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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京城中備受今上寵信的小王爺傅瓊禮竟讓只小妖精給纏上了?!   人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這隻兔子不尋常,沒事鬧鬧小脾氣,偏生小王爺被咬得心甘情願,沒辦法,自己撿來的兔子,只能寵著了唄。   脾氣不好的兔子精:你不疼我!   委屈巴巴一臉震驚小王爺:我還不夠疼你?!我只剩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這小兔妖成日在府里追雞攆狗上房揭瓦就罷了,沒事氣氣王爺,調戲調戲小侍女也忍了,有一日他神神秘秘告訴小王爺:我有了,是你的崽。   小王爺一聲哼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只公兔子!   半年後小王爺抱著兩隻哼哼唧唧軟巴巴的小兔子急吼吼:你還管不管你的女兒!   霸道寵溺小王爺攻X傲嬌黏人小兔妖受   感情線不甜我就禿頭!

    第二章

    小說: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作者:顾秧 字數:3421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3:38

    傅瓊禮剛睜開眼,身邊便呼啦啦地圍上一群人,他並未感到什麼不適,不曉得為何他們要做出這樣一副姿態出來。聶宏瑄一身明黃勁裝,推開眾人坐在他床沿,傅瓊禮起身想行禮,卻被他擋下。

    「管這些虛禮做什麼!身子重要!「

    聶宏瑄不過大他三歲,當年傅翎死後沒多久,傅夫人哀毀骨立,不出兩個月也一同跟著去了,家中只餘下傅瓊禮一八歲小兒。聶宏瑄應下傅翎死前囑託,時常照應著他的獨子,他便令人將傅瓊禮接到宮中,皇宮裡多少個寒冷孤寂的黑夜,兩個半大的孩子都是鑽著同一個被窩手拉手睡過來的。兩人關係如同親兄弟,日後就連聶宏瑄添了皇子公主,私下裡還得管傅瓊禮喚一聲皇叔。

    被摁倒在枕頭上的傅瓊禮一臉疑惑,「皇上,微臣並無大礙,怎好……」

    「胡鬧!」

    聶宏瑄眼一瞪佯怒道:「朕記得你身子一向康健,好好的春獵你怎麼說暈就暈?還正好倒在哪寄靈山裡頭,不說碰不上些妖邪孽畜,若是被猛獸所傷可怎麼好?讓朕如何與你爹娘交待?」

    傅瓊禮捏捏鼻樑,聞言一愣,他竟在寄靈山暈過去了?他忽略了聶宏瑄的喋喋不休,皺眉回憶,自己當時明明是為追一頭白額吊睛獸才闖入寄靈山,那畜生著實狡猾,鑽進樹林子里就像隱身似的,他左轉右轉再尋不到蹤跡,之後的事便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在腦海深處,卻忽然飄過一縷白紗,他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線索,再想深究時卻頭疼欲裂。

    聶宏瑄看他臉色不善,拍拍他的肩,「這幾天你也別上獵場了,好好養養身子。「他俯下身壓低聲音道:」你皇嫂剛給你煨的湯,過上片刻我命人給你送來。「

    皇上走後,屋裡一大波人自然也跟著離開,傅瓊禮穿戴好衣服坐起身,那邊帳篷門簾被掀開,鑽進來個清瘦的年輕男子。

    他不像獵場中的其他人穿著勁裝,仍是長袍廣袖,臉色隱隱發青,唇色也淺的嚇人。他背著藥箱進到帳篷裡面,先是捂著嘴咳了兩聲,才走上前來坐在床前,抬眼時已是淚凝於睫。

    「你可要將我嚇死了,怎麼就起身了?快躺下再歇歇。」

    他想扶著傅瓊禮躺下,被傅瓊禮抬手拒絕,他語氣淡漠,似乎還有些不耐煩:「不過是底下的人小題大做,你身體素來不好,還跑來做什麼。」

    季霈澤眼神一黯,顫巍巍伸出纖細手掌覆在他手上,低聲哀切道:「我的心思,你還不懂嗎?」

    傅瓊禮將手抽出來,看向帳篷外鬱郁蔥蔥的深林,逐客的意思明顯:

