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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

    白不野生下來就被爺爺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畢竟是老白家的獨苗苗,往後逢年過節拿出去比試的時候喊出名字來也必須響噹噹。   只是白老頭子沒想到,白不野廢柴了十八年,成年之後還有繼續廢柴的趨向。於是當機立斷把他趕出了老白家。   「你自己出去謀生吧,別賴在我家丟臉了!」   「我咋丟臉了?!我就是沒有認真學!別把我趕來趕去的,我又不是狗!」   「對了,記得把旺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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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百靈 作者:四点点 字數:6141 更新時間:2021-02-16 14:56:41

    自建房裡一片安靜,王懸看著眼前兩個面色慘白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講不清楚一句話,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們知道買賣兒童要判幾年嗎?」他憋著一股子的怒氣,現在是看誰都不太順眼,房子裡面他越待越熱,索性站起來直接越過了眼前的那個人,然後一把打開了門。

    外頭的天已經大黑了,院子裡面的雞鴨早就回了自己的籠子,只剩下了兩個老人家依舊坐在院子裡面。

    秋風吹到老人有些單薄的衣服上,王懸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這兩個老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而在兩個子女都被抓去蹲大牢之後還會是個什麼狀態。

    一直放在手中的煙王懸直接扔到了地上,伸出腳踩了一下,一直到煙頭滅了才迎著風吐出了一口煙,香煙的氣味順著風飄到了自建房的客廳裡面,順帶著還有王懸的一句,「把他們銬上帶回去。」

    「是!」陳斌在他身後快速的拿出了手銬,卻被王懸攔了下來,「你去通知一下當地政府的養老院,找個人帶著這兩個老人家的證件去把事情辦一下。」

    聲音很低,幾乎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陳斌馬上會意點頭。

    眼下鄭婉和鄭成買賣兒童的證據確鑿,那一份保證書就在王懸的口袋裡面躺著,但是他們家還有兩個神智不清的老人。

    王懸覺得心煩,這種事情他見的太多了,每一個罪犯背後都要牽扯著一個家庭,這一種拉拉扯扯的關係到了最後受傷的也不是那個罪惡滔天的人。

    那一種強烈的不平等還有平白無故的無辜讓王懸一直都那難以接受。

    但是他知道,所謂的法律的規制,並不能夠盡善盡美,而是只能做到點到為止,有些時候可能就連絕對的公平正義都無法達到,法律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維持這個社會的井井有條。

    這一點在他剛剛踏入警察學校的時候就不斷的告訴自己。

    王懸也清楚,自己只不過是啟動法律的一個敲門磚,後續還會有律師來施行法律,還有有法官來鑒定正義,一個小小的案子後面都還排著那麼多人的長隊呢,怎麼說都輪不到他來設想正義。

    想到這裡,王懸的手又往口袋裡面掏了掏,可是口袋裡面已經沒有香煙了。

    他有些不耐煩,用腳在一邊的水溝那裡踢踢,小孩子似的一邊的沙石全部都提了進去,而就在這時,他好像朦朦朧朧的聽到了狼的叫聲。

    這還有狼?

    王懸點了一下打火機,一下子就跳躍出來的火光就像是黑夜裡面的一顆星星,秋風不適時宜的吹過,一下子澆滅了那小小的火焰,也帶遠了狼嚎。

    鄭婉和鄭成已經被銬上手套送進了後面的車。

    似乎是看到王懸一直都不肯上車,一臉煙癮犯了的樣子,剛剛才把任務交代清楚的陳斌小跑到他身邊,從懷裡拿出了一包王懸這幾天一直抽的那一種煙。

    「王隊。」

    他將煙取出來,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著香煙最中間的部分,既不想弄髒煙嘴,也不想弄髒最末端,他有些局促,因為他還不知道怎麼給人遞煙。

    他從警校畢業的時候是六月份,而他又被直接分類到了這個城市的刑警隊,他還想著等春節有了假期回家看爸爸的時候給他爸爸遞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煙,可是沒想到,鬼使神差的,那香煙已經在自己的手上捏著了。

    王懸垂下眼睛看了那一段香煙,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包裝,濃烈提神又便宜,是他最近抽的那一種。

    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再抽這一根的必要了。

    「得了吧,你自己藏著抽吧!」

    王懸一把攬過陳斌的肩膀,在他的頭上用力的摸了一把,雖然嘴上說不要,但還是順帶著把那一隻煙抽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這個小孩子剛剛來大隊就跟著他經手了那麼大一個案子,也算是任勞任怨,辦事清楚,王懸嘴上不說,心中還是很喜歡他的。

