窘迫,估計是已經想到了,林立剛剛已經聽到了全程。

    林立一腳踏進去,轉頭一看,原來宋升的老婆就坐在客廳,手上還在整理著小女孩的東西。

    客套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林立卻又看到了客廳正對面的那一個卧室,卧室的門邊站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孩子又瘦又小,抱著一隻兔子就躲在暗處,林立剛剛進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第一眼看到的。

    呵,剛剛就當著孩子的面啊。

    「我就是來看看孩子,還有先拿點東西走,別到時候陣仗太大被發現了。」

    林立隨口一說,然後走進了客廳,明明是還沒有走到卧室,那女孩子就很警惕的退了一步,而懷中好的那隻兔子則跳到了地板上,狠狠的「嘶」了林立一口。

    「喲,這兔子還挺凶啊,」他轉過身,看著慌忙關上門的宋升,「怎麼樣,這隻兔子也要帶走?」

    「不帶了,動物麻煩得很。」宋升說了一嘴,然後就上前想要抓住那一隻小小的兔子,可是那兔子跑也沒跑,反而是咬了宋升一口。

    「你他ma!」

    林立適時地轉了頭,耳邊傳來了宋升用力踢兔子的聲音,還有兔子的嗚咽聲,只不過這聲音後面又變了,林立轉身,果不其然,是那一個女孩子趴在地板上,替那兔子挨著父親的拳打腳踢。

    「你差不多得了!」林立走上前制止他,比他還更早一步的是剛剛坐在地板上哭的老太太,老太太幾乎是趴著過去抱住了那個小女孩,帶著不舍的哭聲淹沒了林立的那一句,「打傷了人家不收貨,你我哪裡拿錢?」

    「你們都是混蛋啊!你們幹這種事情!」老太太還在罵罵咧咧,卻引得宋升越來越不耐煩。

    「啪」的一下他點了一根煙,沒吸幾口就暴躁的扔在了地板上,踩都沒踩就對老太太破口大罵,「你哭喪呢哭!打不了給你生個孫子抱!別在這假惺惺的哭,宋曉宇,你奶奶就是當初第一個要把你扔掉的人!」

    那個名叫宋曉宇的女孩子,面對男人的吼叫抖了一抖,然後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滿滿的放在了面面淚痕的老人的耳朵上。

    「奶奶,聽不見,聽不見。」

    碎碎念的聲音不大,但是還是被林立聽到了。

    他接過宋升遞來的煙,又看了一眼在一邊流眼淚的兩個人,然後把煙扔到了宋升的衣服上,「你不是說這女孩子就連你們是誰都不懂嗎?怎麼還』奶奶、奶奶』的叫?到時候送到那裡之後又跑回來了怎麼辦?」

    林立有些生氣,在這之前,還是宋升口口聲聲對他下的保證,說是這孩子剛剛出生不到三個月夫婦就出門打工了,期間幾乎都沒有回來看過,逢年過節也只是來走個形式,小孩子的記憶又淺,壓根就不知道誰是她爸爸,誰又是她媽媽。

    「這......這你也不能怪我,這不都是我媽養的嗎?總不能叫阿姨吧,」宋升又重新給林立遞了一根煙,「這小孩子見不到人,沒幾天就忘了,而且我媽也沒電話,等送過去就算想聯繫也聯繫也不到,哭個一兩天就都過去了......來來來,我給你點上。」

    林立深吸了一口煙,然後重新走到了那個女孩子面前,她身邊奄奄一息的兔子這一次又站了起來,林立不耐煩的伸出腳把它重新踹到了一邊。

    「呼。」

    一口濃煙吹到了小女孩面前,「嘖,小妹妹,你告訴我,這個是你的誰?」林立用下巴點了點站在一邊的宋升,「還有,坐在沙發上的阿姨,是你的誰?」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和宋升一起,盯著那個還沒有開口回答問題的小女孩。