    「回去吧。」

    白玦蹲在洞口外一處淺溪旁,正彎腰清洗著一根胡蘿蔔,兩邊長袖挽到臂彎,露出白皙雙臂,他小心翼翼地沖洗掉胡蘿蔔上的泥垢,這才起身甩了甩水,咔哧咔哧啃著蘿蔔進了洞。

    他剛用罷午後的加餐,準備小憩片刻,外頭傳來地洞山崩般的震顫,不一會兒便有頭一人高的猛虎闖進洞里。

    老虎進洞後見到白玦,仰起脖子怒吼一聲,驚起了外頭樹枝上一群鳥,洞里頂上還噼里啪啦掉下幾塊碎石,只覺得耳膜要被震穿了。

    白玦卻避也不避,只見那老虎前腳剛邁進來,簌的一道金光閃過,在睜眼時他就地打了個滾,身形竟縮小了好幾倍,變成了奶貓大小,他喵嗚喵嗚地滾過來,用爪子勾著白玦的衣擺向上爬。

    白玦把圓滾滾毛茸茸的小虎崽撈在懷裡,逗貓似的撓撓他的下巴,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嗤笑一聲,懶洋洋問他:「怎麼著山大王,又被哪家欺負了?」

    虎崽子哼哼唧唧用小奶牙去咬他的手指頭,哆嗦著裝哭,嗚咽道:「你慣會嘲笑我,我膽子小怎的了,這次真是差點把命都要搭上了。」

    白玦抓起他兩隻肉乎乎的爪子把他舉起來,看他黑葡萄似的圓眼裡果然流出淚,撲哧笑出聲,捏捏他軟軟的肉墊,問道:「你且說說,我去幫你報仇。」

    「你?你可算了吧。」

    白玦把他放在膝蓋上,外頭威猛的老虎此時乖乖地向他翻出白花花的肚皮,呼嚕呼嚕地說:「若是別的精怪,哪裡還用你出手……」

    白玦忍不住打斷他:「你哪次不是我替你報復回來的?連只鳥你都怕,還……」

    「你這人好沒意思!凈會揭我短!」

    老虎氣呼呼地翻過身,拒絕再讓他摸自己的肚皮,他靜了靜,忽然撲到白玦懷裡嚎啕大哭:「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小九兒,差點我就要死了,老虎皮都要讓人扒了做毯子去了!」

    這隻老虎精名為陸鸞,是七百多年前白玦在寄靈山腳下撿到的,那時他還是只剛出生的小虎崽,走路還不穩當,母親下山覓食驚動村戶,被亂刀砍死。白玦到時陸鸞被母虎護在濕漉漉的肚皮下,嚇得瑟瑟發抖,白玦救了他,他便當白玦是親人,幼時口齒不清,總是喚不對白玦的名字,只能發出「九」的讀音,於是他便喚白玦為小九兒。

    白玦無奈只能接受,到後來與別人談及此事時,只搖頭解釋說,他在家中排行第九。

    與他同歲數的老松樹聽了,嗤笑得嘩嘩往下掉松針:「還第九?你連你娘那窩生了幾個兔子都記不清了吧?」

    說了也可笑,陸鸞到底是只猛獸,許是幼時記憶太過慘烈,長大後他的膽子竟還是一丁點大,鳥撲拉著翅膀都能將他嚇得栽一個跟頭。他懼怕凡人,因此直到現在陸鸞也未曾化作人形。

    跟著白玦修鍊成精的小老虎漸漸長大,在外頭是威風凜凜虎虎生威的山中一霸,回到白玦膝上他便還是那隻膽子黃豆大的虎崽子。

    白玦聽他說得嚴重,也不去計較那「小九兒」的稱呼,只問他出了什麼事。

    陸鸞這才道出原委。

    原來他今日為了捉一隻蝴蝶跑出了寄靈山,正好撞上來春獵的皇家侍衛,他一身黃白皮毛扎眼得很,一眼就被那群凡人間領頭的看見。陸鸞看著那些人馬背上掛著被弓箭射穿了脖頸的鹿,嚇得腿都在哆嗦,正愣著呢,一隻箭羽帶著呼嘯的風擦著他的耳朵尖而過。

    陸鸞拔腿就跑,第二支箭釘在他後爪旁的泥地里,削下了他一撮毛髮。他嚇得吱哇亂叫,寬厚的四隻虎掌跑得快要飛起來,身後的人還在窮追不捨,他邊跑邊嗷嗷哭,終於讓他一頭扎進寄靈山裡,才擺脫了那幫凡人。