    陳斌被王懸突如其來的勾肩搭背嚇了一跳,然後喃喃著,「好吧,那王隊我們出發。」

    「嗯。」

    王懸著才坐上了副駕駛,車窗打開,散去了小車中間一直都沒有散去的煙味,鄉野之間的空氣冰冰涼涼的打在王懸的臉上。

    他看著後視鏡裡面自己有些暗沉滄桑的臉,下巴上已經是灰灰的一層鬍渣。

    王懸在心裡告訴著自己,再過三個小時,再過三個小時,這破事就結束了。

    不遠處,白不野和宋聞言才剛剛走到自建房前的一片空地上,目送了王懸一行人的離開,他們的離開,就相當於給他們有多添了一點麻煩。

    就在剛剛,宋聞言那一句承諾還在耳邊,而這個時候,狼靈正巧抬起頭叫了一聲,或許是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但是白不野聽來,狼靈的叫聲有些不耐煩,還有些暴躁。所以他不敢和狼靈漂亮的眼睛對視。

    他自己心中很清楚,那是因為他心虛。

    「太晚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等到王懸的車輛全部都離開了狼靈的視野,宋聞言才再一次現身,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已經不需要隱身符了,所以也不必有什麼肢體接觸。

    宋聞言幾乎是沒有停留的,就鬆開了白不野的手。

    果然是有些生氣了。

    白不野心中想著,如果是換成自己,面對一個不講信用的膽小鬼,應該也會生氣。本來說的好好的,會幫著一起私底下解決那兩個還活著的人渣,可是到了最後的關頭,白不野卻有些心軟了。

    或者說,那不是心軟。

    是他心中本來佔有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念頭在叫囂著,殺死那兩個人渣。

    但是還有百分之一的念頭,在他的心靈深處隱隱作祟,告訴著他,你還沒有那個權利去左右別人的生命。

    十分的聖母,又十分的理智。

    於是這百分之一,就讓白不野漸漸的減緩了步伐,本來應該趕得上王懸他們一行人的,結果硬生生的趕不上了。

    白不野低著頭,他不知道要怎麼和宋聞言說他心中這樣混亂的想法。

    他在上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沉迷美劇,美劇之中專門以一個類別,是在講案外法官。

    或許在每一個社會之中,在每一個年代,總有那麼一些人,會去尋找那些天網恢恢的漏網之魚,然後踐行自己的正義。

    而白不野對於這樣的行為,作為看客來講,覺得很爽,覺得就應該這麼辦,這人都已經壞到骨子裡了,還不能就地正法嗎?

    但是現在白不野知道了,有些事情真正踐行起來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捨棄的。

    但是這一些事情,太多了太長了,在他的腦子裡面到處轉著,那是一種思維性的東西,帶著先天的立場和後天的影響,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涼風吹來,白不野打了個抖,白氣還沒有呼出來的時候,他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雖然之前白不野有在羨慕嫉妒過宋聞言比他高了將近一個頭的身高,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這身高能夠讓他自然又舒服的將臉埋進他的懷裡,還是很不錯的。

    白不野在宋聞言的針織外套上一動不動,隨著呼吸,白不野的鼻尖已經開始有些發悶和潮濕,而宋聞言也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一小塊的地方格外的滾燙。

    「你沒必要想那麼多,等天亮了,你想去,就和我一起去,不想去就算了,畢竟是我最開始答應那隻兔子的。」

    白不野感覺頭上一沉,又變得有些溫暖,那是宋聞言寬大的手掌在慢慢的摸著他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極其溫柔,白不野能夠感受到宋聞言胸腔之中那一顆跳動的心臟。

    很奇怪,明明靈都不是活物,但是他懷中的那一種溫暖卻十分的真實。

    見到白不野不回話,宋聞言又開口,「你性子有時候比較急,什麼事情上了頭就直接敲定了,但是卻沒有仔細想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

    「所以今天我還是很開心的,那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就不要做,我也不是什麼聖人,這種事情我想的清楚,你我之間不需要那麼多的害怕。而且前幾天偷吃你的優格我也沒告訴你不是?」

    懷裡的那一個人突然噴了一口氣,宋聞言彎著眉毛繼續說,「有時候人手上沾點血不一定是壞事,但還是有可能變成壞事的,只不過這種事情我做的多了,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況且我也沒那麼好心,今天會答應那兔子只不過是想讓你早點回去睡覺,而且我也想和你幹一點除了睡覺之外的其他事情,這幾天你太忙了,我都找不找機......」

    宋聞言還沒說完,後背就被白不野用力的垂了一下,白不野在他的懷裡笑到不能自己,睫毛上還有一點點的淚花。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這麼色!你和我說說,什麼是除了睡覺以外的事?這些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啊。」

