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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京城中備受今上寵信的小王爺傅瓊禮竟讓只小妖精給纏上了?!   人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這隻兔子不尋常,沒事鬧鬧小脾氣,偏生小王爺被咬得心甘情願,沒辦法,自己撿來的兔子,只能寵著了唄。   脾氣不好的兔子精:你不疼我!   委屈巴巴一臉震驚小王爺:我還不夠疼你?!我只剩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這小兔妖成日在府里追雞攆狗上房揭瓦就罷了,沒事氣氣王爺,調戲調戲小侍女也忍了,有一日他神神秘秘告訴小王爺:我有了,是你的崽。   小王爺一聲哼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只公兔子!   半年後小王爺抱著兩隻哼哼唧唧軟巴巴的小兔子急吼吼:你還管不管你的女兒!   霸道寵溺小王爺攻X傲嬌黏人小兔妖受   感情線不甜我就禿頭!

    第四章

    小說: 和小妖精成親之後 作者:顾秧 字數:4418 更新時間:2019-04-27 00:23:38

    傅瓊禮親自去請,太醫自然來的很快,帳篷里的閑人都被趕出去,只余他們三人。

    太醫看見冷麵王爺帳里竟藏了個俊俏的小公子,心裡吃了一驚,面上倒是不顯,這王爺當真好本事,荒郊野地里也能尋著個佳人入帳。

    白玦靠坐在床頭,受傷的左腿洇透了身下床褥,他臉色青白,正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睜開眼。

    傅瓊禮負手於身後,用下巴點點床上白玦,示意太醫:「看看他的腿。」

    太醫乍一見白玦那條傷腿嚇一跳,放下醫箱就坐在床邊,凈了手後用小剪子剪開傷處衣料,眼前傷口無比猙獰,箭頭傳腿而過,箭身仍牢牢扎進皮肉里,眼下當務之急自然是先將箭拔、出來。

    太醫拿了把尺寸大些的剪子,鉗住白玦腿下寸余箭身,咬緊牙關合住剪子。太醫年事已高,手勁不足,饒是鬍子亂顫汗流浹背也只不過在箭上留出幾道白色印記,反倒引得箭身震顫不止。

    白玦不發一語,倒是眉間越皺越緊,冷汗簌簌而下,他指間一用力,竟生生將紅木做的床頭一角掰下一塊。

    傅瓊禮看著他眼角越發明顯的紅痕,揮手制止了太醫,自己卻從他手中接過剪子,白玦見狀還未來得及阻止,只聽「咔嚓」一聲,傅瓊禮單手便將拇指粗的箭身剪斷,精鐵鑄成的箭頭咣當落地。

    白玦嘶的往後縮了縮,被傅瓊禮握住腳踝,問他:「疼?」

    白玦帶著虛弱的笑,氣若遊絲回他:「你試試?」

    太醫來接手,下一步便是拔劍了,兔子怕疼,看著他準備動作臉上血色又褪了一層。

    傅瓊禮冷眼旁觀,忽然一撩衣擺坐在床沿,用脊背擋住了白玦的視線。

    白玦沾著冷汗的掌心貼在他手臂上,低聲說:「有些眼暈,王爺肩膀借我靠靠?」

    「你這妖孽越發得寸進尺!」

    話雖這麼說,傅瓊禮卻往後挪了挪,白玦順勢將額頭抵上他肩膀,黑軟髮絲拂過他側臉,傅瓊禮僵著身體坐得挺拔,絲毫也不敢動。

    太醫沉下氣剛準備用力拔出斷箭,帳篷外傳來響動,季霈澤掀開門簾進了帳,太醫一口氣便卡在喉嚨里,箭也只拔、出一半,小股血流汩汩而出,白玦指甲都要掐破掌心,傅瓊禮怕他掙扎反傷了自己,一把摟住他肩頭禁、錮在懷裡。

