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睡了，昨天給你們兩個治療，累慘了三位嚮導。」

約翰：「哎，對不住，我們第一次見識X的厲害。」

「還好。希爾怎麼沒起？」奧格斯特抬頭看他們的帳篷，空無一物只剩黃沙，驚奇， 「什麼情況？」

「他倆早上的動靜都把我吵醒了，我出來看到查爾斯蹲人帳篷以為他要聽牆角，」約翰笑，「他告訴我埃德蒙結合熱，然後把帳篷整個屏蔽了。查爾斯現在也回去睡著呢。」

「結合熱……」奧格斯特皺了皺眉。埃德蒙昨天過度消耗精神力，結合熱再一折騰估計很難熬，不知道希爾有沒有在帳篷里準備充足的營養劑。但是現在也管不了，裡面如果有情況，只能靠設置精神屏蔽的查爾斯幫忙解決，其他人看不見聽不見摸不著，完全插不上手。奧格斯特拿自己和瑪爾斯那份早餐進帳篷，說今天休息。

馬丁跟著起身：「我吃飽了，去找蟲獸。」

「不要去，哨兵看不到X。要麼你和查爾斯去。」奧格斯特留下提醒。

約翰跟著說：「你不看看他醒沒？給他送點吃的。」

「對了，昨晚他好像沒有吃東西……」羅伯特想起來，「治療完他就睡覺了，我們出來吃東西他沒來。」

約翰笑：「那估計他剛剛沒聽到你說話。一碼歸一碼啊，你說的，人家那麼辛苦，你沒什麼表示？」

馬丁無言，抱起三四罐罐頭進去了。

「別看了，」約翰捏捏男友的小臉，讓他眼神回到自己身上，「給我說說昨天什麼情況，被我們躁狂嚇壞沒？」

羅伯特搖搖頭，詳細說了自他倆躁狂之後的所有事情。

「所以哨兵看不見X，嚮導卻能看到？」

「嗯嗯，埃德蒙說，X只有精神攻擊很厲害，別的都很普通，希爾一下就打完了六隻。」

「你也看不見嗎？」

「嗯，我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他們在打……但是看到你們打架。」

約翰摸摸他的頭，說沒事了。

「就是不知道費這麼大勁能有幾分，」約翰嘆了口氣，「來這邊一個多月了，想不想回家？」

羅伯特先搖搖頭，後面又小幅度點一點，說：「有一點點。」

「那我抽空送你回去呆一陣，好不好？這個假期都沒有陪到家人。」

羅伯特抓住他的手，反過來安慰他：「沒事的，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乖寶。」約翰笑嘆，擰開水給他喝，「慢慢吃，吃完我們進帳篷，太陽出來就熱了。」

約翰早晨吃得差不多，最後再來一個水果罐頭。這時想起讓自己的精神體：「大哥你去巡邏幾圈。」老鷹拍拍翅膀從肩膀上飛出去了。

羅伯特眼看老鷹滑翔出去，似乎想到什麼，猶豫一會兒，囁嚅著說；「約翰……我一直不確定，你們，你們攢好分數，直接進軍團了嗎？」

「對。」

「軍團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不清楚，也許和現在在學院差不多吧，戰鬥、休息、戰鬥，這樣？」

「啊……那，我們還可以每周見面？」

「……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因為沒人告訴我那是什麼樣的生活，」約翰也很無奈，學院裡面不說這個，因為沒有人在乎，這不是一種可以選擇的生活，「不過你知道我會和大家一起戰鬥，所以，假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屬於你的，不論是多久見一次，一次能見多久。」

科技的進步已經最大限度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從2D到3D的基礎視頻通訊支持隨時隨地看到想見到的立體人像，將他們間隔開來的或許都不是宇宙與星球的光年距離，而是軍團里未知的一切。

羅伯特現在守在男友身邊，為他們的每一次成功感到由衷的高興，因為這正是所有人忍受艱苦環境的目的，也是他得以在這裡的前提；另一面，亦真情實感地失落著離別的日子會隨著他們分數的提升而縮短。

或許是見他失落，約翰安慰地抱抱他，說：「我們距離一萬分還很遠，X雖然厲害，但沒有計分，所以做的是無用功也不一定。」

「一萬分一般會用多長時間？」

「三四年吧，我們在這裡運氣好，或許花一兩年就可以了。」

「你們是攢夠分數再出去嗎？」

「沒必要吧……」約翰倒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隊內沒有討論過，「我們趕著進軍團幹嘛？反正我不樂意，我回頭和大家討論一下，趁現在都不方便，回去休息，然後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羅伯特一下子來了精神，抓住他的手，眼神閃著希冀的光：「真的嗎真的嗎？」

約翰笑著跟著他的節奏搖晃，嘴上慢悠悠地說：「真～的～啊～」

「我還有一個月假期！我們去玩！」

「好，都聽你的！」

要不是太陽升起熱氣衝天，羅伯特就要原地起舞了，得到糖果的孩子有資格告訴大家自己有多麼開心，他興沖衝要栽進男友懷抱給他一個熱情的吻，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嚇得他徑直摔到約翰身上，驚魂未定地扒著男友的肩膀看聲音來源，是查爾斯，後面追著馬丁。

他和約翰一樣以為兩個人鬧脾氣惹得查爾斯都要離家出走了，沒想到查爾斯直奔希爾的帳篷，撤回屏蔽：「希爾！希爾！！」

約翰和羅伯特面面相覷，走在後面的馬丁也愣愣停下腳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待。

裡面沒有動靜，查爾斯試圖強闖，用精神觸絲擠進門縫，黑色的巨大蟒蛇嘶嘶吐著蛇信子，把腦袋挨到馬丁肩膀上，後者摸了摸，小聲問：「怎麼了？」不知道問誰。

約翰起身，囑咐男友：「你叫瑪爾斯來。」羅伯特噔噔噔跑過去那邊的帳篷，約翰自己走近查爾斯：「希爾的帳篷自己改過，沒法硬來的，用通訊器呼叫他吧。」

馬丁用腕上的通訊器聯繫希爾，一邊問：「他帳篷沒屏蔽不是能傳聲嗎？喊他聽不見？」

「埃德蒙失控了，」查爾斯捏著拳，暴躁地捶了一下那扇無孔可入的能量門，「希爾應該昏迷了，聽不見。」

兩位哨兵大眼對小眼，確實聽到了解釋，但是完全沒理解。這時剛被吵醒的瑪爾斯揉著眼睛走過來，後面跟著奧格斯特和羅伯特。

他看到查爾斯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完全醒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