    宋聞言低下頭親吻了一下白不野的嘴唇,有些冰涼的雙唇之中呵出了溫暖的氣息,他捧起白不野的臉,眼睛裡面亮晶晶的,於是又重複了一次,「我知道啊。」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條規定,拐賣婦女、兒童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包括拐賣婦女、兒童集......」

    「別廢話了,講重點。」王懸在桌子底下踢了拿著法條悶頭念著的陳斌。

    「哦,」陳斌癟癟嘴,然後將眼睛從那一本紅色的法條上面挪開,到了鄭成有些佝僂的身上,「重點就是,你得坐牢了。」

    「噗!」

    還沒等到眼前被銬住的兩個人開始害怕,王懸先爆笑了出來。

    他擦著眼角的眼淚,又把法條翻開扔到了陳斌的手上,「那你再給他解釋一下認罪認罰的條款。」

    陳斌手拿法條,但是看都沒有看,憑著多年的電視劇經驗和司法解釋裡面他已經滾瓜爛熟的句子,再一次對眼前的鄭成說到,「坦白從寬。」

    「坦白了,你和你妹妹少勞動改造幾年,家裡不是還有一塊地嗎?這樣你倆還能早點回去種地,不然等個十年八年的再回去,那地都變公共廁所了。」

    王懸面帶善意的笑容補充著。

    「對了,那和老大爺和他兒子也在趕來的人警車上,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就趕緊交代了,不然等他們一到全部都抖出來,就沒你什麼事了,而且你妹妹就在隔壁,我看你妹妹還是有些法治精神的,估計已經全招了。」王懸撐著頭,眼睛裡面早就已經補滿了血絲,勝利在望,他完全只是在依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在支撐著自己。

    而在鄭成看來他就是遇到了一個惡魔,這個惡魔現在指著一張按照兩個紅手印的保證書問他,「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件案子的經過。」

    鄭成是在去年的時候打聽到許老漢要招童養媳的事情,但是這十里八村的小地方大家都聽說過他有一個傻兒子,而且這老漢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成天色眯眯的盯著人家閨女流口水,就算是重男輕女的家庭也都不願意把女兒送進狼口。

    所以這許老漢就打起了買孩子的主意,買一個年紀還算小的,差不多養個幾年,等到十幾歲就可以直接擺喜酒了,還不用什麼聘禮。

    許老漢原先的算盤打得很精,最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打算直接去醫院抱個孩子過來,在他們這個小地方,醫院總是有很多被人遺棄的女嬰,只不過他沒想到的事是,政府的政策下來了,為了杜絕醫鬧,每一個大大小小的醫院都裝了百來個攝像頭。

    這也就打碎了許老漢白撿的夢。

    但是不能撿,那就買吧,只不過這老漢也沒想到買一個女童就要花掉一百萬。

    「我那個時候和他軟磨硬泡了好久,他才答應的,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那個保證書上的最後一條,一念之年找不到就作廢,」鄭成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光彩,就像是在念著自己的死刑宣判,「可是他也沒想到,我妹妹這麼快就找到了符合他條件的女童,那個龜孫子給錢的時候還和我討價還價,我還威脅他去派出所......」

    說到這裡,現在就坐在派出所里的鄭成再一次低下了頭。

    「所以找人的事情都是你妹妹負責的,你就只是負責和姓許的聯繫?」

    「是這樣,我妹妹在大城市上班,接觸到的人也多,路子也廣。」鄭成點點頭。

    他眼前的那一份保證書幾乎已經把他們交易的具體信息都交代了,還有雙方手印,證據確鑿。

    「那宋升夫婦呢,你對他們有什麼印象嗎?」王懸繼續問,審問室旁邊有一大面單向玻璃,王懸似乎都能夠聽到玻璃背後那一個筆錄員敲動鍵盤的聲音。

    鄭成愣了愣,他其實對宋升沒什麼了解,但還是硬著頭皮在腦子裡面搜刮著一些關於他們的記憶,為的就是多多的「坦白」。

    「我妹妹說,那一對夫婦基本不著家,孩子生了也沒管過,全部都給奶奶帶,那個奶奶好像也不咋喜歡女娃,所以我妹妹才最後敲定了那個女娃,」鄭成看著自己手上的老繭,上面的一層已經被自己扣了下來,「說是那個女娃懂事會做事,還會認識點字,而且不認爸媽,我就也覺得很好,不會有什麼麻煩。」

    王懸「哼」了一聲,又想到了宋曉宇的個人資料,一個五歲的才上幼兒園的女孩子,還能「懂事會做事」,還能「認識點字」?