    白玦從他胸口拔出頭來,對太醫道:「我哪裡得罪了您?」

    傅瓊禮反倒冷冷質問季霈澤:「誰讓你進來的!」

    季霈澤本是聽下面的人說王爺又叫了太醫過去,只擔心是否哪日他身體留下隱患,自己連飯都顧不上用便匆忙趕來,如今見了面,還未曾說上兩句體己話,傅瓊禮便用這樣生硬的語氣呵斥他。季霈澤當即紅了眼圈,扭頭的功夫便淚如雨下。

    傅瓊禮到底不忍,朝他招手:「罷了,鄭太醫自己忙不過來,你過來也幫把手。」

    季霈澤這才拭了淚,提著藥箱走上前來,他看到窩在傅瓊禮懷中的白玦,瘦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噔噔倒退幾步,扶著桌子才穩住身體,眼裡倏而閃過一道寒光,背對著他的傅瓊禮看不見,卻被白玦那雙妖精眼看了個清楚。

    季霈澤柔聲對傅瓊禮道:「讓我來吧,鄭太醫年紀大了,手難免不穩,要是再加重了傷勢就不好了。」

    那邊鄭太醫倒是先有了動作,用帕子擦了流到手腕的血,給季霈澤讓出了位置。

    白玦噙著冷笑緊緊盯著季霈澤,後者察覺了他的目光,抬眼不鹹不淡地看回去。白玦事先捏了個訣,減輕了一半痛感,只見季霈澤動作麻利得很,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將剩餘的斷箭從他腿上拔、出,血洶湧而出,如井噴之勢濺了白玦一身。

    白玦看得清楚,季霈澤果真動了手腳,在拔出時還悄無聲息地在傷處又戳上幾下,還好白玦不是平常人,不然豈不是白白吃了這啞巴虧?

    季霈澤低著頭在暗處勾了唇角,傅瓊禮並沒有看見,他滿眼只有白玦的傷勢。

    白玦仰起頭來,嘴上也是慘白的,眼底水光繚繞,裝作極其凄慘的樣子:「疼……」

    傅瓊禮環住他的臂膀便緊了緊,一時也忘了與白玦剛起了不小的爭執,抬手擦去他額上冷汗,對季霈澤急道:「你輕些!」

    季霈澤正在上藥的手一抖,斂了眉目低聲應下。

    白玦見了不禁覺得好笑,這人當真沉不住氣,不過與傅瓊禮挨得近些便背地裡下這樣的黑手,長著這樣人畜無害的模樣,只怕傅瓊禮自己都不知身邊跟了個什麼樣的人。

    折騰了這麼久,好歹是將白玦那條傷腿給包紮好了,鄭太醫一早就被請了回去,傅瓊禮抱著白玦,見他臉色難看有些好奇,小聲問道:「妖也會疼?」

    白玦連勾勾嘴角的意思都懶得施捨給他:「妖也是肉長的,怎麼不會疼?」

    季霈澤收拾著藥箱,回眸柔聲問道:「瓊禮,你還未曾與我介紹這位公子,好好的怎的就傷成這樣了?」

    傅瓊禮沉下臉來,不願讓他多打聽關於白玦的事:「說來話長,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

    季霈澤抿了抿唇,眼底深處漫上幽怨,更深的地方還藏著怨毒,縱使千般不願,可既然傅瓊禮開了口,他萬萬沒有繼續糾纏的道理。

    待他走後,傅瓊禮輕手輕腳將白玦放置榻上,皮笑肉不笑問道:「你纏上我,究竟所為何事?」

    白玦單臂撐腮,抬手打了個響指,一時之間帳中燭火齊滅,只余悠悠月光傾灑入帳。黑暗中白玦眼尾嫣紅越發妖媚,他伸舌輕舔尖尖虎牙,一把扯著傅瓊禮拉至身前。

    傅瓊禮只覺滿面都是芬芳馥郁,他緊緊盯著白玦的雙眼,二人挨得極近,一時帳里安靜極了,只聞帳外竊竊蟲鳴。

    白玦在他的注視下緩聲道:「自然是求與王爺一段良緣。」

    他極慢地綻開笑意,天地萬物都失了顏色。

    「王爺,可願意?」

    傅瓊禮被他這一記直球給打懵,耳邊傳來白玦一聲輕飄飄的嘆息:「還是小時候可愛些。」

    那大概要追溯到傅翎死後第二年,傅瓊禮那時不過九歲,年紀尚小卻接連沒了父母,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被逼著成長起來,終日陰沉鬱郁,精神萎頓。