    「你看看你們這是幹啥,都別看了別看了,我都嚇死了,」林立滿臉堆笑,露出一口黃牙,「小妹妹,你別怕,你就告訴我,他們兩個人是誰?」

    女孩子後退了一步,反而是把懷中的奶奶抱的更緊了,那老人起先想要回答,可是立刻就被宋升瞪了回去。

    「他們,他們是,「小女孩有些結巴,她抬起眼看了一看站在她眼前的兩個人,然後怯生生地說,「爸爸......媽媽......」

    「誰是你爸爸?!」

    這回是林立來不及反應,那女孩子就被宋升一把從老人家懷裡拉扯了過去,宋升幾乎是用了全力,那女孩子直接撞到了玄關的鞋櫃上。

    抬手就是好幾個巴掌,每一個巴掌都打在女孩子的身體上,為的就是不破相,「你告訴我,誰是你爸爸?我他ma才不是你爸爸!」

    又打了幾下,林立身後的老人哭得更大聲了,而宋升身邊的女人也加入了打罵,那眼神也是陰毒得很。

    真就是把她當成敵人了。

    林立有些唏噓,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臉在這裡指指點點,只不過身後老人家哭得實在是讓他心煩,他轉過身子想要和那老傢伙談談,起碼不要到了最後挑出來破壞這一樁生意。

    可是他卻看到了那一隻又一次站起來的兔子,那紅色眼珠子里,就像是要吃人的恨意。

    林立覺得後背發涼,不知道為什麼就動了想走的念頭。

    「林哥,你再問問她,再問問她。」身後的打罵聲停下來了,宋升掛上了一臉的笑容,就像是等待著表彰的士兵,而他身邊是那個已經站不穩的女孩子,一臉的淚痕。

    「你告訴他,叔叔和這個阿姨是你的誰?」

    小女孩哽咽了一下,「不......不知道。」

    宋升夫婦這才放鬆了下來,「怎麼樣,今晚就帶走吧,我們東西都收拾好了。」

    林立卻突然的覺得眼前的兩個人很可怕,雖然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還是想先緩一緩,「明天吧,買主今天不在家,明天晚上我再來接她。」

    出門之前又加上一句,「今晚你再好好搞一下,別到時候出亂子。」

    宋升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就差彎著腰了,然後才是一包煙,一頓客套話,才將林立送走。

    不遠處的山丘上,還亮著銀色的光。

    白不野和宋聞言被尋靈符引到了兔子的藏身之處,或者說,其實是那隻蠢兔子自己找上門來的。

    因為它是本來不應該成為惡靈的靈。

    兔靈還殘存的一點意識指引著它聞著味道就來到了白不野最開始就設好的圈套。

    而它本來也就幾乎已經油盡燈枯了,最後會拼了命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為,它還有仇沒有報完,它還有怨念不願意帶入地獄。

    所以白不野幾乎是十分輕易的就抓住了它,甚至一點點多餘的符咒和靈力都沒有使用。

    兔靈在鎖靈之中痛苦的扭曲著身體,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宋聞言手中的那一縷黑色的頭髮。

    那是宋曉宇的頭髮,上面還有它最熟悉的香味,那一種沐浴乳曾經也被宋曉宇摸在它的身上過,原先它的身上還有著相同的香味,可是現在卻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只剩下了血腥和逐漸變成惡靈時候沾染上的腥臭味。

    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了。

    「你放我走。」

    兔靈在鎖靈的法陣裡面哀嚎,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擺脫白不野的束縛,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如果換成是一般的,哪怕是最最拉胯的惡靈,想要拚命掙扎,白不野可能都還不能夠很好的控制住。

    可是那一隻兔靈,「你都要死了,知道什麼是魂飛魄散嗎?你再也見不到她,你還在掙扎?」

    宋聞言冷冷的言語比白不野手中符咒的光芒還要刺痛兔靈的心。

    可是它不甘心,它在自己有意識以來就一直陪在那個女孩子的身邊,但是不過是短短的兩天時間,原先所有正常又平靜的生活統統改變了。

    看到兔靈越來越猙獰的表情,原先嘹亮又凄厲的叫聲逐漸被鎖靈符咒所剝奪。

    而那原先本來應該速戰速決的鎖靈一直到了現在,都沒有真正的收回兔靈的靈力,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是白不野還想給兔靈一點點喘息的餘地。