    荒唐。

    審問室又陷入了一片安靜,王懸在心裡默默的轉著幾個關鍵詞,還有幾條斷掉的線索。

    而這時,陳斌湊到他的耳邊悄悄問,「王隊,要不要問他一下之後怎麼辦,如果真的賣過去了,戶口怎麼登記的?」

    「這還要問?」王懸絲毫不理會還坐在對面的鄭成,反而是用嘲諷的語氣看著他繼續說,「還要登記啥啊,人家就是買一個會生孩子的保姆,連結婚證都不會去辦,對吧?」

    王懸抬了一下下巴,惹得鄭成又抖了一下。

    「那你和林立又是什麼關係?」王懸再次發問。

    鄭成有些局促的擺擺手,還著急了起來,「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都是我妹妹聯繫的,我連那個女娃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還知道什麼其他的人嗎?有沒有知道這件事情,還和宋升夫婦走的比較近的人?」

    「沒有......不是,我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警官,我就是一傳話筒,我連那女娃都沒見過,她爸媽長啥樣住哪我都不知道啊!」鄭成著急上火,甚至還用力扯了一下貼手銬,弄得屋子裡面大響。

    王懸看著鄭成一臉的汗,「切」了一聲,就結束了這一次審問。

    出門之前,他又好好地掃了一眼剛剛的筆錄,確認沒問題之後才打開門轉身到了隔壁的審問室。

    站在門口的王懸透過那單向玻璃,正好可以看到鄭婉坐在裡面的樣子,頭低低,頭髮散了一臉,王懸甚至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剛剛有交代什麼嗎?」王懸問。

    「沒呢,這女人從一進來就情緒不對,一會哭一會鬧的,說話都斷斷續續,我們連問都沒辦法問,」站在一邊的女警有些焦慮,眼神不斷的看著裡面的女人,「剛剛估計是鬧累了,這才冷靜下來,我們剛想去審您就來了。」

    王懸接過女警手中的筆錄登記簿,然後甩給了身後的陳斌,「我們去審,你們在外面看監控。」

    審問室的門被緩緩打開,王懸邁著大步走了進去,一如既往的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他翻閱著剛剛鄭成的筆錄,頭也不抬,「鄭婉,你有什麼要交代的趁早說。」

    可是眼前的人卻一直沒有給他回應。

    距離警局四個街道的安置房內,宋曉宇掙脫了手上的針管,光著腳丫正抱著剛剛才跑回來的兔子。

    那一隻兔子身上全部都是黃土和泥,宋曉宇一點也不嫌棄的把它抱在自己的懷裡,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懷中的兔子已經奄奄一息,就連平常的幼稚話都沒有說出一句,只會抱著那一隻兔子哭。

    五歲的小女孩對於外界的事物已經有了一點基本的認知,她知道門鎖了站在外面的人就進不來,但是她卻已經不想去想懷中的兔子是怎麼跑進來的,就像是那一天晚上,她聽到了客廳傳來的聲響。

    客廳外面突然閃過一道強光,女孩子趴在門縫裡看到了自己養的那一隻兔子突然變得很大,還長出了獠牙,正一口一口的咬著那兩個,她突然冒出來的「父母」,但是從那一刻起,宋曉宇久違的感受到了安全感,對於明天要被帶走的害怕,也一併消失了。

    在那之後的兩天,她願意一直抱著這一隻兔子,不是因為抱著這隻兔子,自己身上的傷口就不會痛了。而是因為,她害怕她的兔子被警察叔叔帶走。

    可是好像她的兔子現在真的要走了。

    兔靈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甚至連呼吸都很難。所以它只能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其餘的事情它都辦不到了。

    在模糊之間,兔靈聞到了一陣陌生的味道。

    女孩子滿臉都是眼淚,兔靈卻在想著這個女孩子手臂上的淤青,那一道因為狠狠拉扯而留下來的淤青,還沒有完全的變好。

    在手臂上載開溫暖的感覺的時候,宋曉宇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還有深深的依賴,只是那一道暖意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轉瞬即逝,而懷中的兔子,也徹底停止了抖動。

    審問室內。

    「鄭婉?」王懸徹底沒了耐心,「我勸你早點交代了!」

    隨著王懸聲音的提升,陳斌也有些害怕,於是他上前,想要和鄭婉做進一步的交涉,可是當他一碰到鄭婉的肩膀,那原本一直垂著的頭就顯示不受控制一樣擺到了一邊去,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王隊,」陳斌僵硬的轉頭,看到了已經站起來,瞪大了雙眼的王懸,「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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