    聶宏瑄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每日處理朝堂之事還焦頭爛額,又得收拾他老爹留下來的爛攤子,連打盹的功夫都少有,更別提留意身邊這個異姓兄弟。

    後來還是經身邊內侍提醒,他才驚詫於傅瓊禮的變化,當時照顧他的宮人都在私下裡竊竊,道傅家公子命硬,竟將爹娘都剋死了。

    他們許是覺得沒了爹娘撐腰的孩子可欺,到後來當著傅瓊禮的面也敢說這些話,正在習劍的傅瓊禮倏然回首,孩童本該純真的雙眼裡卻流露出嗜血的惡毒。

    那日聶宏瑄得到消息趕來時,傅瓊禮寢宮外齊刷刷跪著四五個侍從,有太監有宮女,瑟瑟跪立不敢言,繞到前面一看被駭得要打顫,他們一個個面上皆帶劍傷。由嘴角劃開,傷口幾乎蔓延整個臉頰,淋漓血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內侍們口不能言,只能由得喉嚨發出陣陣嗚咽痛呼。

    傅翎在世時曾教過聶宏瑄幾招,他一眼便認出那傷口是由傅家劍法所致。

    誰能想到這樣殘忍惡毒的手段竟是出自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

    聶宏瑄骨子裡都覺得發涼。

    他僵硬著脖頸去看小小的傅瓊禮,傅瓊禮一撩衣袍便跪在地上,端正一拜後揚聲道:「瓊禮雖無父母庇佑,可傅家子孫決不任人欺凌!皇上若要罰,瓊禮便認了,只是無論如何,瓊禮不悔今日所做之事!」

    聶宏瑄不禁有些頭疼,先帝在時就不止一次抱怨過傅翎的犟脾氣,誰想到他兒子也是這麼個性子。

    可當他聽聞事情大概之後,惱得將手中茶盞都擲了出去,傅瓊禮是誰,他爹可是聶氏江山的功臣,如今功臣走了,只留下這麼個獨子,若是讓他人知曉了今日傅瓊禮所受的委屈,在宮裡還能讓一群卑賤的下人肆意侮辱,怕不是人人都要道一句皇室涼薄!

    他下令將那些胡亂嚼舌的下人都拖下去處死,將傅瓊禮身邊人換了個遍,又封他為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饒是如此,傅瓊禮依舊一日日沉寂下去。

    聶宏瑄做太子時的伴讀,是左家旁支一脈的嫡子,細算起來還得管左銘章喚一聲叔父,他見聶宏瑄整日愁眉不展,替他出了個主意:「不如將小王爺送與叔父那裡去,寄靈山單椒秀澤,正是個散心的好去處。更何況護國公生前與叔父交好,由他開導最是恰當。」

    聶宏瑄有些猶疑:「朕聽聞那地段……」

    那伴讀邊研磨邊溫聲細語道:「想也是山下村戶編出來誑人的瞎話,再者說來就算有妖邪,小王爺皇權貴胄的富貴命,身邊又常有您這條金龍作伴,那些個東西怎麼敢近他的身?別的不提,還有叔父在呢,定能護佑小王爺安全。」

    即便如此,聶宏瑄還是徵詢了傅瓊禮的意見。

    彼時傅瓊禮正挑燈習字,小小的身板站得筆直,聞言筆尖一頓,默然點頭。

    掌下宣紙字字泣血:

    惟將長夜終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三日後傅瓊禮便被送到了寄靈山,身旁聶宏瑄下令跟隨他的影衛在深林里轉了又轉,才尋到左銘章的小屋。

    左銘章麻布長褲卷到膝上,腳踝滿沾泥濘,草帽下的一張俊臉曬得黝黑,只比傅翎年長七歲的他,頭上竟也生了白髮。

    傅瓊禮已有幾年不曾見過他,乍一看險些沒認出來。當年與傅翎月下飲酒的驃騎將軍,怎的變成了個山野莽夫?