    白玦給他順毛的手一頓,揪著陸鸞脖頸處皮毛拎到眼前,擰著眉問他:「誰准你私自出山的?」

    陸鸞吃痛似的四隻爪子亂揮,最後在白玦森然的目光下心虛地垂下了腦袋。

    白玦把蔫蔫的虎崽揣懷裡,揉揉他兩隻小耳朵,長嘆一聲:「罷了,不論我說上幾次,怕是你都不放在心裡。你真當自己是只狸子不成,凡人見到你總歸是怕的,若是你失手傷了他們,這寄靈山中大大小小的精怪可不都讓你給害了?」

    陸鸞認了錯,見白玦臉色還好就自己去玩鬧,趴在床邊兩爪直立去夠那穗子,白玦見了就笑他:「我這真是養了頭虎?」

    他早就被嘲笑慣了,知道他脾氣的,從小便愛拿他取笑。陸鸞自己玩了會兒,覺得幼虎形態著實不方便,一個閉眼的功夫,又化成了近一人高的猛虎。他走到洞口卧下,尾巴捲曲著甩動,湖綠色的獸瞳眨也不眨地盯著白玦看。

    白玦躺在張吊床上,盪一盪輕薄的白紗便飄在半空,他閉著眼彷彿熟睡,忽然張口嚇了陸鸞一跳:

    「陸鸞,我想去人間一趟。」

    陸鸞一張虎臉呆住了,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說的人間……」

    洞外天邊攏上一層淺灰,遠處雲海翻湧,起風了,樹葉嘩啦啦地響,群鳥忽地飛遠了,隱隱有雷聲響起,今晚怕是又要落一場雨。

    白玦輕盈地躍下掛在半空的吊床,摸出把變出來的摺扇,頂著陸鸞探究的眼神思考片刻,才緩慢開口:「再過一年我便要再次渡劫,上次與孟章神君約著下棋,他一時嘴快告知於我,下次渡劫便是飛升之日,只是……」

    他還未曾說完,陸鸞蹭的站起來,激動得圍著他打轉,「飛升?!是是是是要成仙的那種飛升嗎?!小九兒你要成神仙了嗎?」

    白玦掩額嘆息,「你倒是安靜些,我話還沒說完。」

    待陸鸞安靜下來,他才又道:「只是斗姆元君又講,若想順利飛升,還缺一次歷劫。」

    白玦苦笑一聲:

    「情劫。」

    陸鸞朝他走過去,卧在白玦腳邊,抬起頭驚恐地問他:「情劫?所以你要下山,是要與凡人……」

    「正是。」

    老虎用前爪抱住白玦的腳踝,問他:「你可與人有過什麼露水情緣?「

    白玦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別開臉,耳朵尖卻悄悄地紅了:「不曾。「

    這下陸鸞卻是不依了:「都說那凡人最是狡猾,慣會玩弄真心,你若是陷了進去受了委屈可怎麼好?前幾日林子里的松鼠還告訴我,緋煬的親妹子緋琅,與山下一村夫私定終身,卻被凡人發現了端倪,請來了道士將緋琅活活打死在家裡,連一身狐狸皮也被剝了下來。聽說三日之內尋到靈力至純的內丹,緋琅便還有一線生機,緋煬為救妹妹四處奔波,這幾日卻是不曾見過他了。」

    白玦長眉一揚,緋煬便是為著這麼個原因,才奮不顧身要奪取他的內丹嗎?

    陸鸞還在嘮叨:「那麼狡猾的狐狸還能讓他們害到魂飛魄散,你不過是只兔子,又不曾為情愛煩惱過,難免不會被他們的甜言蜜語擾亂心神。」

    白玦默然,再抬頭時用扇子敲了另一手的掌心,陸鸞看到心下一沉,知道這是白玦下定決心一貫的動作。果然他道:「我總歸要去試試,別的不提,我是妖,他們怎能奈何得了我?」

    陸鸞心想,你個三千年的老兔子精身邊就沒見過母兔子,騙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白玦做了決定的事,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的。只是白玦自己不知道,他這去人間走了一遭,卻再未回過寄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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