    它正躺在鎖靈之中,身上原本的靈力被惡靈的臭味所掩蓋,但是白不野知道,它還沒有徹底墮落。

    他還想給它一次機會。

    「宋聞言!」白不野叫了一下在一旁的宋聞言,片刻之後,白不野雙手一揮,原本的鎖靈符咒一下子失去的光芒,兔靈在片刻之內就拜託了束縛,正當它想衝突重圍的時候,卻一下子撞上了已經變成狼身的宋聞言。

    狼靈原本的軀體就已經有一個成年人那麼大了,但是太久沒有變回去,在這一次的時候白不野猛的發現宋聞言的軀體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龐大和雄壯。

    白狼的毛就像是一條條粗糙又結實的線,密密麻麻的堆砌在一起竟然變得格外的光滑和柔和,在月光下面散發著盈盈的光輝,來自於靈體的充沛的靈力在一瞬間迸發到了每一個狼毛之上。

    宋聞言在夜光之中散發著亮光。

    他張開大嘴,一把就叼住了那一隻橫衝直撞的兔子最為脆弱的後頸,然後一仰頭,用力的把它摔到了不遠處的石頭上,兔靈「嗷嗚」了一聲,卻掩蓋了從宋聞言嘴中溢出的狼嚎。

    「我放你回去,有兩條路你自己走。」

    狼靈提起厚實的前爪,一步一步的向著兔靈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侵略性的壓迫,「你回去,我替你解決了那兩個人。或者你去殺了那兩個人,再加上待在屋子裡面的那一群人,還有你自己。」

    高高在上的狼靈睥睨著眼前幾乎有些瑟瑟發抖的兔子,前爪旁邊是那個女孩子偷偷剪下來的一小撮頭髮,下一秒,那頭髮就被狼靈身上的靈力給吹到了兔子的身邊。

    「啊!」

    幾乎是在尖叫,兔靈半蹲在一旁的草叢裡面痛苦的打著滾,甚至連一下都不願意去觸碰那一小撮的頭髮。

    白不野站在一旁忍受著耳膜的刺痛,卻還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宋聞言,化成狼身的他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那一種壓迫感並不是貶義的,而是像王者一樣。

    他所給的兩天路,也是白不野心中給的兩條路,不管那一隻兔靈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另一條路都會由他們兩個來替它走。

    如果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白不野也不會去輕易的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一直到了現在,他才覺得,有時候善意的手段或者是規則制定下的手段並不能保障真正的正義。

    這是他剛剛在宋聞言決絕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東西,或許也是他心底真正所想要達到的東西。

    白不野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變了,可能變得比之前的自己更不像自己,但是這樣的自己好像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鄉間的土路上留下了一連串細碎的腳印,那一隻兔靈最最高光的時刻大概就是在那一個夜晚跳出來殺死了那一對夫婦,讓自己成為了女孩子眼中的英雄。

    只不過那些過於猛烈的撕咬和手法都讓它還不容易才積攢的一些些靈力消耗殆盡,也讓它心中的怨念越來越大。

    但是因為還有一個宋曉宇的存在,那隻兔靈只能不斷的減緩自己變成惡靈的時間。

    只不過依靠它現在殘缺的靈力,恐怕已經不能夠繼續以靈的形式存在了,而不要說是真正變成惡靈。

    它只不過是到了現在都不想傷害宋曉宇罷了。

    「走吧。」白不野看著遠方的村莊,村莊裡面還亮著路燈,昏黃的路燈下面聽著四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光亮的車漆反射著路燈的橙黃光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再不走,王懸他們估計就要把人給帶走了,那以後再一次遇到鄭成或者鄭婉,要下手就會變的十分的棘手。

    兔靈蹲坐在土地上,它身上的靈光在漸漸的消失,而它也馬上反應了過來,下一秒就叼著那一縷黑髮消失在了田野之中。

    白不野嘆了一口氣,才轉身摸著身邊狼靈的毛髮,狼靈低聲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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