    左銘章倒是不介意他眼中的遲疑,上前一把將他抱到懷裡掂了掂,樂道:「好小子!長得這麼高了!」

    傅瓊禮許久沒被當作小孩這般對待過,一時之間小臉漲得通紅,不住掙扎:「你快放我下來!」

    左銘章到底是練過武的人,九歲的小男孩往臂彎里一加還能走得健步如飛:「走走走,終於來個人陪我喝酒了!」

    傅瓊禮被他扔到屋裡小板凳上,眼前「咣當」扔了只破碗,他瞪直了眼看著左銘章滿上酒水,他梗著脖子生硬道:「我還小,不能喝酒!」

    左銘章便拿過一飲而盡,他隨意地抹了把淌到下頜的酒,打了個酒嗝,「你爹這麼大時,早就拎起酒罈子喝酒了。」

    一提到亡父,傅瓊禮的臉色便陰沉下來,躲在屋頂上的影衛暗暗擔心,這左將軍怎麼這樣不會說話!偏偏就提小王爺的傷心事!

    他正腹誹,左銘章彎腰從鞋底上摳了塊泥,搓了搓便出來個泥球,他指間微動向屋頂拋去,影衛瞳孔猛放大,歪頭一避,再看時卻發現屋頂上供他偷窺的那個縫隙已被堵得嚴嚴實實。

    屋裡左銘章高聲道:「上頭的兄弟你且擔待些,我們爺倆兒談心你就別聽了!」

    影衛灰頭土臉地躍到一旁枝椏上,想著這次任務回去怕是又要受罰了。

    日頭一點點沉下去,夕陽在樹林里灑下一片碎金,不多時天也黑了。

    不知左銘章同傅瓊禮講了些什麼,在月亮高掛在頭頂上時,小草屋裡忽然爆發出傅瓊禮嘶啞的痛哭聲,影衛一驚,險些從樹上跌下來。

    他沒聽錯吧?冷麵小王爺也會哭?

    左銘章面帶酡紅,醉醺醺地敲著酒碗,囫圇問他:「好歹也是個爺們兒,有甚好哭?」

    傅瓊禮眼眶連著雙頰一片通紅,哭得鼻尖上都冒汗,他含淚瞪了左銘章一眼,咧著嘴又要哭:「我爹娘都沒了,我哭一哭還不許嗎!」

    「你可以哭,」左銘章寬厚手掌摸上傅瓊禮的腦袋瓜, 難得正經起來,「也就哭這一次,小子你記住了,你是傅翎的兒子,絕不能隨意倒下。」

    傅瓊禮眼裡包著淚,傻傻地看著他,不知坐了多久,他也止住了淚,有些羞赧地小聲道:「我想小解……」

    左銘章似乎酒勁上了頭,爬在桌上鼾聲如雷,傅瓊禮推了他好半天他才含混不清道:「去、去外頭尿……別、別走嗝遠!小心讓狼叼走!」

    傅瓊禮推開小屋的木門,外頭漆黑一片,這片山林果然不同尋常,一入了夜連半點聲息也無,恍若整座山頭隨著夕陽落盡一併進入了沉睡。

    他攥了攥拳頭,邁出了屋門。周遭當真安靜極了,只聞他腳底與落葉摩擦傳來的沙沙聲,他摸索著繞到一棵兩人環抱還有餘的槐樹下,私下裡看了看,視野範圍內一片漆黑,真如瞎了一般目不視物。

    傅瓊禮小心翼翼解下褲帶,還未來得及掏出自己的小兄弟,就覺得脖頸上有溫熱滴下,他伸手摸到一手液體,粘膩又帶著腥臭。

    忽然他僵住了身體,分明感到身後有一毛茸茸龐然大物接近,正哈嗤哈嗤得往他衣領里噴著熱氣,那液體分明就是這傢伙的口水!

    傅瓊禮背後冷汗登時便將衣裳打濕,這時他肩上一沉,背後那物什也不知將什麼搭了上去。

    傅瓊禮打著哆嗦,用餘光一看,那儼然是一隻碩大的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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